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明打量着眼前有着大叔脸的河伯,不解道“怎么,你这大丑鱼认识我”
河伯怒道“谁丑了,老子貌美如花!”
“喂,你是雄的吧,这成语可…咦!乱用成语,你是那伪古人!”乌明惊道
“伪你姥姥,吾乃深渊之主,河中之王,冰夷神,河神!”
“行了,行了,别说废话,来好好打一架吧,早看你不顺眼了”
乌明摆开架势,毫不畏惧眼前这个宛若小山般的庞然大物。
“打就打,你当老子怕你呀!”
说是这样说,它却不敢随意上,眼前这小不点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他身上有种极其不详的气息,让它本能地感到害怕,仿若遇道了天敌般。
河伯蓦然心惊,忽想到,他该不会是那个弓箭手吧!
但随后它又猛地摇头,心道,不会的,那弓箭手只是个人类,现在都已经过去4000年了,他早没了,那这家伙到底是谁!
乌明心感诧异,这大叔鱼说着要打,现却兀自在那摇头晃脑,不知在搞什么
此时,只见身旁的河男低声道“为什么要过来,我说过,它们要找的是我,你不要……”
“你是复读机吗,磨磨唧唧烦死了”
“什么!”
“我来这不是帮你的,就是想打个架而已”
河男身子颤抖了一下,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是这男子出手,怕是一分钟前便去见了阎王,突然间,其眼眶中的泪水忽簌簌落下。
就在这时,只见河男耳朵一动,大声喊道“小心!”
闻不远处响起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后,乌明厄运感应如铃铛般叮叮响起,同时,其亦感背后劲风扑至,他身一侧避开,斜视竟见是关芸。
她手持桃木剑刺空,剑锋一转,扫向乌明,他头一仰,与剑刃相切而过,被斩落几根头发。
刺不中,关芸竖剑频频递出,唰唰声,乌明左闪右晃,已躲过她数十剑,其间,他见关芸连叫数声不应,心中疑惑。
此时,河男道“有…有个女的,在控制她”
“什么”
乌明跃开数米,凝神望去,果见有一靓丽女子正在不远处,笑脸盈盈,他眉头一皱。
倏忽间,关芸突身而进,一剑疾向其面门,乌明不躲不闪,双指伸出,顿死死地夹住了剑刃,用力一钳,剑立断两截。
茶娅见状,正欲再吹哨,忽见一道蚕丝射来,她后跃躲过,发现原是从乌明手中射出。
见到这蚕丝,河伯面色一变,道“银野蚕丝,你和欧丝之野是什么关系!?”
乌明未理睬它,见茶娅动作灵敏,他知道,没下次机会了,眼看关芸又要攻来,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那茶娅一声惊呼,倒在了地上,而她身上正裹着条白围巾,只见咻地一声,一小小身影噗通一声跳入了河中。
乌明心喜不已,那正是他的白围巾,当他解下后便交给了西门燕保管,方才那极速进退的身影想毕就是她,这小孩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把围巾绑在茶娅身上。
……
关芸如得大赦,终摆脱了控制,瞬间便软倒在地,她实在耗费了太多的道阴之力了。
“喂,你没事吧”
乌明正想扶起她,关芸沉声道“我自己能起来,你先把眼前这条臭鱼给我收拾了!”
乌明转头凝视河伯,道“可以,没问题”
河伯被他这一盯顿感颤栗,庞大的身躯竟颤抖不已,心想道
没想到这家伙能用银野蚕丝,那可是能封住妖力的神物,看来,今天,只能先撤退了。
骤然间,乌明纵身一跃而起,一拳直冲向河伯那巨大的鱼身,不料,却再次打了个空,河伯这庞然大物顿时无影无踪。
只见一条小鱼正快速往河深处游去,狡笑道
“嘿嘿,老子冰雪聪明,才不跟你硬来,等着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乌明落地后,满头大汗,恼怒道“可恶,又被它给躲了!”
关芸走了过来,见乌明拳头颤个不停,问道“你怎样,我感觉你身上散发出的厄运气息弱了很多,还能不能再打出一拳”
乌明喘气道“打破水底的石门用了两次,打这肥鱼又用了两次,现在照我身上所剩的厄运之力,勉强还能再发一拳”
“如果我能把它逼出水面,能干掉它吗”
“现在,做不到,要等无限厄运恢复”
当乌明说出这话时,两人神色皆是一萎。
正是忧愁满面之时,一旁的河男突然说道“能做到,那河伯,身上,有个致命的伤口,是箭伤,只要再找一根尖锐无比的东西,刺入它伤口处,必能将它干掉”
“哪来这种东西嘛”
河伯瞥向身旁落地的棍子,道“就用我的宝杖吧,别看它短,却是用梭罗仙木制成的神兵,可伏万妖!”
“但我根本挥不动你杖子,怎么投掷?”
“你不用,我来投,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即可”
“什么?但你的手,能做到吗?”
“我有办法”
……
一分钟后
只见关芸画了一张黄符,置于河面,她神色凝重,这是她目前为止最强的符咒,音符咒。
这是在既济市用白符封住魉妖后发生的事,虽然随后便给她挣脱了,但却也意外让关芸学到了新的符咒。
只见她喝道“魉魔瑟音,祈尔神通,无边无际,万物俱灰,急急如律令!”
黄符立时金光大起,一股极强的音波霎那间便扩散到了整条极渊河,关芸吐出口血,脸色一白,晕了过去
一声惨叫忽从河底传上,已躲得远远村民们刚觉心安,转眼又被这凄厉的叫声吓了一跳。
只见一大波水花溅起,一条长达百米鲤鱼从河内跃至空中,就在这时,河男面色一狠,竟用脚尖勾起宝杖,一个飞踢,宝杖破空而去,正中河伯箭伤,可刺得不深,仍留了半截在外,但却已痛得河伯心如刀绞。
就在这时,两人影忽从河中弹射而出,速度奇快,瞬间便迫近了到宝杖所插处,正是西门燕背着乌明飞射而至,西门燕抓着乌明,尽力拋去,乌明终来到其河伯前。
河伯这才反应过来,急嚎道“不要!”
“迟了!”
只见乌明一拳疾出,把剩下半端宝杖全推进了河伯体中。
此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轰鸣天地。
……
几天后,经判决,西门斗决定送去东海的阿卡母监狱,这日,赵克踏进探监室,由于不再被河伯附身,他也恢复了正常,之前的供词自然推翻。
隔着玻璃,他与西门斗四目相对,赵克道“之前我犯了大错,这次我要弥补我的过错,会让你一辈子留在阿卡母里,一辈子!”
西门斗满脸布满阴霾,阴笑道“你还是当棋子的时候,可爱些”
“你!”
赵克不想再待在这了,刚打开门准备出去,发现正有一人倚在门旁,是乌明。
三小时前
西门燕家
其母亲披头散发的站大院,呆望着门口,不断喃喃“燕啊,燕啊,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在哪~”
殊不知,此时,西门燕就趴在屋顶,她不敢下去,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而不远处,乌明与关芸正瞧着她俩,乌明问道“为什么她不接近她妈妈”
“”西门燕现在并不是人类,而是水飘儿,只要要接近了那女人,只要被其身上阴气的所染上身的话,那女人会病得更重的,本来就癫疯,西门燕是不想让她母亲再受苦”
乌明沉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关芸道“别看了,走吧,我们还要去渐江市找怪人呢,有个渔夫答应肯带我们过去,以答谢我们拯救了赵家村,真搞不懂为啥我还没升虎级,难道那河伯不是赤口级的?”
“行了,你先过去吧,我有点事想去做”
“…知道了,那你快点”
见乌明离去的背影,关芸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突然,她心念一动,喃道
“啊,原来是这样”
……
现在,乌明问道“真的判不了吗?”
赵克叹道“没办法,找不到西门燕,河男也始终不肯再露出河面与我们见面,估计是讨厌我们了吧,而赵斗,只能让他去在阿卡母里了,不过我保证,一定会动用我所有的手段,让他一辈子呆里面!”
“是吗,那我懂了,谢你了,赵村长”
“唉,我谢你们才对,如果不是你们解决了那河伯,我那被捆在地下室的老父母,估计现在早就饿…咦,人哪去了”
两位兔卫正押着西门斗准备上精马,一位兔卫道“得给精马加多赤油,这趟差有够远的”
其中一位则拍着西门斗道“可怜,去了阿卡母,估计有你好受的”
“可怜什么,这种家伙就应该去阿卡母好好‘教育’一下”
就在这时,一人影从墙头一跃而下,朝三人缓缓走来,两名兔卫立刻举起枪,警惕道“什么人!不准接近!”
但那人不语不闻,仍在迈步走来,两位兔卫面色一愠,正要开枪,那人影双眼一睁,他们扣动扳机,却射不出子弹。
“卡壳了吗?怎么会!”
就在这时,人影子一闪间已晃到两人眼前,未待两人反应过来,人影双掌推出,两位兔卫当即倒飞了出去,晕了过去。
此人正是乌明,他控制了气,只打飞两人,并未伤着两人,那西门斗惊恐万状,正要逃跑,不料因镣铐,竟一下摔倒,乌明面部冰冷无情,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拳头死死攥紧。
就在他欲出拳之时,忽闻一声大喝
“住手!”
转头望去,是关芸,乌明喝道
“别尝试阻止!我一定要…”
“啊!”
忽闻身后撕心裂肺惨叫,同时,一阵焦味传来,回头,乌明震惊了。
在一团极高温的火焰中,赵斗,已化为灰烬,乌明立刻转头,关芸已不见
就在这时,几十个兔卫从基地里跑了过来,那两位躺地上的兔卫立刻爬起,大嚷道“是这男人!他放火烧了犯人,快开枪!”
“男人,在哪!”
“你眼瞎吗,他不就在…咦,怎么不见了”
……
极渊河边
乌明匆匆赶至,却发现关芸已在渔船上悠闲坐着,他立马登船怒问“喂!你为什么…”
关芸举起她的逐者令牌,上面的字竟已不再是豹,而是虎,其淡声道“这就是原因,我之前一直以为只有怪人或妖人才能称为灾害,但直到刚才我想通,人类,也一样”
乌明不懂她说什么,仍是气她抢先出手,就在这时,只见几十名兔卫急赶至河边,为首的正是卢童良,他大喝道“别跑!你这混蛋竟把罪犯给…”
乌明转头,惊道“卢少良!”
“我不是卢少良,我是他弟弟卢童良,快快下船束手就擒,不然我就…”
嗖!话未说完,渔船已如离弦之箭,载着三人飞速驶去,溅了众兔卫一身水
“可恶!这混蛋,这下该让我怎么跟阿卡母那边的人交待!”
“上士,我已经记下那男子的相貌,可以速描下来”
卢童良喜道“好,赶紧动手,我要立刻通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