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爷爷。”
来的是王家的那位老爷子,卢总管并未跟来,他远远地站在小苑门口守卫。
“坐!”
老爷子挪开木椅,坐在了阿对面。
他坐下。
“我们王家与你的雇佣协议提前解除,另外给你十亿,作为这段时间为阿ueen的付出报酬。”
老爷子的声音里没有威严,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叙说着一件事实。
阿满脸惊讶与不解的神情完全落入老人眼里。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
“为什么?”他问。
阿有想过某天会与王家解约,但绝对没想到这时刻来得如此早。
“因为王家不是一个人,做每件事都需要顾及所有人。你在虚实世界的动静用天翻地覆来形容也不为过,王家承受不起太多对手。”
阿并不笨,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也许你现在无法理解我做出的决定,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这是协议,你签字吧。另外只要你在王家的虚实地图区域修炼,没人敢找你是非。至于现实世界,你最好待在学院里,尽量少走动。可能找你麻烦的不仅仅是中州城的人。”
与阿ueen的一幕幕往事在阿脑中滑过,看了老人一眼,按下了手印。对于他后面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也未听进去。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阿站起身对老人深深地鞠躬行礼。
“嗯,好好修炼,一定要从学院走出去!”
“再见!”
阿转身,强忍心中莫名的伤痛,跟着卢总管离开。
卢总管一路送到前厅的传送阵入口。
“阿,保重“
”我会的!“
随着传送门的关闭,他与王家的关系也从这一刻终止。
阿突然感觉很累,心是空的,脑子里也是如此。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将王家当作真正的家,每次进入王家的那种归属感,令他非常开心,更是满足。但一切在刚才却被无情地夺走了。他连一丝争夺的机会也没有。
阳光洒向学院的草地,高墙,人的身体。
阿猛然缩了缩身,从阳光里一闪而过,回到住处。
”我准备了早餐,两人份的。“妮可躺在沙发上,对刚进门的阿说。
阿冷冷地盯着妮可,一言不发。
”咦,你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地方,私人空间,这不是公共广场!“他突然大吼道。
妮可呆了。她从未见到阿如此愤怒过。
”更何况,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阿说完,推开门离去。
“这人怎么了?”妮可眨了眨那对大眼,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喃喃道:“你不吃我吃,好心没好报的家伙!“
阿冲出栋大楼,茫然地瞧着四周,似乎天地之大,却没有他的去处。
地下广场,永远都是灯火通明。有的店更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比如”爱丽丝酒吧”。
此刻阿就躺在酒吧黑暗的角落,要了一打烈酒,疯狂地灌着自己。
客人有好几个,但清醒的客人却只有他一人。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远离清醒的真实世界。
门口的光线忽然变暗,有人走了进来,一直走向吧台。
“阿桑,你可来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般地在想你呢。”吧台里一个懒洋洋地声音说。
“你当然想我了,想我早点上班,你好去找你的小男朋友玩是不是?快去吧。看你笑得那花痴样,真受不了。“
一位身着蓝色工作服的少女从吧台里钻出,笑盈盈地说:”还是我桑姐最好。走了,明天见!”刚走几步,又突然转身,在阿桑耳边低声说:“角落里那人刚来,看似心情不好,你最好别去惹他。”
“恩,我知道了。”
“再见!”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
早上的酒吧生意清淡,更多是值班人的休息时间。
那叫阿桑的女孩大约十七八岁年纪,钻入吧台里不久,已换了身蓝色工作服的打扮。
浅蓝色低领衬衣搭配着深蓝色的小背心,衬托出苗条傲人的身材。蓝黑色的高腰长裤令她腰身优势一览无遗。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雪白脖子下挂着的银色项链,末端吊着一颗拇指般大小的红色心形吊坠,随着身体的移动,在雪白的山峰间翻滚跳舞。
阿桑扫了一眼角落里的客人,眼中闪过疑惑之色。心中一动,调整位置启用微芯扫描后,看着弹出的信息,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浓。
“姓名:秦清,
性别:男
职业:自愈师
等级:35级
其它:无”
“难道是他!?”阿桑心中猛然一惊,想起一个人来。再次瞧了瞧显示的信息,心中已确定。
男性自愈师,除了最近闻名中州的阿外还能有谁?可瞧他现在的样子,与传说中又有些区别。
阿桑倒了杯红酒,走向角落里的客人。
眼前的少年眼神迷离,躺在沙发上努力跟随着轻缓的音乐在摇头晃脑。
脖子下浅色的朱色线条引人注目,令原本清秀俊美的形象多了几分诡异与粗狂之感。
”喝一杯?“阿桑举着酒杯在旁边坐下。
”好,喝!“
”铛!“捧杯之声清澈响亮,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阿桑浅浅地喝了一口,眨了眨眼,问:”一大早喝酒的人并不多,如果你想说说话,我乐意当一个听众,如果你想静静,我这就离开。“
阿挥了挥手,恍惚地道:”这酒吧,今天我包了,我想好好地清净地喝一天酒,行不行?“
阿桑略一思索,笑道:“没问题。”
熟睡的客人逐个被送走,一个蓝色的牌子被挂在酒吧门外,上面写着醒目的“包场”两字。
忙完一切,阿桑将音乐换成舒缓的曲目,钻入柜台里再也未出来。
酒虽然是为学院的修炼者特制不会伤害身体,但酒劲一点儿也未有所折扣,几杯之后,阿已进入恍惚状态,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忘掉烦恼,伤痛,一切不愉快的事,只想让空空的躯壳安静地休息。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酒劲的原因,沙发上的身体已沉沉睡去,而阿的思维却进入到了熟悉的黑暗空间。
空间混沌而黑暗,摸索片刻后,阿未像往日般再做挣扎,放弃了抵抗,仰面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