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冰打开法国红酒的软木塞,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禁不住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他从未喝过烈酒,可是听别人说红酒酒精度非常低,如同喝饮料一样,根本不会醉人。
冬冰正想把瓶口凑到嘴唇,来个一口吞,张艳娇喝道,“冬冰,你把红酒倒在洒杯里,再慢慢品尝,才会更有味道。”
冬冰依照张艳吩咐,把红酒注入了高脚玻璃杯中,端起酒杯一口气喝进了肚子里。他感觉有种像红糖水的味道,更有一种气水一样的刺鼻味。
张艳戏谑道,“你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乡巴佬,只配喝价钱低廉的垃圾饮料,根本不该来到这种上层人聚会的地方。”
冬冰紧握双拳,要不是张艳曾经对他有恩,他非揍得她满地找牙。可是他仔细一想,张艳说得也没毛病,他的确就是个乡下穷小子,也从来没有喝过这么昂贵的红酒。
他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的确不该来到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这是你们上流社会的销金窟,钱太多了没处花,来到这里烧钱。”
冬冰干脆抬起酒瓶,把大半瓶红酒全给灌进了嘴里。他觉得还不解恨,又拿起另外一瓶法国红酒,快速利索打开了瓶塞,咕咕噜噜、咕咕噜噜……一瓶满满的红酒,又被他喝了个干干净净。
他心里感到无比畅快和舒坦,自己一口气就喝了六百多万元的红酒,这可是农民伯伯几辈子也赚不来的钱。
张艳目瞪口呆,这种几百万元一瓶的红酒,连她自己也很少喝过。却被这个乡巴佬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她气得七窍生烟。
“你简直就是一个莽夫,一个大傻瓜!你这是在暴殄天物!”
冬冰仰头大笑,“你尽管骂吧!我只当没听见,如同耳边风,一会就消散在九霄云外。”
张艳横眉竖眼,“你简直就是一头笨猪!我的好闺蜜星语肯定是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上你这头大笨猪。”
冬冰听了张艳的辱骂,如同是听到了她的褒奖,一点也不感到生气和惭愧。心想,萝卜青菜,各有喜爱。郝青受就是一头饿狼,可你同样喜欢把自己硬塞进他的嘴里。
他心里这么想,却不想对张艳挑明了,“张艳,你说我像头猪,其实猪才是世间最幸福的动物,成天无忧无虑,一日三餐不用发愁。就是别人拿把刀架在它的脖子上,它也以为是在跟它开玩笑,嘻嘻哈哈迎向钢刀。”
张艳小嘴噘得像个酱油瓶,她真是服了眼前这个小无赖。自己骂了他个狗血淋头,他反而喜笑颜开。
“虽然猪活得很快乐,但是最终总会挨上一刀,变成人类的美味佳肴。我看你这头笨猪,离死已经不远。”
冬冰伸着脖子,“张艳,你别吓唬我!我的小心肝都快要跳出了胸膛。世间万物都有灭亡的时候,各种动物相生相克,人类杀猪宰鸭,是为了吃它们的肉,从它们身上获得营养、获得力量。可是人类的身体,同样被数亿万细菌在慢慢吞噬,只是我们肉眼看不见罢了。”
“我们在吃动物的肉,细菌也同样在啃食我们的身体,世间万事万物都在相互转换,相互利用。没有谁占了谁的便宜!”
张艳暗自佩服冬冰渊博的学识和铜嘴铁牙,他说得一点不假。每个人最终都会灭亡,化为尘埃,成为动植物的养料,最后又飘入大气层,成为宇宙中的一分子。
“你更像一头犟驴,我说不过你的满嘴胡言乱语。”
冬冰全身炽热难耐,如同被人丢进了热气腾腾的蒸笼里,只感到呼吸急促,暗想,这红酒喝着像红糖水,可是后劲力却不小。
他满身汗流如注,浸湿了天的运动服。他想站起身到旁边的盥洗室,痛快淋漓洗上一个冷水澡,可是双脚如同被灌满了沉重的水银,让他无法动弹。
他的脑袋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他告戒自己,一定要挺住,一定不能倒下去。可是大脑似乎也不再听从他的发号施令,只觉得整座楼房都在不停颤抖,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蓦然晕倒在了柔软如簧的地毯上。
张艳大声喊道,“冬冰!你怎么了?”
她见冬冰没有反应,随口责骂道,“真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连喝瓶红酒也会醉倒在地。”
张艳以为冬冰是在佯装喝醉,因为她平素也经常喝普通的红酒,可是却从未喝醉过。“臭小子,你别在本姑娘面前装模作样,赶紧给我站起来,否则我废了你这头笨猪。”
蓦地,一阵嘿嘿冷笑从门口传了进来,如同鹰隼一般,“小贱人,你不用担心,乡巴佬已经人事不知了!”
张艳扭头一看,郝青受满面春风跨进了房间,“小贱人,法国红酒的味道不错吧!”
张艳如同出水芙蓉,娇滴滴说道,“青受哥!刚才你叫我什么来着?”
郝青受目光如炬,“我叫你小贱人呀!你本身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
张艳毫不生气,“青受哥,我是真心喜欢你,才会按照你的吩咐,把冬冰骗到这里来。怎么我反而成了小贱人啦?”
郝青受哈哈大笑,“你也配说喜欢我的话!你不撒脬尿当镜子,照一下你自己有多污浊不堪!你也配喜欢我吗?”
张艳以为郝青受是在与她闹着玩,仍然一副笑靥如花,“青爱哥,你抱抱我嘛,我头有点晕。”
郝青受反手一个大耳光,扇得张艳鼻青脸肿,“贱货,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宁愿去抱一头老母猪,也不会抱你。”
几滴泪水从张艳的眼眶流了出来,“你前几天才说会喜欢我一辈子,会与我白首不离!我把最宝贵的贞洁也给了你,可是现在你却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我说的话全是为了哄骗你的肉身,只有你这种没脑子的笨猪会相信。我也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男人不卑鄙就骗不了女孩子上床。”
张艳嘤嘤哭泣,她是真心喜欢郝青受,才会把自己最宝贵的青春交给他。她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一辈子认定是郝青受的女人。
“青受哥,既然你已经要了我的贞洁,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辈子跟定了你!”
郝青受又狠狠地扇了她几个大耳光,“你简直就是一头脑子进水了的笨猪!我郝青受玩弄过的女孩子成千上万,少说也有几火车,要是她们都像你一样蠢,都要跟我一辈子,我岂不是成了一位小皇帝。”
张艳仍然不死心,“我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多少嫔妃,反正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
郝青受仰头大笑,“女人就像我的衣服,每天都要换上几套,我这个人天生有洁癖,每套衣服只穿一次就会随手扔进垃圾桶,再也不会穿第二次。”
张艳柔声细语,“就是你以后再也不碰我的身体,只要我能待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一笑一颦,我也心甘情愿。”
郝青受真是拿这种死皮赖脸的女孩没办法,“张艳,你给我仔细听好了!我真正喜欢的女孩是星语,而不是像你们这种笨猪一样的女人。以后不许你说喜欢我的话,否则我会把你丢进阴风洞喂蝼蚁,让你尸骨无存。”
张艳仍然满怀信心,无论外貌和身材,自己绝不会输给星语。“我哪一点比不上星语?你无非就是想攀龙附凤,喜欢的就是星语背后的家族势力!”
郝青受“呸呸呸……”朝张艳脸上吐了几口唾液,“还有脸说你比得过星语!星语如同天上的仙鹤,你就是一只丑小鸭。你帮星语提鞋都分不清左右,真是一头厚颜无耻的笨猪。”
张艳毫不气馁,“可是星语喜欢的是冬冰,就算你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她也对你不屑一顾,你也是枉费心机。”
“你给我睁大狗眼看着,我一定要让星语成为我的女人!没有我功不破的堡垒,更没有我臣服不了的女人。”
张艳想伸手揩拭脸上的唾液,可是双手如同有千斤重,始终抬不起双手。她又试着活动了一下两腿,两腿也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挪动不了分毫。
她的大脑也开始昏昏沉沉,如同喝醉一样天旋地转。她可没有喝着一滴红酒,全被冬冰喝了个精光。她不可能是酒醉,难道是郝青受在红酒和饮料中做了手脚?
“青受哥,我没有喝着一滴葡萄酒,怎么会感觉四肢无力、天旋地转呢?”
郝青受指着冬冰,“你是说红酒全被这个乡巴佬喝了个干干净净?”
张艳点了点头,气喘吁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真是便宜了这个乡巴佬,浪费了我的两瓶好酒。实话告诉你也无大碍,我在红酒和饮料中都放入了迷药。就是想让你俩假戏真做,成为一对戏水鸳鸯!”
张艳黛眉怒竖,“你真卑鄙无耻……”她话未说完便晕倒在了腥红色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