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董卓问后,堂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低头不语,一时间竟无一人说话,戏忠新入,不好多言,只暗中观察局势发展。
“哼!义父!孩儿愿领精兵三万,前去虎牢关迎战联军,定叫那群乌合之众有来无回!”吕布见众人不语,不屑的对西凉众人哼了一句后,出列对董卓请命道。
“好!奉先我儿勇武!不过嘛,联军兵力甚多,咱家可就这点家底,不能打光喽!文优啊,你点子最多,你且说说,我等当如何应敌!”董卓虽知道吕布勇武,但也担心吕布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兵力不能胜,于是在夸赞吕布后便向李儒问策。
“这……相国大人,若是只有这诸侯联军,就算兵力相差悬殊,我等据守洛阳尚可有一战之力。但如今,不知大人是否记得,那北面的白波军……”李儒说到这里便看向董卓不再言语。
“哎呀,是啊,若不是文优你提起,咱家险些忘记北面还有十数万白波贼人虎视眈眈我洛阳!”董卓顿时更加慌乱。
“哼!还不是某人狂妄自大,被白波军打的落荒而逃,狼狈而归!若是当时让我率军前去,定不会让白波贼人如此嚣张!”吕布看向西凉众将中的一人讥讽道,戏忠顺着吕布眼光看去,此人正是董卓女婿牛辅,怪不得董卓没有深究此人战败之责。
“吕布!你!”牛辅见吕布明显讥讽自己,气的直指吕布却不知如何辩解。
“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吵个什么吵!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对付联军!咱家好不容易攒了这么多家底儿,可不想就这么拱手让人啊!”董卓急的起身来回踱步。
“报!”正在董卓焦急之际,忽然一卫兵冲到堂中跪下,报道:“报相国!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已率军进驻鲁阳,厉兵秣马准备出兵北上攻我洛阳!”
“哎呀,这孙坚怎地进军如此之快,咱家在黄巾之乱时便听过这孙坚威名,此人作战勇猛,有战必身先士卒,勇武不在奉先之下,且传闻他乃是兵圣孙武之后,谋略亦高于常人!这三面受敌,如何是好!你们倒是出个主意啊!”董卓愈加着急起来。
“吾闻最近有童谣流传于洛阳市井间,不知相国是否?”李儒对董卓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啊?还有工夫理那些个童谣?我说文优啊,你可是咱家的第一智囊,这关键时刻可得给咱家点主意啊!”董卓听李儒提起童谣,气不打一处说道。
“相国莫急,这歌谣的内容便是我等的出路!”李儒恭敬道。
“哦?快快说来!”董卓急道。
“咳咳……这歌谣的内容是: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相国可知其意?”李儒神秘兮兮道。
董卓斜了李儒一眼道:“哎呀!你就快点说吧!咱家要是知道,还用你们干什么?”
“遵命!这西头一个汉,乃是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而东头一个汉,乃是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这鹿指的自然是天下。此童谣中暗指天下王霸之气聚于西都长安,我等若去了长安,诸侯联军之围可解也!”李儒拱手道。
“相国!眼下洛阳前有猛虎,周围豺狼环伺,长安易守难攻,农田肥沃,可屯粮养兵,而且可居高临下俯瞰中原,待中原局势有变,相国可随时出兵争夺天下!”李儒继续说道。
“这……这倒是值得考虑,可是这洛阳岂不是就拱手让给联军那些逆贼了?”董卓追问道。
李儒阴笑回道:“相国莫急,从洛阳迁都长安嘛,自然是不能留给联盟任何好处的,在下认为,趁着联军进攻的时机,相国可纵兵抢掠百姓,那些平日里不服相国的大臣,也没必要留下,可趁此机会抢掠其财,灭其族,那些听从相国的大臣,可派兵一同裹挟到长安,而后安其心,命其效命。至于这城中百姓,老弱病残无用者,可尽杀之,以其尸身在城门堆积如山,震诸侯军心,叫那联军知道逼人太甚的恶果!最后用大火焚烧洛阳,以火势阻联军追兵,亦可消耗敌军心力!”
李儒这一席话,听得戏忠不寒而栗,就连杀伐果断的董卓与堂下众将军此时也是被这番话吓了一跳,但如此杀孽,从李儒嘴中说出却没有丝毫迟疑,仿佛如踩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董卓并没有直接同意,似乎还在思量得失。戏忠心中想道,若是董卓采用了李儒这计策,朝中反董之士身家性命难保,不但会影响自己斩董计划的进行,也会让朝廷失去大量治理国家的人才,更令人生畏的是依这西凉军的行事风格,怕是到时整个洛阳百姓将如临炼狱。戏忠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便立刻出列对董卓拱手道:“禀相国!想相国当年以刺史身份奉帝召携大军进洛阳,震慑宵小,定天下人心。如今亦贵为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天下兵马,威震宇内,德行无以复加,岂能还未与敌交锋,便思败退,如此一来,以后相国将以何服人治国?”
“恩……志才所言也是有理,咱家的名声可不能在这里丢失殆尽!”董卓一听戏忠劝谏,也觉得有些道理。
“可是……咱家现在打也打不过,退也退不得,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董卓又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