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擦皮鞋的事,白光辉与肖梦闹得不欢而散。周一晚上白光军打电话给白光辉,说他嫂子腿摔得很严重,要做手术,目前在钱方面有些紧张,能借的,白光军都借了。白光辉问:“估计还需要多少钱?”
白光军在电话里叹息一声,“估计还要个一万块钱吧。”
一万块钱,对于白光军、白光辉来说,数目不算小,而且这钱是在借了之后,还需要这么多。白光辉在电话里安慰他哥,说这事他来想办法。白光军说:“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你好好读书就行。”
他哥说是这么说,但是关于钱的事,白光辉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始终像一块石头压着。
次日,放晚学之后,陈笑语回到学校。这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带个女的回来。那女孩年纪轻,估计就是高中生吧。陈笑语说:“她叫小铃儿,是我的女网友。”
柳文眼珠骨碌碌地转,“陈笑语,你说她是你的女网友?”
陈笑语笑了笑,“是啊,我跟她认识好几年了。”
陈笑语的话有水分,什么好几年了,按照白光辉的想法,最多不超过一年。后来陈笑语说实话,“认识不到三个月,她现在云都技校上学,还是个才女,会写诗的。”
柳文小声问:“她有没有十八周岁?”
陈笑语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大概有吧。”
柳文提醒他一句,“要是未成年的,你动了她,是犯法的。”
陈笑语说:“小铃儿,你过来,跟你笑语哥说,今年有没有十八岁?”
小铃儿傻乎乎地过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已经十九岁了。”
陈笑语笑了笑,“我是记得的,就是考考你。”
陈笑语为了让小铃儿露一手,发挥她的才华,“小铃儿,给大家念几首你写的诗,让他们见见世面,什么叫诗。”
小铃儿从包里掏出本子,读道:“我的眼泪是星星,眼泪却被思念俘虏。星星,都是水。在课堂上,老师发现了,便化作云雾。我的成绩,一日不如一日,每门三十几分。都是因为思念太深,一点一点的,从希望中越陷越深。我始终认为,荒废学业不怕。可怕,是我的爱情,时常不及格。”
陈笑语觉得诗写得不错,好像他真懂诗似的。小铃儿又读一首,“轻唤一声,不是我的声音。你的影子为何把我记忆冻结?你的名字,每次搅乱我对你无穷的思念。我想把我的每一分钟撕碎,让你的影子在我生命里徘徊。可是我在悲伤,因为爱你,而你撞破我的心扉,把我整个人儿带给你。”
陈笑语鼓掌,说别看小铃儿年纪小,这才华绝对让人折服。小铃儿一笑,“其实这是我请人给我写的,我觉得不怎么样。大家听我再念一首,叫《给我的筷子哥——笑语,我的爱人》。”
她得意地读着,“我爱你,爱得疯狂痴迷,可是别人说:‘神经过敏。’我爱你,每顿饭吃不下,可是别人说:‘你小零食吃得太多。’我爱你,每天迷迷糊糊的,可是别人说:‘上网时间太长。’我爱你,每门功课只考三十几分,可是别人说:‘你上课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爱你,经常和父母吵嘴,可是别人说:‘天天向家里要零花钱。’我爱你,我不和其他男生说话,可是别人说:‘整天凶巴巴的,没人敢理你。’我爱你,经常伤风感冒,可是别人说:‘冬天穿短裙,冻死活该。’我爱你,一唱情歌就流泪,可是别人说:‘别假惺惺的,宿舍电费还没缴呢。’我爱你,没心情去洗衣服,可是别人说:‘想让别人给你洗衣服,做梦。’我爱你,已经瘦了许多,可是别人说:‘你体重至少一百三十斤。’我爱你,闭上眼就看见星星,可是别人说:‘活该,谁让你不小心撞门框上的?’我爱你,不想继续读书了,可是别人说:‘当心点,再旷课,学校就开除你。’我爱你,想和你白头到老,可是别人说:‘别剽窃他人的誓言。’我爱你,我的爱是真诚的,可是别人说:‘收起鬼把戏,没钱用,可别坑人。’我爱你,买了很多喜糖,可是别人说:‘那是商店的处理品。’我爱你,在痛苦里徘徊,可是别人说:‘谁让你从床上摔下来的?’我爱你,不接受别人对我的爱,可是别人说:‘欠人家钱,早该还了。’我爱你,我已经没有退路,可是别人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爱你,筷子哥,你是我的唯一,可是别人说:‘欠一屁股债,想让别人还吗?’”
大家听完,都觉得小铃儿是不简单的人物,可是小铃儿不这么认为,“那是别人这么说的,我有那么坏吗?”
白光辉拍着陈笑语肩膀,“笑语,任重道远啊。”
陈笑语听了,头皮发麻,问题是他是没钱的主,怎么给她还钱?小铃儿说:“笑语哥,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以后这债我们一起还,好不好?”
陈笑语变了脸色,苦笑一声,“好,一起还。”
小铃儿说的很轻松,“钱其实是身外之物,别看得特别重,真要是没钱还,大不了卖肾,一个肾可值好多钱的。”
她这一句话绝对是炸弹,宿舍里的人都蒙了,听得心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