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德是见便宜就上的主儿,也许,这和他的从事的职业有关吧。石宽要他的黄蜡石,他肯定不白给,当然,他也不知道那东西叫黄蜡石,开始时可能就当成一块塑料了呢。见石宽真心喜欢,他就耍开心眼儿了。
佟德絮絮叨叨地在石宽的修理部转悠,二齿钩眼睛四处搜索着。
最后,佟德选了两块电动车废旧电瓶,见石宽脸色不变色,又拿了一块。
最后,佟德把石头给了石宽,自己拿走了三块废旧电瓶。石宽暗喜,真是捡破烂的,就对旧货感兴趣;佟德也高兴,盘算着自己白捡了三块旧电瓶。
佟德把电瓶装上车,回头说:请客的事儿——今天我还真没空儿——
石宽:那就算了?
佟德:算了可不行,也记上账吧。有空儿好好喝喝了。
石宽一举小石头,高兴地说:没问题,随叫随到,实惠小吃,德哥随便点!
佟德:啊?那能吃个啥啊?行,着了你一道,怪我没事先问去什么馆子。行,这儿离家近,就是醉成泥也能摸回家……
送走佟德,石宽迫不及待地把石头洗干净,找来电钻动手给石头打个小孔,然后拴上绳缀儿,转眼间就做成了一个不错的手把件儿。石宽越看越喜欢,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找花大壮显摆去了。
…………
刘国川答应有人转发他就请客,他最后肯定没有请成,因为转发的人太多了,那得包个大饭店才行。当然,很多人也就图一乐,根本不在乎那顿酒菜的,也都知道“二五八七”就是这样说话着三不着四的人。
这其中,有两类人对这条启事很感兴趣:一类是觉得那块小黄蜡石瞅着真不错,丢了很可惜,如果找到了可以“占为己有”;一类是对那张刘国川无意发上去的金属牌很感兴趣,这些人也像高良一样,拿这张照片与过去发现的圣旨金牌进行对比、研究……
对金属牌感兴趣的群体也分为两类人:一类是所谓的收藏家和爱好者,实为文物贩子,他们知识面丰富,而且嗅觉灵敏,从照片中嗅到了利益的味道,开始打那块牌子的主意;另一类就是真正的考古及文物工作者,他们看到这张图片先是震惊,紧接着就是秘密地、大量地查阅资料、收集信息,从工作职责出发,要保护真正的“宝物”不流失、不损失。
于是,红楼市文物研究站的领导和员工都紧张起来。
文物研究站的会议室门窗紧闭,空调的温度调到了最低,保证大家在清凉的环境里冷静地思考。不大的会议室坐满了人,站长周权打开投影仪,把刘国川拍的那张金属牌的照片投射放大,清晰地出现在幕布上。
周权开门见山地说:这是近两天在微信朋友圈里上传的一张图片,相信大家都看到过了。
大部分人点头。所有人都认真地盯着图片,生怕漏掉某一个细节。
周权:据说是一位手机尾号为“2587”的人在咱们城外河边儿捡到的,目前已经丢失。大家再看,这是前些年发现的国家一级文物——圣旨金牌——
周权又把圣旨金牌的照片投放出来,然后说:这枚牌符大家并不陌生——仔细看——下面,我把两张照片一起放大,咱们对比一下——
周权放出的是两张照片并列在一起的图片。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周权:今天,我们就是要统一思想,虽然我们没有见到这块金属牌的实物,但从捡拾地点、牌子形状、文字特点、制作材质的外观等分析,这应该是和圣旨金牌同一时期的文物,或者说是密不可分的。
大家纷纷点头。
周权:当然,我们只是推测,没有见到实物前,不能做绝对正确的鉴定。但我们宁可相信是真的,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让这块牌子流失出去或落入不法者的手中。总之,不能像圣旨金牌一样,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大张旗鼓地溜出红楼市。如果是国宝,也应该是放在我们红楼市博物馆里的,这也是我们红楼市文物研究站全体的工作职责!
众人群情激奋,纷纷表示赞同。
周权:我们现在分成两组,一组继续收集资料,进行深入的研究对比;一组要深入下去,探寻这块牌子的下落。我强调一条纪律啊,那就是——严格保密!咱们都要保密,避免打草惊蛇。当然,有必要时我们会和公安部门合作,请求他们的支持、配合。
老科长白印图发言说:站长,不管咋说,咱们就当这块牌子是真的来对待,是不是这样?
周权说:对,印图科长领会得很好,认识很到位。
科员郑星烁提议说:既然这样,周站长,我们给这块牌子定个名字吧,哪怕是暂时的也行,总不能就叫金属牌吧?又不好说又太难听了。
周权笑了,说:是的。星烁别看年轻,思考问题很深入啊。他的提议非常好。
郑星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周权说:这个问题我们想到了,不瞒大家说,开会之前我已经和几位老同志探讨了,大家认为它的形状像酒尊,应该是比长方形的那块更显尊贵,所以,对照圣旨金牌的命名,决定先定名为——圣旨金尊!
白印图和郑星烁带头鼓掌,大家都无比激动。因为,一项——可能是一项重大的、震惊文物界的发现,由此揭开序幕!
…………
“二五八七”刘国川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寻找丢失的丝袋子——打听周围自己比较熟识的邻居。
然而,刘国川只问了三家,就不敢再进行了,因为从第四家开始,对方就开始主动问他找没找到丝袋子了,言语之中表现得比他自己都着急、都上火、都惋惜,整得刘国川好像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
而且,还有一些刘国川根本不熟悉的、甚至没见过面的人,见到他也热情地打听丝袋子的下落。有人还硬拉着他坐下来,埋怨他的粗心大意,帮着分析丢失的经过,推测哪些人捡去的可能性较大、怎么找更容易成功。还有的人提醒他可以调一调附近的监控——可惜,附近没有那玩意儿,就是有监控摄像头,找谁调去?刘国川心里说,胡扯嘛,难道我还要因为几块破石头去报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