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透真只是一个高中毕业就去打工的穷小子,十八岁的他,不想再让照井姑母为他开支,索性自己离开了家,选择出去打拼。
在美国,想真正做出一份事业,需要非常强的社会适应能力,即便透真有着超高的机械方向的天赋,可这并不能带给他一份稳定的收入,更何况透真并不是美国人,想要在这里开启事业举步维艰。
他每天都要做很多份兼职,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不过这对十八岁的透真而言,已经很满足了,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成功,相信自己的天赋足够做出一份事业。
有一天,他做兼职时,接到一份送货订单的兼职,老板千万叮嘱,这份订单的东西相当贵重,不能搞砸了。
出于好奇,他留心到这份订单中的材料,发现都是一些奇怪的实验仪器,并不像普通人能够使用的东西。
订单的地址,是一个叫“贝德物理学研究所”的地方,那座所谓的研究所,实际上就是贝德的私人实验室,并不是什么正式机构,然而却是著名物理学家贝德的理论发源地。
他第一次见到贝德本人时,才发现那个名满天下的物理学家,是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长得不算胖也不算瘦,最大的特点就是地中海发型,头顶上没有多少浅金色的头发。
当时贝德正在改装一台实验仪,为了观测矿石的原子物理结构,他原本的实验仪出了点毛病,不知哪里坏了,因此贝德教授相当伤脑筋。
透真将一个大箱子搬进了这个实验室,贝德正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懒得理会透真,只道了声:“放下吧。”
接着继续改造他的仪器。
透真却没有走,而是好奇地看过去,发现贝德正在弄的那台仪器,拆开了一半,越拆越是坏事。
他走过去,对贝德道了声“抱歉”,接着自己动手,不一会把那台仪器给搞定了。
贝德惊讶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原本有些恼火,但看着看着,他骇得瞪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这个送货的年轻人竟然对机械方面有如此高的天赋,他自己都没能找到问题在哪里,竟然让这个年轻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你叫什么名字?”贝德惊讶地问。
“Tillman(蒂尔曼)。”透真回答,这是他在美国使用的名字,来源于自己名字的首字母T,全名是:蒂尔曼-左。
“我很赞赏你的天赋,蒂尔曼先生。”贝德毫不犹豫地肯定了透真的能力,并且向透真抛出了橄榄枝,“如果你愿意来我的研究所工作的话,我将相当欢迎。”
“可是,我还得赚学费。”透真苦笑,自己已经与心仪的大学失之交臂,接下来他只想赚足够的学费,去一所普通的大学。
“哦!我亲爱的蒂尔曼先生,”贝德笑着,“我指着上帝发誓,我给你开的工资,一定要比你打工赚的钱更多,足够你支付任何一所大学的学费。”
“您这是在开玩笑吗?”
......
事实证明,贝德并没有对他开玩笑,而是真的聘请他到实验室当助手。
不仅如此,贝德还以知名物理学家的身份,推荐透真保送到了旧金山的肯塔尔伽大学,那是一所在全美国名望很高的大学,很多科学家都在其中担任教授,从中毕业的学生,很大一部分都成为了社会各界的佼佼者。
贝德还申请亲自担任透真在大学期间的导师,全力支持透真的发展。
这对透真来说,完全像做梦一样,他根本没有指望自己能进入那样一所大学,更没有想过,让一个知名的物理学家当自己的导师。
这简直比梦都更不真实。
当然,贝德给他提供如此优厚的待遇,也是有条件的,透真要做贝德的实验室助手,贝德的指定他参与的实验项目,他都得认真参与,除此之外,还要在机械领域研究出一定的成果。
这些条件对透真来说,根本不是事,他本来就对机械感兴趣,目标是成为一流的机械设计师,能够跟着贝德,对他来说是一条实现梦想的捷径。
十九岁,大学二年级,年轻的天才机械设计师,左透真。
此时他正坐在从风都飞往旧金山的飞机上,闭上眼睛,内心放空,什么都没想。
或者说他有在想什么的,他在想老爷子交给他的w驱动器,那东西可真的有点神奇,即便随身携带着,外表却看不出来,就像随身空间一样,如果加以研究的话,是不是可以弄出个储物空间来...
想到这里,他将w驱动器悄悄佩戴在腰上,一条腰带自动环绕腰部一周,牢牢固定。
“透真,什么事?”菲利普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没有没有,”透真嘿嘿一笑,“随便试试,我还没用过这个功能,你让我玩一会。”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玩心还那么重。
“......”菲利普无语地回应:“你可以跟我共享视觉,你闭上眼睛。”
透真闭上眼睛,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老爷子的别院里,再仔细一看,自己的意识竟然出现在菲利普的身体里,还可以在不冲突的情况下,控制菲利普的左半边身体。
老爷子安静地坐在躺椅上,女仆装的小仓霞正在照顾老爷子。
一切都显得那样真实,身临其境。
“这也太强大了点吧!”透真有些兴奋,“今后我想念你们的时候,都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回来看看了?”
“嗯,我也可以看到你的情况。”菲利普笑道。
“厉害厉害...”
......
旅途无聊,透真以这种方式玩了一路。
到达旧金山之后,透真心情大好,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圣莫多洛镇。
由于时差原因,从日本出发时是早晨,到达了美国之后,依然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虽然一直没有睡觉,但透真精神还不错,并不觉得有任何劳累。
不多久,汽车在圣莫多洛镇停下,透真拖着不大的行李箱从汽车上下来,第一时间并不是回家去看望照井姑母,而是先去了贝德教授的研究所,原因是研究所的地址比照井姑母家距离他更近些,而且顺路。
研究所的大门闭着,门上从外面扣着个巨大的铁锁,用铁链子拴着,这和贝德教授平常的风格大不一样,透真打心眼里觉得有些古怪。
因为研究所的大门具有防盗系统,可以远程控制,根本不需要用这么古老的锁头。
还有一个原因是,透真并没有这个锁头的钥匙,做为贝德的助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透真心里出现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个锁头,随后拿出自己钥匙上的金属丝挂件,展开来变形成一个古老的撬锁工具,对付起这个锁。
不一会撬开了。
放眼望去,实验室里一片狼藉,玻璃器皿摔碎在地上,各种溶液溢在地板上,已经干涸,有些将地板烧出坑洼,有些还保留着枯槁的颜色。
实验仪器也被砸得乱七八糟,七零八落地散乱摆在各处,仿佛被洗劫过一般。
“怎么回事..”透真越发心底发怵,丢下行李箱,一步步向实验室里面走去。
不知道贝德教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