女孩的心思很难猜测,变化也特别快。“五一”假期结束后,肖梦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隔三差五地找白光辉了,甚至嘴上都不提这个人。马春燕反倒纳闷起来,“肖梦,你现在怎么不提白光辉了?”
肖梦说:“我想明白了,该放手的时候要放手,要不然自己会越陷越深。”
见肖梦这么想,马春燕说:“你能这么想,那就对了。对了,你喜欢打乒乓球吗?”
肖梦问:“你问这干什么?”
马春燕笑了,“你要是喜欢打乒乓球,我给你请教练啊。”
马春燕笑得诡异,肖梦瞧了瞧她,“说吧,谁呀?”
马春燕说:“孙浩然。”
肖梦说:“可以啊。”
下午放学后,孙浩然在宿舍里换衣服,拿两副乒乓球拍。穆荷莲过来了,“孙哥,我们一起打乒乓球吧。”
孙浩然说:“你自己打吧,我没空。”
穆荷莲说:“你都拿球拍了,怎么没空?”
孙浩然说:“你去找陈中实,我不陪你了。”
孙浩然出去,穆荷莲气鼓鼓地坐在床边。一会陈中实回来,同样在换衣服。穆荷莲拉陈中实衣袖,“中实,陪我打球,好不好?”
陈中今天也有事,——赵明约他去看电影。遇到千载难逢的机会,陈中实怎么能错过?陈中实笑眯眯地问:“你约我打球?”
穆荷莲以为陈中实同意了,可是陈中实脸一冷,说了两个字,“没空。”
陈中实出去,还得意地唱,“爱上你我劫数难逃。”
宿舍一下子冷静下来,穆荷莲却像留守儿童,其他人都出去了,就连其貌不扬的陈笑语都没回来。穆荷莲叹了一口气,“爱是一剂毒药,什么时候我能尝一下,那该多好啊。”
一会林奇回来,风风火火的,换了衣服就出去。陈笑语回来了,病恹恹的,爬到床上就不想动。穆荷莲觉得机会来了,“笑语,我们一起打乒乓球,好不?”
陈笑语心情不好,“滚一边去。”
穆荷莲觉得委屈,“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招惹你了?”
陈笑语说:“我腰不好,还陪你打球,我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陈笑语的话有几分道理。这两天他运气一直不好,前些日子身子骨刚好些,今天放学下楼梯,一个喷嚏又把腰给闪了。趴在床上,陈笑语直哼哼的。穆荷莲闲得无聊,想给他按摩。陈笑语觉得这好,“行,你帮我按摩,我这腰不疼了,以后陪你打球。”
听了这话,穆荷莲马上给他按摩,而且还起劲。陈笑语趴在那,闭上眼睛,哼哼歪歪的。穆荷莲给他按摩,按了很久,一直到天黑。这时门被人踢开了,闯进一个人。穆荷莲吓了一跳,从床上摔下来,头撞了个大包。穆荷莲怕疼,坐在地上哭了。
进来的是柳文,他开了灯,见穆荷莲这光景,“你哭什么?”
穆荷莲站起来,“谁让你踢门的?吓死我了,你看看我头上是不是破了?”
柳文瞧了瞧,“起了包,没破。好了,别像个孩子,动不动就哭。得像陈笑语学习,人家牙都掉了,还没睡醒。”
陈笑语一听,不乐意,“上次的事我还找你算账,现在将功补过,你得买吃的给我。”
柳文是愿意花钱的主吗?而且他回答得很坚决,“我像有钱的吗?陪岑兰看电影去,没工夫搭理你。”
见柳文要走,陈笑语不干了,爬起来,说要跟他一起去。反正柳文到哪,他就跟着到哪。陈笑语穿好鞋,手托着腰跟着出去。“柳文,你别走,等等我。”
穆荷莲见陈笑语走了,门都不关,跟着跑出去,嘴里还嚷嚷,“柳文,你请他看电影,带上我吧。”
下了楼梯,白光辉推着自行车准备出去,见柳文神色慌张,知道一定没什么好事。白光辉跟过来,“柳文,你跑什么?”
柳文说:“我遇到两个无赖,他们要跟我去看电影。”
白光辉说:“他们是谁?”
柳文说:“陈笑语、穆荷莲。”
白光辉说:“去就去呗,反正不用你掏钱。”
柳文说:“陈笑语是有钱的主吗?”
白光辉笑了,“你不也是没钱的主吗?怕什么?”
柳文说:“我和岑兰约好了,总不能身边放两个电灯泡吧。”
白光辉摇了摇头,表示事不关己的样子,骑上自行车,“这种事,我不管,我走了。”
趁白光辉不注意,柳文一屁股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车头一晃,白光辉说:“你怎么还坐上来了?赶紧下去。”
柳文不肯,“送我到校门外,岑兰在那等我。”
车到校门外,柳文从车上下来。白光辉朝他挥手,突然之间,柳文想起什么来,跟了过去,“光辉,你等一等,我有事情跟你说。”
白光辉已经走远了,回他一句,“等我回来再说。”
柳文咕哝一句,“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陈笑语、穆荷莲跟着跑过来。陈笑语上气不接下气的,“终于……终于赶上了。柳文,你太不够意思了,看电影,这么好的事,你也不带上我。”
穆荷莲气喘吁吁的,“就……就是,今天你到哪儿,我们就跟你到哪儿。”
柳文眼看是甩不掉这两个人,无奈地说:“你们去就去,要是被岑兰骂了,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