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会客室中,邓承坤正与何佥夫妻商议着后续货源之事。
就在花冲踏进店中的同时,何佥突地双眉一锁,诧异出声道:“怎么是他?”
“怎么,何兄?这年轻人有问题?”邓承坤疑问道,显然他的神识也发现了花冲。
何佥点点头:“今日贵店开张,怎会把这人给招来了?”
“此话怎讲?”邓承坤不解地询问道,疑问之意更重。
何佥叹气一声,双唇微动间,竟然直接改用了传音之术。
…
邓拓海紧跟着进到店内,就见花冲已经立于一排货架前,正在拿着一件法器查看。
“这件绿荷法衣花色不错,市面上很少见到,正好买来送人。”花冲转过头来,对邓拓海说道,“邓兄弟,这法衣多少灵石?花某买了。”
邓拓海一愣,有些猜不透对方用意。
花冲手中这件法衣,一看就是女修贴身所穿之物,花色的确很新颖少见,但说到底也仅是一件下品灵器,标出的售价却高达两百下品灵石,已超出了普通下品灵器的价格。
“就算是来捧场,也不至如此吧?我和他交情一般,可没那么深厚。”
邓拓海心疑间,挥手招来柜台前的族妹邓拓甜:“甜儿,给花兄把这件法衣包好。”
“是,小海哥。”邓拓甜甜甜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
“这瓶春华丹,花某也要了。”
“这支血凤发簪,给花某包了。”
“还有这对玄玉镯……”
接下来,花冲连连出手,凡是见到合意之物,就毫不犹豫地挥手买下。
不长工夫,邓拓甜怀中已然抱了高高一摞东西,林林种种,加起来至少二十件。
“这小子莫非疯了?”邓拓海挥挥手,示意邓拓甜赶紧将东西放到柜台去,他上前接替下邓拓甜的位置。
刚刚邓拓甜怀中大大小小的灵物,最贵的在两百灵石左右,便宜的也就三五个灵石,但是总价值怕是不下两千灵石,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女修所有之物。
“这小子真是个败家子,为了勾女竟然这么舍得下本钱。”邓拓海心中腹诽不已,还隐隐泛起一丝酸意。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在怀疑,这花冲乃是女扮男装之人。
邓拓海并未对花冲做过深入了解,但对于其品性,也算略知一二。
之前两人在潮音洞相处了十余日,这花冲言谈之间,几乎三句不离女人,给邓拓海讲了许多他的桃色战绩。
就在邓拓海愣神的片刻间,他手中已然多了三四件灵物,自然都是花冲刚刚挑出来要买的。
“花兄,你与花家那位筑基前辈的过结已经了清了?”邓拓海试探问道。
邓拓海所问之事,自是花冲自己说过的,他偷睡了本宗一位花家筑基管事的侍妾,被人追杀,只能到梅家潮音洞躲避。
花冲闻言一顿,摆摆手道:“早已一笔揭过,此事莫提了。待花某再选上几件东西。”
只是花冲看似随意,语气中却能听出一丝无奈感,这背后显然没他说的那般简单,也不知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方才了结此事。
“小海哥。”“小海叔。”
邓拓海身后传来几声娇喊,原来是邓拓甜去而复返,并且还喊来两个族中女伴来帮忙。
只是三女虽是在和邓拓海说话,眼睛却全盯在花冲身上。
其实何止是她三人,此刻店中所有女修的注意力几乎全被吸引到花冲身上,大半眼神之中闪着小星星,有几位女客甚至还冲着花冲连抛媚眼。
这花冲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出手之间更是罕见的大方,价值两三千灵石的女修之物,几乎连眼都不眨一下,就挥手全买下来了。
这样的人别看只有练气五层修为,可是不管放在何处,都是极讨女人喜欢,又遭男人憎恨的。
正如此刻,店中有不少带着女伴上门的男修,见自己女伴被花冲迷住了,已然投来了怨恨的眼神。
好在大家同为练气修士,又有不少邓家修士在场,一时之间,还没人撸袖子上前动粗。
自始至终,花冲好似对周围之人浑不在意,不论男人女人,甚至都懒得撇上一眼。
“这小子到底是何来历?”邓拓海心中更疑,对面前的花冲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
“少爷,人都叫来了。”
店门前光芒一闪,却是那位跑去喊人的老乔回来了。
老乔话音刚落,就见七八个人急呼呼冲进了店中。
但见这些人,个个喘着粗气,明显是急急赶过来的,神态之间却颇显张扬,似乎不把周围诸物放在眼中一般。
可一见到花冲身影,这几人又忙上前拜道:“老大。”
花冲扫了这些人一眼:“既然都来了,这店里东西不少,你们就随便挑两件吧。”
其中一人扫了眼邓家新铺里的货物,满是不屑的嘟囔道:“我和吴老二在赌档正耍得高兴,老大这么着急唤我们过来捧场,就是为了这小铺子?”
他这话一落,立时引得身旁同伴吴老二连连点头:“是啊老大,这破店里一堆破烂,有啥可买的?明明今日开张,门上却挂着个破牌匾,也不知道换块新的,我家厨子烧柴都嫌它烂。这店家一看就是个穷酸相,谁碰到谁晦气,大倒财运……”
“闭嘴!”
一记大声呵斥在店中响起,却是邓拓海正一脸寒霜,再也无法任由这两人说下去。
邓拓海不知这两人和花冲到底是何关系,可即便是花冲拉来给邓家新铺捧场的,邓拓海也无法忍受别人侮辱自家铺子。
旁边其他邓家修士也都对这二人怒目而视,就连花冲等人也被囊括在内,乃至于连邓拓海都被波及到了,有几个族人朝他投来的眼神中,隐然似在埋怨他从哪里拉来的这些人。
邓拓海盯向花冲:“花兄,休怪邓某不卖你面子。你找来的这两位朋友,恕本店概不招待。”
“邓兄弟莫误会,花某也没有这样的朋友。”花冲冲着邓拓海抱歉一声,眼神狠厉地瞪向吴老二两人,“你们两个废物,简直狗胆包天。”
“哼!吴老二,你可知门外那块三阳商行牌匾是何来历,竟敢出言污辱,我看你是在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