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枫努力平静了心绪，回头看了看漆黑的灵洞。

“老龟！我兑现了承诺，你呢？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

李晚枫一直没忘记老龟说的‘寸步难行’，而老龟一开口就说出他突破的事实，这种感觉非常不好，相当于把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对手面前。

不知道老龟是睡着了还是假装没听见，李晚枫也不生气，略一思忖后说道，“过几天我会给门主治疗毒掌，之后他肯定要在灵洞内恢复修为，如果你吸收的灵气太多，很难说他不会发现。”

“就凭他？一个区区炼气期的低阶修士怎么可能发现我！”

老龟的语气透露出极度的藐视，“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有与生俱来的龟息神功！”

“龟息神功？”

李晚枫一激灵，他很早就在某些武侠小说里见到过类似的字眼，掌握了这种绝世神功的人不会轻易被绝顶高手发现，如果自己再学会合适的剑术，那真可以说是相得益彰了，他连忙追问道，“这个龟息神功可以掩饰修为吗？”

“岂止是掩饰！”

老龟不无得意地回应道，“一般的修士最多可以压制两小级的修为，罕有能压制一大级的，而我的功法随心所欲，即使你突破到了筑基期，看起来仍是炼气一层！”

李晚枫大喜过望，“你怎么不早说！如果拜你为师，能否传授给我？”

“你这算不算要挟呢？”老龟反问道。

“无论你是否传授我都会带你重返大摩罗，而且事实上你已经教了我很多东西，我在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了师父！”

“你这么说我都忍不住要哭了！”老龟迟疑了片刻说道，“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

李晚枫极为爽快地回应道，“现在距离两大门派之战还有三个多月，战后一年就是前往青灵宗的日子，如果我李晚枫不小心死在了青灵宗，不知几时才有人愿意带你走。”

李晚枫说完便飞身下了平台，也不管老龟做何感想。自从他知道自己的嗅觉、听觉以及视觉都有了大幅度提升，他就对每次提升的结果充满了期待，今晚他要在月光下验证打通任督二脉的效果，但是目前他能够练习的只有飞针。

飞针的速度不出意料地接近了两倍音速，可是在击中目标前化作了一道道橙色的亮光，李晚枫都懒得捡回来仔细研究，因为物体在高速飞行时会与空气摩擦而发热，以两倍音速飞行产生的热量瞬间烧毁了飞针，这意味着要把辅助金属的含量再次调整，而且可以尝试使用灵泉水进行淬火。

虽然飞针练不成了，但是李晚枫并没有返回灵洞，因为他还有个心理阴影，那还是在桃花谷的时候留下的。他一直都忘不了那匹白色巨狼，不！应该说是白色巨狐！幸亏那是花飞舞在运用法术考验他，否则他早就变成了肥料。

李晚枫只是心念一动就飞上了一棵参天大树，好在他有了充分的准备，双手伸展以保持平衡，借助树枝的弹性飞向另一棵大树，反复多次之后就结束了跌跌撞撞的状态，极为平稳地在密林之巅飞行。

当然，这还只是第一步。李晚枫的跳跃飞行从生疏到熟练只用了小半个时辰，紧接着就开始了各种大胆的尝试，不仅能在空中随意变换方向，还能突然急停降落，绕着龙尾峰飞行一圈也只要一炷香的工夫，上百里的行程也仅仅起落四次！

就在李晚枫志满意得地准备返回灵洞，他再次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对他扫描，这种感觉和他昨晚靠近山无言门主的岩洞时几乎一模一样，他不由得抬起头仰望夜空。

今夜，月明星稀，视线极佳。李晚枫没有心思去辨认每一组星座，但是北斗星却分外抢眼，无形中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股莫名的力量似乎就从北斗星附近的两颗明星发出，极像是人的一双眼睛。

漆黑如夜，明亮如星。

李晚枫曾经用这八个字形容过花飞舞的眼睛，一想到那个随花飘落的美少女，他就忍不住心旌摇荡，虽然他知道太不现实，毕竟人家是一位修炼多年的强者，论年纪早就超过了李家的祖宗十八代。

花飞舞，刚才是你在窥视吗？你的眼神代表着关注还是有着别的含义呢？

……

“爷爷！那小子真的不一般，竟然无师自通地打通了任督二脉，看他的样子还很欢实呢，不停地在树上飞来飞去，像个猴子一样！”

桃花老人听见花飞舞的话语沉吟了片刻，捋了捋白色长须说道，“算起来他离开这里才两个多月，不错，的确很不错！”

“那你说他要多久才能筑基呢？”

“这个可不好说，要看他是否安分！”桃花老人笑了笑，“你怎么不叫他小无赖了？他只有二十多岁呢！”

“是！我是修炼了几千年，可我永远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

“老龟师父！”

李晚枫带着深深的疑惑返回了灵洞，直接冲到了老龟的面前，把遭遇山无言‘扫描’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龟没有因为自己的修炼被打断而不悦，他告诉李晚枫，所有的修士都会有一种特殊的精神力，基本上等同于神念和意念，不仅能感知他人的修为境界，还能感应周围的环境变化，但这种释放‘神识’的做法在修真界是一项大忌，轻者被打，重者被杀。

听老龟这么一说，李晚枫觉得释然了，毕竟他的出现有些突兀，而且又是在两大门派交战之际，山无言门主也是出于自身的安全才释放神识窥探，并非故意冒犯。

“师父！”李晚枫继续说道，“在小摩罗有一句流传多年的魔咒，‘青灵宗外无三层’，如果我的猜测不错，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吞噬小摩罗的灵气！”

“你的猜测一点没错！”

老龟的情绪似乎很低落，说话的声音也更加显得沉闷，“之前我说过，小摩罗被一股不知名的气息包裹，不仅阻隔了大小摩罗之间的联系，还一直在吞噬灵气，修炼环境越来越恶劣，凡人的寿命也受到了影响，所以我称之为‘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