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带黑气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轰在了蚕尺身上。
蚕尺顿如流星般横射而去,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接着跌落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啊!”
突生变故,小雪吓得惊叫,此时,地上的女人笑道
“谢谢大人,现在,请将女孩带来给我,只要……”
“不行”
“什么!”
“我说不行”
那尖嘴獠牙的高大男子,一字一顿道
“200年了,自成了你的下人后,就没了自由,现在,终于解放了,我不会再听你命令!”
“你敢!”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你现在捆在这蚕丝中,有本事出得来吗!”
女人怒发冲冠,却又对这蚕丝无可奈何,她发现这蚕丝不仅能缠住自己所控附身的人类,而且就连它本体,也困在里面。
看来这蚕丝,还具有缚住妖魂的作用,女人心想。
只见男飘一手提起小雪,张口道
“你的精气是我的!”
此时,只见瘫在沙发蚕尺突然一跃而起,两只小手紧勒住其颈脖,强人锁男!
劲力一使,男飘登时疼得松开手,转而去扯下蚕尺,小雪得到解放,摔在茶几旁,蚕尺见机喝道
“女孩,快用桌上号角”
见小雪不敢动弹,其再次喝道
“快点啊,我快支撑不住了!哎呀!”
男飘毫不费力,一把扯下蚕尺,掐住它脖子道
“小虫子,生命力挺顽强,不过到此为止了”
只见黑气贯其臂,力渐大,蚕尺双眼通红,嗝叫声不止,挣扎的力气却越来越小。
就在生死之际,意识逐渐模糊,蚕尺似乎看见一身着布衣的妙龄少女在喂一匹马…
这是走马灯吗,为什么…
此时,屋内忽响起悲沉悠长的吟声,那是号角的声音。
“嗷!”
这声音似不属这世上任何动物所发出,声响极悲!厚重!
号角声一起,屋外忽然传来了许多的惨叫,让人心惊,小雪吓得手心皆是汗水。
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屋内男飘痛叫中已然放手,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的身体,脑袋仿佛要炸裂。
奇怪的是,这声音,却对蚕尺与小雪无丝毫影响。
“小雪,快停下,妈妈好难受!”女人哭道
“别停!你不继续,完的就是我们!”蚕尺叫道。
小雪唯有含泪鼓气,一口气继续呼响号角,布满乌云的天空忽而雷声大作。
“嗷!”
男飘与女人忽兀自惨叫一声,一者化黑气四散,一者则直接晕厥了过去。
蚕尺深呼一口气,收回了缠在女人身上的蚕丝。
小雪巍颤地放下号角,对刚才的情况极为后怕,屋外听的有几百人的惨叫,但她记得分明,今天刚搬进来的时候,这小区就没什么人,那刚才的是什么?
……
大约十分钟后
两匹黑白相间的精马相继到来,伴随着马眼不停亮闪的红光,其急促的嘶鸣声也越发振聋发聩。
这时,一个身着浅蓝制服,披着蓝色披风的大叔,从第一匹精马上跃下,来到了小雪面前,其披风上写着‘服务于民’四个大字。
身后的第二匹精马上下来两个身着同样制服的年轻人,披着则是白色披风,不过字是一样的,他们各拿电击枪与伸缩棍,神情严肃。
大叔看了一眼少女,温和道“放心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兔卫吧”
接下来他询问一下基本情况后,便开启了语音记录仪,把自己的披风脱下给小雪披上,回头正色道“小肖,你先把这少女送到医院去,小张和我去看看现场”
“准尉,收到!”二人齐声道
一会后,只见兔卫大叔从楼上下来,脸色沉重,吩咐小张道
“通知法医小队,并封锁现场”
“是”
“还有,查一下三楼的屋主是谁,通知一下,让他来一下分部”
“是”
……
次日,一脖戴白围巾,身着保安服的男子走进了未济市兔卫分部。
一会后,准尉办公室
“你好,我是春光小区B栋三楼309的屋主,我叫乌明”
“你好,我是昨晚处理发生在春光小区案件的兔卫,我叫卢少良,我们通知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下,昨晚的事……”
一会后,乌明出了分部,骑着单车,往和谐医院方向驶去
分部内,卢少良眉头微皱,属下小张瞧见,问道“准尉,出了什么事吗,那保安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觉得,正常人在听到在自己家附近发生了这种惨案,表情会这么麻木吗?”
“准尉,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
“嗯,去吧,还有,叫小肖去跟一下他,他刚问了下那女孩所在医院位置,估计他现在会到那去。”
“好的”
……
“妹啊!又踩到屎!”
和协医院门口,乌明将车放一旁,骂骂嘞嘞地屎蹭掉。
啪!
咦,什么东西掉头上了
摘下保安帽,一小坨白白形似懒羊羊发型的鸟屎安详地躺在上面,一股‘芬芳’的气味扑面而来
“尼玛!”
不远处,便车内,小肖噗地一声,差点没笑岔气
1043号病房
砰咚一声,乌明打开门,走了进来,只见着病号服的小雪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神情萎靡,忽看一身着保安服的陌生男人走了进来,顿感局促不安,问道
“叔叔,请问您是?”
“叫哥哥!我才23岁!”
“啊,对不起,哥哥,请问你是?”
“等等,唉,你没事吧?”
乌明忽关心道,声音也变得温柔和起来
“我…我没事,谢谢叔…哥哥”
“我又没问你”
乌明的声音又冷下来,小雪一时不懂他说什么
“弥马,你没事吧,出来吧”
“哼!光头,你还好意思问!本神可差点就栽在那”
只见一条银白色的小蚕虫慢慢从小雪病服中钻出,小雪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正要将其甩开。
“小孩,你想对你的救命恩神做什么!”
咦,这熟悉的声音是…
“你…你是那白发小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晚,自那那小孩收回女人身上的蚕丝后便消失了,小雪还以为他走了,没想到竟化做蚕虫,藏在自己身上。
“别大惊小怪的,这才是吾的本体,那晚出现的不过是吾的人体而已”
“哦,不过我还是不太懂什么本体,人体的?”
“小姑娘,你不用懂了,因为你们不会再见了”
乌明边说边拉过一张椅,坐下继续道
“你也真是,竟被打回了原形,我明明留了那号角给你”
“你这臭光头,跟你说过多少回,你是不知道你那烂号角只有人类才能用的吗!”
“对哦,好像是,哈哈,对不起,我忘了”
小雪听这一人一虫的对话,不明白这蚕虫为什么一直叫这男子光头,他明明就有一头乌黑的短发…
“哥哥,我想问…”
“什么都别问,赶紧联系你爸爸或其他亲戚什么的,立刻离开这城市,还有你,弥马,化丹体进我体内休养吧,我们也得准备一下离开这城市了,不过走之前得和王叔他…”
“闭嘴!”
“干嘛?”
“乌明,我问你,你还敢用那拳吗”
乌明双眼猛睁,他又想起了那天的事。
“出拳吧,悟明,为师会没事的”
咽下一口水,乌明面无表情道
“直到我能摆脱这不幸的诅咒为止,如若不能,我将永远不会再用这那拳,我不能再伤害任何人”
乌明哽咽了一下,低下了头,继续道
“总之,已经有兔卫盯上了我,这地方不能久留了,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
“吾不走,这次不行!”
“为什么!反正我们不是已经逃过很多次了吗”
“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这生物,不是怪人”
“不是怪人?”
“对,吾感觉它是某种更远古的存在,甚至有可能与吾同源,吾有种直觉,一旦让它吸收了这女孩精气,一定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
“可怕就可怕吧,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每个人都会死”
说罢,乌明转身离开,蚕尺见此怒喝道
“你这臭和尚,你不去吾去!吾就不信没你不行!”
乌明愣了一下,并未回头,反而在关门前留下了一句话
“弥马,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可正处于‘休眠’期,昨晚你强行苏醒,现在应该很虚了吧,如果你今晚再不入眠,什么后果,你是知道吧”
蚕尺咬牙切齿,却又知道,乌明确实是对的,其唉叹一声,向小雪问道
“女孩,你…你能去找你爸爸吗”
“爸…爸爸,三年前跟别的女人…走了”
“……有其他亲戚吗”
“没有…”
蚕尺低下头,心道,算了吧,反正吾已经活得够长了,虽一直想不起梦中那喂马女子是谁,但那又如何呢,蚕生不可能事事都如愿的
随即,其狠下心道
“放心吧,女孩,那无良和尚不帮你,吾来帮,只要吾在世一天,必护你周全,至死不……咦!”
蚕尺突然转头,望向春光小区方向。
“蚕尺先生,那个字,我觉得不应该是咦,而是渝”
“不是你先别说话,春光小区那里有很剧烈的能量波动”
“波动?那代表什么?”
蚕尺凝重道
“那代表,有人正在打架!”
……
此时,春光小区内
站着一位头戴棒球帽,嚼着口香糖,身着一件浅蓝短袖T恤与破洞牛仔裤,戴有太极图贴的小跨包的小伙子。
他正手持一罗盘,一脸不屑地瞅着眼前尖嘴獠牙的男飘,道
“哼,区区小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