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点休息，晚安。”

张扬没听出什么不对，大大咧咧的回了对方一句。

“晚安。”

刚挂了这个电话，紧跟着就又来一个。

“张扬，厉害啊，榜单第一名啊！真想看看李校长他们现在什么表情！”

董顺亮很激动，刘文华那边学校求爷爷告奶奶，银奖八字还没有一撇，他学生这边都金奖有望了。

这就是差距啊！

“喂，老师，嗯嗯嗯看到了，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将祝福的电话一个个回复后，已经是过了一个小时。

人逢喜事精神爽，正巧明天也没有早戏，他当即决定今晚再进一次梦境，看能不能再淘到好东西。

……

另一边，董顺亮刚挂断电话，就立刻有人又打了进来。

一看联系人，他乐了。

“李院长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在跟我那个苦命的学生张扬打电话。唉，你说他这情况，是苦尽甘来？还是是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更合适？单枪匹马做出来这么棒的广告，还轻轻松松就拿了榜单第一名。”

末了，他好像刚想到了什么，又接了句“对了，他最近好像在拍电视剧。这孩子，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编剧，以后前途无量啊！”

那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噎的说不出话了。

两分钟挂断电话后，不屑的撇撇嘴。

“紧急会议，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急了？”

早在张扬公益广告做出来的时候，他就跟学校反应过了。

但结果呢？

李院长含糊其辞，校方也是一声不吭，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好啊，既然没发生过，继续出力帮那个吸血鬼拿银牌不就得了，还开什么紧急会议啊？

“我倒要看看到了这一步，学校还能有什么打算。”

流萤公司办公室内，王耀阳坐在电脑前，定定的看着屏幕上那熟悉的名字。

“家，

导演/编剧：张扬，

制片人：周念双，

所属单位：流萤广告语有限责任公司……”

竟然，是第一名？

这岂不是说，金奖有望？

平白无故什么都没做，就有天河奖金奖这么大的荣誉砸来，说是天降横财也不为过。

正常情况下，王耀阳现在肯定都笑的合不拢嘴了，但偏偏这次，他根本笑不出来。

不仅笑不出来，他还想哭。

“亏大了啊！”

金蛋有金鸡重要吗？

或者说，两者有可比性吗？

就算没了这个金蛋，但只要有金鸡在，后面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金蛋。

要你，你选哪个？

可事到如今，再懊恼又有何用？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奖赏有功之臣，要知道何阳他们绝大部分还是临时工，如果有人想挖墙脚，这个时候是最容易的。

大家都是来赚钱的，谈什么理想文化都是在耍流氓！

转正升职奖金一条龙服务，只要人留下，其他都好说。职业技能啥的都可以后天培养，但天河奖的荣誉却是实打实的。

就跟学校对刘文华的态度一样，只要能留下，说起来公司里有得过天河奖金奖的广告团队，荣誉是一方面，同时更是一个长期的宣传。

但最重要的人，团队的灵魂张扬，却被他给亲手送走了！

他感觉自己不仅胃疼，还牙疼！

要是当初留个心眼，挽留一下的话，未尝没有可能把张扬留下啊！

“血亏啊！”

越想越气，最后忍不住又是一阵仰天长叹。

第二天是青年节，剧组当然没有放假这一说，但相应的却是时间上宽容了许多，早上八点才集合拍摄。

张扬顶着个熊猫眼去了片场，吓了众人一跳。

“张编，你这是？”

白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失眠？”

在张扬再三要求下，她终于还是改了称呼。

“没有，但也差不多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今早洗漱的时候，他感觉头发又少了。

再这么下去，后果堪忧啊！

“我这里有一些助眠音乐效果很好，我分享给你吧。”

她翻出手机，“张编云村名是多少。”

“叫我大人！”

“啊？”

她愣住了。

“咳咳，这个就是云村账户名。”

不止云村，他所有账号的名字都是这个，简单方便！

“……哦。”

白萱面色古怪的低下头，肩膀抖动了两下。

“有啥好笑的？”

他也有些不自在。

大人，听听，这名字多好啊，不仅从哲学上回答了“我是谁”这个终极问题，也在现实中应忖出主人的霸气，更是……

好吧，他就是闲着没事瞎起的。

不一会就有一个叫“采云小萱萱”的用户加上了他。

小萱萱？

这名字也不正经啊。

“张编你看一下我的收藏夹，里边有一个叫催眠的，我每次失眠都是听里边的音乐，很有用的。”

“哦。”

他点开收藏夹那一页。

“你兴趣挺广泛啊。”

收藏夹里东西挺多，除了“催眠”外，还有一些“流行”，“古典”之类的名称，大概有七八个。

“怎么大部分都是纯音乐，你喜欢这个？”

“不是。”

她笑着摇摇头，“近几年的歌听起来太乱，不合胃口，还是纯音乐好一些。”

换而言之就是没得选了。

张扬倒是没什么感觉，自从半年前开始做梦后，他就很少听现实里的歌了。

要不是今天白萱说起来，他都要忘了手机上还有云村这个app了。

聊了一会，那边导演喊着要马上开拍，白萱就先离开去换衣服了。

看那边还要好一会才要开始，闲着没事他开始扫榜。

“你是我的世界，爱上你才有唯一……”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换一首。

“looking in your eyes I see your smile……”

再换。

“我承认我害怕，害怕天会黑，害怕寂寞的时候来你的问候……”

我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现在的沙雕网友吃错药了吗？怎么这个调调的音乐也能上榜？还是说云村被收买，刷了数据？

又翻了翻下边的评论。

“跟着天哥走，紧抓住哥的手，蓝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心情就像风一样自由，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