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个茶杯随着岳建国的动作摔在地上,碎片迸溅一地。
岳建国铁青着脸对着眼前的人怒吼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岳清阙面上带着无所畏惧的表情说道,“左右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更何况现在唐家和白家都实力受损,我们岳家乘胜追击不挺好的吗?”
“你懂个屁,云市的病毒来源还没查怎么回事,你还嫌不够乱,暗地里让人把病毒带到京都里,本意是打算先唐家一步研究出疫苗,可你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现在可倒好,疫苗没研究出来,病毒传染开了。若是让人查出来是你搞的鬼,整个岳家都得给你陪葬。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生出来你这么个蠢货。”
岳建国本意是抢在唐家和白家反应过来之前先把唐鸳控制住,借着唐鸳和唐家的关系,要挟唐九歌,这样就算唐九歌研制出了疫苗,也得掂量一下。
可自己万万没想到,清阙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竟然一点自己的智谋都没有继承,整日抓猫逗狗惹是生非不说。
现在竟然一点都看不破大局,从云市被封城,京都竟然没有流出半点消息就可以看的出来,岳家在当局的心中的地位越来越低,这个时候他还在雪上加霜。
自己费劲心力教他小不忍则乱大谋,教他人情世故,现在看来全都是让狗给吃了。岳家要的不是一时的水涨船高,而是绝对的掌控权,谁也不能毁了这一切,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听着父亲的教训,岳清阙想起那些朋友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心中越发的不满,道“行,我是烂泥扶不上墙,我是蠢货。不像你那个乖女儿岳清清,她哪里都好。他们说的对,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比不上她。”
岳建国感觉到额头青筋直跳,看着岳清阙跑出去,忙对身边的人道,“现在外面太乱了,你跟上少爷,免得除了意外。”
岳清阙跑出来正巧看到在花园里画画的岳清清,眼神闪过一丝羡慕,却很快变成嫉妒,阴阳怪气的说道,“嘁,乡下人生的孩子就是乡巴佬,浑身带着土气,也不知道爸爸怎么想的,还把你接回来,丢我们家的人。
果然山鸡就是山鸡,穿的再漂亮也变不了凤凰。”
岳清清拿着画笔的手微顿,轻声道,“什么山鸡什么凤凰的,我倒是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些穿着衣服说着人话的也未必是人。”
“岳清清!”岳清阙听到岳清清讽刺自己,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就应该跟你那乡下的妈一样老老实实的待在乡下,混吃等死。不要来别人家碍别人的眼。”
“道歉!”岳清清啪的把笔扔回桶里,起身冷冷的看着岳清阙说道,“给我妈道歉,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替阿姨帮你洗洗嘴。”
岳清阙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岳清清,叫嚷道“什么,你让我给你那个死鬼妈——唔——”
岳清清一把拽过岳清阙的衣领,将他直接按到洗涮画笔的盆里。
浓重的油彩的味道混合着一股颜料特有的臭味,冲进了岳清阙的鼻腔和口腔,他挣扎着,死死抓着岳清清的手。
岳清清一把将他拉起,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道,“给我妈道歉。”
岳清阙叫嚷着,“岳清清,你休想,我告诉你你妈就是第三者,活该她死,我妈大度,可我不是,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妈的骨灰从我们岳家的墓地里丢出去。”
“岳清阙!”岳清清满眼血丝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找死!”
说着岳清清直接将岳清阙再度按入水中,岳清阙拼命的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感受到岳清清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他知道她是真的想让自己死。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本来还剧烈挣扎的岳清阙慢慢的放弃了抵抗,心想着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你们在干什么?”岳建国本来听到下人回报说清阙在花园里面找岳清清的麻烦,顿时有些头疼。他并不是害怕两个人有什么好歹,只是现在的岳家经不起任何的麻烦。
谁知道等他进了花园就看到岳清清将岳清阙按在水桶里的场景,忙喝止道,命周围的下人拉开岳清清。
岳清清松手后,岳清阙脱力的做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喘着粗气。脸上还残留着油彩的颜色,让他愈发的狼狈不堪。
岳建国怒视着两人道,“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清阙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水迹,油腻的感觉却越发的清晰,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顺势告状,毕竟在他心里这是他和岳清清的私事,与其他人无关。
见岳清阙不说话,岳建国转而看向岳清清。
他同样得到了一阵沉默。心底的怒气越发的高涨,他对下人吼道,“你们都是死的吗?少爷小姐闹起来,不会拦着吗?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们试问!”
岳清阙听到这话有些讽刺的看着岳建国,若真的是关心的话,自己倒在地上这么久为什么不扶自己,自己这么狼狈为什么不让医生过来看看呢?呵,所谓的关心,真是讽刺!
想到这岳清阙从地上艰难的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岳清清的面前,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这事没完。”
岳清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她以为他会跟岳建国告状的。
其中之一的当事人已经离开了,岳清清也自顾自的回到画板前继续作画。
无视了岳建国的存在,下人们感觉到周围的气压不断地下降,心中隐隐担忧,害怕岳建国直接将怒气发泄到他们身上。
正当岳建国想要发火时,管家忠伯突然走了进来,在岳建国耳边耳语了几句后,两人便匆匆离开了。
岳清清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母亲刚刚去世,他带着秘书和亲子鉴定来到家里,告诉自己他是她的爸爸,要带她回岳家。
她是认得他的,在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每日手里都拿着他的的照片。
小时候自己经常听着母亲的形容,幻想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幻想着他是不是向绝大多数的爸爸一样温柔,伟岸
直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岳清清突然觉得她已经到了不需要爸爸的年纪,可想到母亲离开前仍旧心念这个男人,她有些想了解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值得母亲挂念一生的。
直到回到岳家,她才发现母亲口中的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人,不过是一个精于算计,热爱权利的偏执狂而已。
母亲终究是错付一生。
——
唐九钰有些无聊的看向实验室外面,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正在往这边狂奔,身后还有不少的丧尸追赶。
唐九钰忙叫过正在记录数据的唐九玲,“九玲,你看哪里是不是有个人?”
“好像是。”唐九玲确定对方是个活人之后,赶忙跑到实验室门口,准备把门打开。
唐九钰忙拉住她,问道“你干嘛啊?”
“当然是救人啊。”唐九玲有些不解的说道。
“你忘了之前说过这些怪物有多恐怖,万一这个人已经被那些怪物抓伤了怎么?那我们放他进来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唐九钰放在实验室的门前说道。
“九钰,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就放任他不管啊。”
“不行,我不能让你放他进来。”
“九钰——”唐九玲看着异常固执的九钰,有些不解道“你不要固执好不好!”
“固执的是你,”唐九钰喊道,“你现在在拿我们两个人的命,堵这个人不被感染的几率,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唐九钰有些警惕的看向四周,随手捡起一个铁棍,死死的挡住门口。
唐九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唐九钰,“九钰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唐九玲伸手打算抢过铁棍,唐九钰躲闪,你争我夺之间,唐九玲面色惨白的捂着腹部,跪倒在地上。
‘砰——’唐九钰慌张的把手上的铁棍扔到地上,慌忙的蹲在地上,慌张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撞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