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的心情很糟糕。

非常糟糕。

如果戴安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这件事他绝对要负全责。

是他，联系戴安娜让她去招募贝克特；

是他，错误的将贝克特认做是北欧后裔。

“等等，布鲁斯……布鲁斯·韦恩？发生了什么？”

慌忙中不忘迅速系好安全带的巴里·艾伦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实在是布鲁斯·韦恩这一脚油门踩得太过于吓人。

超跑的性能在中心城的大马路上发挥到了极致，引擎咆哮的声浪一如布鲁斯·韦恩此刻那糟糕透顶的心情。

他也想咆哮，可是他不能。

他是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克制自己的情绪，是蝙蝠侠永不堕落、永远翱翔于哥谭上空的关键。

不是每一个超级英雄都能够保证自己在面对哥谭那群疯子的时候不会暴怒动手，而布鲁斯·韦恩却偏偏做到了。

虽然哥谭很多人都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

毕竟，他虽然在哥谭犯罪者的心中制造了恐惧，但阿卡姆疯人院里说话好听的人才却是有增无减。

“巴里，我问你，你熟悉希腊神话吗？”

不自觉的，布鲁斯·韦恩用上了蝙蝠侠特有的声线。

“希腊神话？当然，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上学的时候挺爱看课外书的，像是什么杰克船长鲁兵逊荒岛求生等等。”

机关枪似的语速，巴拉巴拉一堆后发现自己貌似没正面回应布鲁斯·韦恩的问题。巴里·艾伦停顿了半秒，强行将话题给掰了回去：“我的意思是说，我其实涉猎的挺广泛的。”

“那就好。”

留下一句令巴里·艾伦摸不着头脑的话后，布鲁斯·韦恩再也没说话。

面无表情的低气压令几次想说些什么的巴里·艾伦硬生生把话给憋回了肚子里。

【泰坦之子，为什么会去查看关于北欧神话的书籍？】

【泰坦与北欧神明有什么交集吗？】

不翻阅资料的话，就算是布鲁斯·韦恩一时间也想不到泰坦之子会和北欧神明有什么交集。

“到了，下车。”

一脚刹车踩下，伴随着轮胎与地面的疯狂摩擦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超跑车身终于没了咆哮的声浪。

“哦哦。”

全程处于懵逼状态的巴里·艾伦点了点头，下车跟在布鲁斯·韦恩身后走进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私人飞机。

“酷~”

“那么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堪萨斯州？”

人生中第一次登上全球顶级富豪之一的私人飞机，巴里·艾伦眸中满是兴奋。

虽然他不知道布鲁斯·韦恩为什么问他知不知道希腊神话，但他可以确信，这架私人飞机绝不是飞往哥谭的。

“没错，去堪萨斯州与我们队伍里的另外一个人碰面。”

布鲁斯·韦恩望着窗外的白云，抿了一口杯中酒。

“是谁？”

“戴安娜，希腊半神。”

喝完了一杯酒的功夫，基地里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就已将目前所能够搜集到的所有关于希腊神话与北欧神话的书籍资料全部发送到了布鲁斯的笔记本电脑上。

庞大的体积，种类繁多的名字，看的布鲁斯·韦恩有些头疼。

纵然他有着远超常人的记忆力与阅读能力，但想要在短时间内吃下这一套资料并不轻松。

在接触到这个世界阴暗面越多，经历的战斗也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布鲁斯·韦恩终究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个疯子对他所说的话。。

一个人越是工于心计，就越会在不可预料的事情上失败。

人，终究还是有极限的。

远的不提，单就拿前不久的毁灭日事件来说。

超人与戴安娜都能够和毁灭日这个怪物过上两招，唯有他显得很无力，

无力到就像是一个打酱油的，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提供了让超人拿着刺死毁灭日的氪石标枪。

虽然没有人这么说他，但布鲁斯自己也心知肚明。

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敏捷与反应已经开始有所下降。

或者说，他身体的各方面机能相较于年轻时的巅峰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下滑。

“需要我的帮助吗？”

巴里·艾伦的声音打断了布鲁斯·韦恩的思考。

“我是说，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的，所以团队成员之间相互帮助应该是很正常的对吗？”

布鲁斯·韦恩的目光很有压迫性，巴里艾伦匆忙摊开手阐述着自己的观点，避免误会的出现。

“老实说，我还是比较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的。”

“当然。”布鲁斯·韦恩将笔记本电脑推到了巴里·艾伦面前。

嗖！

凌冽的风声呼啸而过，抚动着布鲁斯·韦恩的发梢。

冰块倒入杯中的那一刻，伴随着气泡一同冒出的，还有巴里·艾伦那张自信满满的脸：“完成了。”

“我看了一下你标注的部分，你应该是想找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共通点吧？”

巴里·艾伦摊手，将笔记本推回到了布鲁斯·韦恩面前。

“你知道的，我的超能力是速度。这个速度不仅是跑步的速度，还包括我看书的速度，我思考的速度，我动手的速度。”

在布鲁斯·韦恩的注视下，巴里·艾伦侃侃而谈。

“噢，对了，我其实有必要声明一点，在某些事情上我其实一点也不快，恰恰相反我时间应该是挺长的。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我是可以……可以自主控制的。”

兴许是布鲁斯·韦恩的注视令敏感的巴里·艾伦觉得不对劲，出于维护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他又给自己解释了一遍。

解释的通俗易懂。

“哇喔，这实在是…………十分方便的超能力。”

入口柔的佳酿落了肚，布鲁斯·韦恩挑眉，目光随即从巴里·艾伦身上转移到了电脑屏幕上。

他突然觉得，这酒喝得没有以前香了。

“谢谢。”巴里·艾伦小口的抿了一下杯中的拉菲，对布鲁斯·韦恩的赞赏表示接受。

这还是他第一次喝年份这么久远的红酒，就是这个喝起来的感觉…………也就那个样吧。

巴里·艾伦抿着嘴，十分想倒半瓶雪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