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周奇看着龙浩东激动的晃着手中的县志,忙叫嚷道,“大哥啊,你可给我轻点吧,你要是弄坏了,姓刘的肯定能念叨死我。”
肥东一脸兴奋的指着县志中的只言片语道,“墓主人的身份应该是当时南朝源城有名的富贾之家,唐家。”
“老刘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你怎么这么确定墓主人来自唐家呢?”周奇正因为对老刘他们能力的了解,才更清楚恐怕墓中留下的线索和信息少之又少,他们才连墓主姓甚名谁都无法确定。龙浩东不过翻阅了几本书,为何这么笃定墓主人是唐家人呢?
肥东混不在意周奇言语间的质疑,他继续翻阅着县志以希望能够找到更多关于唐家的信息,只可惜经过千年,县志上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再加上县志的最后几页竟不知被谁撕去了最重要的部分,导致线索又断了。
“晋州、田家。”肥东脑海里面浮现出这几个字,他一直专注寻找墓主人的身份,可现在墓主人的一切生平、家族都几乎被抹去。可对方能够抹去墓主人的所有消息,并不代表着他能够抹去其他和墓主人有联系的人的存在。
想到这肥东突然拉着周奇往外走,周奇有些纳闷的顺着龙浩东的力度跟在他的身后。
“刘主任,你们馆里的文献记载资料有关于晋州的部分吗?”
“晋州?你是说晋城的资料?”刘海阔有些疑惑的看着龙浩东,不是说查找墓主人的消息吗?怎么又要看晋城的资料,这两个城池之间隔的几座高山,在不通车马的古代,只靠脚力就得走上半月有余,墓主人即便家族强大,也断不可能越过崇山峻岭在晋城留下线索。
“刘主任,有吗?”周奇也明白刘海阔的想法,可他知道龙浩东并不是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他既然能说出晋城,毕竟是有什么依据的。
“有倒是有,只不过堆放在仓库里面许久了,一直没有人整理,可能找起来不太方便。”
“没关系。能麻烦刘主任带我们过去吗?”
“那好吧,你们两个跟我来。”
——
“少爷,这几日都宿在书房了?”唐瑟询问着跪在下首的元盛。
“回夫人的话,是。”元盛小心的回答着。
“我听说前几日少爷和少夫人拌了几句嘴,你可知道为何?”林嬷嬷只是派人打听到了轩儿和聂清荷闹了别扭,原以为是小夫妻起了点争执而已,可现在看来竟然到了分房而睡的地步,显然不是拌两句嘴能说的清楚的,于是她便命人叫来了元盛,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盛迟疑的看着夫人,说实话那日少爷与少夫人闹了不愉快之后,便一直在田公子处学习,每日都对着那么多的木头,身上难免会有一些木屑之类不干净的东西。
少夫人自小身子柔弱,少爷担心少夫人会因此生病,便一直宿在书房之中。原本少爷还想着如何瞒着少夫人他跟田公子学习这件事情,结果少夫人竟一次也没有派人来问过,少爷也乐的不解释。
他原以为少夫人会最先沉不住气,却没想到夫人竟然先急了。只是跟着田公子学习这件事,少爷告诫自己要瞒着,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可如今夫人问到了头上,自己却找不到缘由替他遮掩过去。
元盛忍不住在心里哀嚎道,‘少爷啊,我可被你害惨了!’
元盛迟迟不答,唐瑟先行没了耐性,冷道,“怎么这一句话有那么难解释的吗?还是说你们合起伙来瞒着我什么事情?”
“奴才不敢欺瞒夫人,只是——”
“母亲,何苦为难元盛。想问什么直接问孩儿便是。”唐轩推开门径直走进屋内。
“轩儿,你怎么来了?”唐瑟显然没料到唐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下意识地看向林嬷嬷。
看到林嬷嬷隐晦的摇着头,唐瑟才说道,“我见你这几日宿在书房,便唤元盛过来问问。如今你人来了,做娘亲的便多嘴问上一句,你可是和清荷闹了别扭?”
“娘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我与清荷感情甚好。宿在书房也不过是担心,夜里翻身不小心碰到清荷的伤腿,影响她的恢复而而已。”唐轩说道。
“哈哈,原来是这样。你们二人没有嫌隙就好,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唐轩见事情遮掩过去,当下松了口气。虽说田家深受圣上垂青,工匠技艺更是远近闻名,可在一些人眼中看来,若非家中贫寒读不起书,有没有田地维持生计,断不会去从事此等行当。娘亲多年的心愿便是让自己好好读书,他日能够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虽那日在饭局之上并未对田兄的出身表示什么,可当娘的如何想,当儿子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不发表看法那是因为与己无关。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跟着田兄学习怕是家里登时就闹翻了天。
只是自己已经警告过下人不许乱说他房内的事情,只不过几日就传到了母亲耳中,还变成了夫妻吵架拌嘴。
他隐晦的看了眼为母亲奉茶的林嬷嬷,心里闪过不满,主仆情深固然是好,可要是恃宠而骄,仗着主子给的体面便搬弄是非,那便没有什么留着的必要了。
林嬷嬷何尝没有看到小少爷不善的眼神,可她也只能苦笑。自己不是没有劝过小姐,可一遇到少爷的事情,小姐的理智就全失。再加上小姐总是对少夫人喜欢不起来,想事情更加的偏佐。明明少夫人小时候,小姐还抱过她的,两人处的像极了母女一般,甚至这门亲事的促成还有小姐的助力。
可如今这两人虽然表面和谐,可却暗地里较劲,小姐更是遇到与少夫人有关的事情就失了理智。这次若不是她极力拦着,恐怕小姐直接就到少夫人院中问罪了。依着少爷对少夫人喜爱的程度,若是小姐真的这么做了,虽然是出了一口气,怕是也伤了母子情分。
还不待她多想什么,唐轩突然开口道,
“林嬷嬷,我想吃荷叶酥了。”
“那老奴马上去做。”林嬷嬷知道少爷有意支开自己,忙应道。
唐瑟忙拉住林嬷嬷,不满的看着唐轩道,“这荷叶酥做法复杂,耗时甚久,若是此刻做怕是半夜都吃不上。林嬷嬷年岁大了,怎么经得起如此折腾。轩儿若是真想吃,明日我让人做好给你送去。”
唐轩面色微冷的看着林嬷嬷道,“嬷嬷以为呢?”
林嬷嬷自知吃荷叶酥是假,这只不过是少爷找个由头惩罚自己,哪里有不应的道理。
唐瑟看到林嬷嬷应了下来,有些担忧的说道,“嬷嬷,你前几日还有些咳嗽,这几日夜里风凉,你怎么受得了?”
“林嬷嬷若真是身体不好,轩儿便替娘亲做主,给嬷嬷在乡下安排一处庄子,备着几个下人,养老可好?”唐轩言语冷硬的说道。
此话一出,林嬷嬷直愣愣的跪在地上,红着眼睛道,“老奴身体无碍,还请少爷念在老奴侍奉夫人这么多年的份上,莫要将老奴发配到庄子上。”
“轩儿,你这是在干嘛,心中有气直接冲着娘亲来,你何苦为难林嬷嬷?”唐瑟气道。
“轩儿不敢。”唐轩自知警告的作用已经起了,再留在这里只不过是徒与母亲起争端,便道,“我看今日的荷叶酥应该是吃不上了,那儿子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母亲。”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嬷嬷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