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凯莎的神圣右翼，天使文明首席科学家，孤陋寡闻这个词自然跟鹤熙不沾边，而且历经万年多时间，她所累积的学识以及磨炼打造出来的心性，很少会因为某样事物，出现动容的情况。

光能投影虽然也可以做到画面快进与倒放，并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但前提是它已经将画面数据进行了保存，单调且死板，这跟小宇宙有着本质的不同。

小宇宙中的那些画面，是自主演变而成，不依托外物的一种自行运转程序系统，不光画面如此，鹤熙通过洞察之眼还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或者每一只动物，都是一个个有自我意识的子体程序，这也是让她震撼莫名的主要原因。

宇宙中有多少适合生命体生存的星球？具体答案未知！单一星球之上又有多少生命体？这倒可以探查，不过智慧生命与非智慧生命全部算进来，定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基数值。

所以说，现在鹤熙想象不出华臻弄出的这个小宇宙高端程度，看似只是个简单宇宙模型，然而却可以容纳如此磅礴的数据洪流。

华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操纵着小宇宙，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所在的这颗星球，文明级别也在不断提高，从核前到宇航，踏出星球之后，再从宇航到造神时代。

在这过程中，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个文明的崛起、兴盛，科技野蛮发展伴随着不同文明间的征战以及军备竞赛，争夺生存空间，争夺有限的资源，跟现实宇宙何其相似。

当画面再次发生变化，鹤熙恍然发现，自己已是重新回到了城堡的大厅，袅袅的茶香扑面而来，却是对面那家伙将重新倒好的茶杯推向了自己。

“怎么样，看到这个后有什么感触？”华臻看着她问道。

以前鹤熙留给华臻的印象，是那种对知识理论有着绝对的痴迷，一旦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会变得像小魔怔一样。

然而万载过去，再次看到她，发现这丫头已经变得让自己陌生起来，虽然容颜未改，可是她那蓝水晶一样的眸子中，却时不时地闪着睿智的光芒。

她再也不是那个，自己只要一眼就能看穿内心的傻妞了。

不过因为小宇宙一行这短暂经历，却让华臻重新在鹤熙身上找到了以往与她相处时的感觉，不得不说，这真的很不容易。

“这个小宇宙，是你制作出来的？”

鹤熙的俏脸上或多或少还残留着丝丝震撼，如果小宇宙真的出自眼前这家伙之手，那么与他的合作，就不得不慎重以对了，很有必要跟男人婆仔细商酌。

“这东西可不是简单编写几道数据程序就能实现的。”华臻对她摇了摇头，小宇宙被他悬停在两人半空，“只有对已知宇宙有足够的了解和认知，甚至对虚空方面的研究有所建树，才有可能仿照宇宙制作出如此尖端的模型。呵，我可做不到这点。”

“不是你做的，那它”鹤熙本来想问华臻又怎么得到的小宇宙，不过话刚说出一半，就马上意识到这是人家的私事不便询问，赶紧歉意的道，“抱歉，我并非有意想询问你的私事。”

“无妨。”华臻笑着摆手，虽然知道她想问什么，却并没有给出回答，毕竟这其中干系甚大。

“你之前问我看了小宇宙中的画面有什么感触”鹤熙捏住了自己下巴陷入沉思。

她本就心思聪慧，再加上有凯莎赋予的老妖精称号，自然没用多久就明白了华臻这么问的缘由。

抬起头盯着华臻的眼睛，鹤熙带着些许不确定，还有难以置信，说道：“韩导师，你难道是想告诉我，咱们所生存的已知宇宙，其实和这个小宇宙一样，是一个超乎咱们想象的巨大程序？？”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需要浪费什么口舌，只要稍作引导，她就会明白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华臻看着鹤熙点了点头，神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这虽然只是个猜想，不过在我看来却是最为贴合实际的。”

“随着科技不断提升，让咱们发现了有暗位面的存在，通过暗位面中的某种媒介，辅以洞察之眼或者暗能量分析仪，任何东西，生物非生物，咱们都可以对其进行数据化读取。

基兰手中的大时钟，目前应该是已知宇宙最强劲的暗质计算云了，它强大的运算能力，可以追溯过去，甚至还能算出未来，如果不是依托改写已知宇宙中的一些基础程序，如何能做到这点？”

“已知宇宙中的基础程序？”这种新鲜的词汇形容叫鹤熙感到费解。

“在宇宙为程序系统的前提下，那么一些个物理定律本身就可以看做是一个封装各种功能，方便其他程序使用的基础程序库。”

华臻对物理定律别开生面的形容法，叫鹤熙眼睛一亮，仔细想想还真就这么回事：“那是否说明，咱们通过改变现有的程序数据，也就是常规定律中的参数参量，就达到了颠覆规则概念的地步？”

“基础程序数据都是你认知的，比如引力，如何改变它的参数才能让岛屿在空中悬浮，类似这些你认知的，即使改变了参数参量，也是在你对它们概念的范围内进行改变，做不到颠覆的地步。你得知道改变和改写是完全不同的。”

“改变改写”鹤熙拧着秀美咀嚼一阵，过而身子向后一靠，有些泄气似的道：“怎么改写？难道要把这些概念全部推翻，对自己进行催眠，宇宙中的定律全是错误的这样？”

华臻却是被她的话逗笑了，随口就说道：“怎么可能你个傻妞。”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翘起二郎腿，“想要颠覆已知宇宙的规则，我们”

“你叫我什么？”鹤熙突然将他打断。

“啊？”

“我问你刚刚管我叫什么？”鹤熙一字一句的说，声音平淡至极。

“我”华臻猛然一惊，暗道不好，这才想到自己之前下意识说出的话。

“傻妞呵，咱们之间连真正合作关系都没达到，没有那么熟悉，这次算了，以后就不要再叫了，因为它会勾起我心中那段很不美好的回忆，希望韩导师见谅。”鹤熙嘴角虽然带着笑，可是一双眸子中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

华臻闻言心中五味杂陈，看来即使万年过去，她也没有忘记我对她的伤害啊

“抱歉”

他轻声说着，口中的这两个字，也不知是致歉现在的，还是在愧疚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