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年初,袁绍南下薄落津时,其治下魏郡兵变,城内造反士兵放黑山军入城,双方会和后占领了邺城。袁术知晓后,从麾下谋士阎象之言,书信于曹操欲趁袁绍内乱之时劝曹操背袁绍盟约与己结盟,曹操收到书信后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主公!在下认为,袁绍虽好谋无断,自负多疑,但比起袁术见利忘义还算是好上三分。且那作乱的兵士与黑山军皆乌合之众,袁绍后方粮草兵源供应不断,麾下文臣武将众多,断不会因此而衰,吾料短期内乱必平,所以这袁术的同盟之邀不接也罢,主公切不可弃金拾银!”荀彧首先对曹操拱手进言道。
“嗯,有些道理,志才啊,你也说说?”曹操笑着对戏忠道。
“文若之言亦是在下心中所想,只是袁术此人气度狭小,孟德你若驳了他的书信,他必会恼羞成怒,在下认为,我等须谨防袁术偷袭。”戏忠对曹操拱手道。
“嗯!幸亏有志才提醒,不然我险些忽略了这点,来人!速速传令夏侯渊将军,命其近日严加巡视,谨防袁术来袭!”曹操听后立即下令道。
却说夏侯渊收到曹操传令后,立即加派重兵巡防陈留,昼夜交替派出斥候打探周边情况,果然几日后,袁术领大军五万趁夜强攻陈留城,陈留城中虽只有守军三万,但凭借着早有准备及陈留城墙高大,愣是让袁术久攻不下,双方血战几个时辰到天亮后,袁术军兵士身心俱疲士气下降,袁术见此引兵撤退,只留下了万余尸首于城墙之下。
袁术军并没有撤回自己领地,而是屯兵于封丘,且命麾下将领刘详领兵两万攻取陈留囤积粮草之所匡亭。匡亭有守军一万,虽数目不及刘详兵马,但若只守不攻倒,凭借城中粮草富足的优势倒是可与刘详对峙以待援军。只是那刘详也是颇晓兵法,自己只带五千人前去攻城,暗中命剩余一万五千人伏于城门数里之外,刘详攻匡亭佯装败北撤退,城内守将从未听过刘详之名,以为其乃无名之辈,又见其兵力少于自己且攻城败逃,心中立功心切引兵出城追击。追击数里后左右伏兵尽出喊杀声震天,被追击的刘详亦领兵返身杀回,匡亭守军大败,守将亦死于乱军之中,由此匡亭归袁术之手,陈留粮草断绝供给。
夏侯渊在得知匡亭被攻时恐匡亭有失,立即领兵出城前往救援,却于半路被树林中钻出来的两路人马伏击,一路人马号称黑山军,另外一路人马领头者自称匈奴于夫罗,夏侯渊被两路人马杀的大败,只带着些许残军逃回陈留闭门不出,袁术军知陈留内粮草坚持不了多少时日,只围不攻,待城内粮草不足军心不稳自破。城内夏侯渊见此火速命人挟书信出城前往濮阳求援。
曹操收到急报时已是一日以后的事情了,那报信士兵来时满身鲜血,未等曹操细问,在交了书信后便一命呜呼,众将闻讯赶来。曹操读完书信眉头紧皱,众人惊问何故,曹操将信中内容命人念出之后问计于众人。
“在下有一计,可叫那袁术进退无路!”戏忠思虑后说道。
“志才你的意思是断他粮道?”曹操也是深通兵法之人,一下便猜到了戏忠的意思。
“正是!袁术出大军攻我兖州,其背后必然空虚,荆州刘表觊觎荆北已久,孟德可书信一封劝刘表断其粮道取其领地。袁术此人勇而无断,知自己粮道被断,定然不会放心留在兖州与我等继续周旋,那时我等可见机行事,以寻战机!”戏忠道。
“好!只是我虽得青州兵三十万,但其中多为农民未加训练,大多数也被派往边界为其他将军补充兵力,现在濮阳可用者只有十万……”
“五万足以退袁术!孟德几万人马可败黄巾数十万,如今将良兵精还有何惧?”戏忠淡然道。
曹操听罢哈哈大笑,心中再无担忧,只豪气冲天的下令,命荀彧与曹洪领两万兵驻守濮阳,以戏忠为军师,乐进、于禁、曹纯、曹休等为将,亲率八万兵诈称十五万火速前往陈留。
曹操知戏忠体弱,令戏忠乘四马车而行,胡鹊儿亦在马车中随行照料戏忠。
向陈留进发途中,有探子回报曰围陈留的袁术军知曹操率大军前来已向匡亭方向撤军,同时探得袁术得宛城一带黑山军余部与匈奴于夫罗五万余兵,由此袁术兵力增至近十万。而后袁术自己领兵五万驻守封丘,为匡亭增兵至五万固守,两路人马相隔不足百里相互为援,欲倚仗自己后方粮草补给及匡亭数万石粮草与曹操僵持。
曹军入陈留后与夏侯渊合兵一处,整合人马向北奔匡亭而去。匡亭守将刘详见曹操势大,坚守不出,只消耗曹军粮草待其自退。曹操哪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初到匡亭后便举兵攻城遭不利而退,所谓攻城当几倍于守军,此时匡亭五万人马,曹军若是强攻恐会全军覆没,曹操无奈之下只得将匡亭四向围起,等待荆州刘表战报传来。这一等便是几日,其间无论曹军如何叫骂刘详就是不出也不向袁术求援,似乎吃定了曹军攻不下自己。
曹操焦急问计于戏忠,“怕是那袁术尚有重兵留在南阳,故刘表忧而不敢进。”戏忠道。
“那我等当如何是好?”曹操问道。
“若要让袁术调重兵前来,我等必先有所胜。”
“可那刘详现在依赖匡亭优势不肯出城一战,只慢慢消耗我军粮草,且我军还要防范袁术从封丘来袭!”
“在下有一计可叫袁术出兵匡亭,我们只需如此……”。
第二日,曹军将包围圈放大至匡亭外数里,同时命全军截杀所有来自封丘的袁术军探子,并命人砍伐匡亭附近树木,将树木集中在匡亭城外堆积起来足有一座小山之巨。匡亭内刘详见此也不知曹操意欲为何,只叫士兵继续看守匡亭不要轻举妄动。
是日天黑之后,曹操唤众将来帐中听令,众将对白天累木也是颇为好奇,此时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曹操。
曹操见此与戏忠相视一笑后正色道:“接下来志才所言如我号令,尔等需细听遵从,若有不遵当军法处置!”。
“喏!”众将面色一凛齐拱手道。
“呵呵……今夜有劳众位将军了!若各位将军谨遵号令,戏某担保众位都能携功而返!”,戏忠对众人笑眯眯道。
“军师请将便是!我等这些日子早就闲得手痒了!”夏侯渊道。
“好!夏侯渊听令!命你带一万骑兵藏于封丘与匡亭间五十里处荒山之上,在路中多挖陷马坑!待见敌军前锋陷坑之后,立刻从山上冲杀下去。”戏忠给了夏侯渊一块令牌道。
“得令!”夏侯渊接过令牌大喊道,随后出帐点兵去了。
“曹纯曹休何在?”戏忠持令大喊道。
“末将在!”曹纯曹休出列拱手道。
“命你二人引骑兵一万,藏于夏侯渊将军往封丘向五里处树林之中,待见敌军经过可尽皆放之,若听前方喊杀声起,立即从后堵截与夏侯将军围而歼之!”戏忠道。
“遵命!”二人领命后亦出帐去了。
“乐进于禁二位将军,你二人领一万弓弩手,一万步军埋伏于匡亭外十里山坡之上,若见敌军通过,弓弩手先射杀一阵,敌军撤退后领步军杀出!”
“诺!”二人得了将领出去准备了。
众将皆领命而去,此时营帐中只有曹操与戏忠二人,曹操问道:“志才啊!我们何不趁机夺下匡亭?”。
“那匡亭守将刘详乃是一个谨慎擅守之将,以其性格必会留大军留守,不会任匡亭空虚,我等攻之不易。且若无匡亭这个诱饵,那袁术岂能再次心甘情愿的来与我军交战?”戏忠解释道。
“原来如此!”
约二更时,戏忠估计各路将军已经准备妥当,命人将堆积在匡亭城前的木山点燃,过了不久木山之火映红半边天空,刘详在匡亭中看着木山燃烧心中不详之感愈发浓烈。
而来自封丘袁术军中的探子因被曹操军截杀,不能接近匡亭,距离匡亭数里外见匡亭火光冲天,赶忙快马加鞭向封丘袁术报信。
“什么?!匡亭方向火光冲天?!莫非是被那曹操给攻破了?!”袁术得知消息后大惊道。
“主公莫要慌张!你可亲眼看到匡亭城破了?”阎象转身问探子道。
“曹军截杀严密,小人……小人未曾亲眼见到。”探子迟疑道。
“主公!这很有可能是曹操的诱敌之计!我等无需理会,只待明日探查即可!”阎象劝道。
“可是这也有可能是曹操的障目之计,他故意截杀我军探子,让我军摸不透匡亭虚实,若此时匡亭就要沦陷,我等不去救援,岂不遂了曹操的意?匡亭若失,我军此次出征损耗了这么多兵力粮草将尽皆付诸流水,最关键的是,我要是输了,袁绍那庶子在旁看笑话,我以后在袁氏中还有何颜面?”袁术头头是道的说道。
“这……”阎象不知应该说什么,只心里想到恐怕这最后一点才是袁术最在意的,见袁术心意已决,阎象再道:“既然主公已有决断,在下建议不可尽出封丘之兵以防曹军偷袭,于夫罗将军的骑兵行军迅而勇,可为匡亭之援!”
“嗯!有理!于夫罗将军你认为如何?”袁术对于夫罗道。
“哈哈……我匈奴骑兵英雄善战,要不是袁将军你太过谨慎,我早就领兵出去猎杀曹军了,岂能叫他们活到今日?”于夫罗大言不惭道。
“那就有劳了!”袁术笑对于夫罗拱手道。
“哈哈……且看我如何带回曹贼首级!”于夫罗大笑离去。
目送于夫罗离开后,袁术面色立刻阴沉下来,显然对于夫罗的不敬颇为不悦,“哼!该死的异族人!来我们大汉兴风作浪,若不是你们对老子还有些用处,岂能让你们活到今天!”。
却说那于夫罗带着麾下一万多骑兵大吼大叫着跑出了封丘,向匡亭方向冲去,在他们眼中,那曹军就是待宰的羔羊,他们这次出手就是为了收割曹军士兵性命而去的,根本不需要担心会遇到什么伏兵阻拦。
跑在前头的匈奴骑兵手中挥舞着长刀,边跑边转身向自己的同袍们大吼,忽然整个人向下坠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根一根竖立的尖刺树干,还没等惊呼出来,全身便被尖刺穿过,同样的事情亦发生在其他跑在前面的骑兵身上。
那于夫罗也是久经沙场之人,此时哪能不知自己很有可能中了埋伏,赶忙举刀大呼停止前进,可由于行军速度过快,后面的又听不清于夫罗命令,等到能听清停止前进之时,队伍前面的骑兵又有多人被挤掉坑中去,此时坑前聚集大量匈奴骑兵,于夫罗见况不妙,大呼分散,但未等人群散开,就听北面荒山之上一声炮响,夏侯渊领一万骑兵顺山势冲杀而下,夏侯渊领先杀到见敌军中于夫罗打扮与他人不同,料其定是敌人将领,于是大吼一声:“夏侯妙才在此!敌将纳命来!”,于夫罗虽有心与夏侯渊憨斗,但是此时己方士兵已乱,若再与敌争斗恐怕会全军覆没,于是命全军撤回封丘。
于夫罗刚撤退到中军,便听到前方又传来一声炮响,只见两名自称曹军乐进、于禁的将领率军从一旁树林中杀出,于夫罗这下可是慌了神,前后皆有敌军围堵,自己麾下骑兵如同羔羊一样被敌军宰杀,若再留下去,自己也有性命之忧,现在的情况就算突围也不能返回封丘了,自己现在手中没有筹码,若是只带几十名士兵回去,想那袁术也不会饶了自己,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在亲卫的保护之下,随便寻了一个敌军少的方向突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