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我这是在哪?”
吐出几口河水,乌明昏沉沉地从地面上爬起,摇头晃脑间一个踉跄再次摔倒在地,再抬头,迷迷糊糊间只看到有座高大大的灯塔耸立眼前。
这灯塔看着似乎有点熟悉,突然间,一个念头像暴风雨夜晚的闪电一样,在他脑海里闪了一下。
乌明惊叫道“艮头灯塔公园!这里艮人市,我…我怎么会在这!”
急忙转头四顾,却不见了关芸和那老渔夫的人影,乌明快步奔于四周,结果除了稀疏的行人和遍地的礁石,再无其他。
最后,只见他神情沮丧地坐在礁石上,直望的眼前的河流。
这河叫蚝江,因在此河中生存的生蚝种类繁多而得名,又与极渊河相连,乌明估摸着是那道斩击波劈了船后,自己顺流漂到了这。
他回头瞥一眼这个公园,沉声道“六年了,没想到,我还是回来了”
走出公园,漫步于街头,这熟悉的街道,难忘的店铺,正慢慢勾起他的回忆,乌明心绞得生疼,面容苍白,他不想再看到这一切,忙不迭下便冲进了一个陌生的便利店。
倚着一排排摆放着方便面的架子,乌明重重喘气,他捂着脑袋,正思虑万千,忽闻一熟音传来
“咦,武一鸣,是你吗?”
乌明内心仿被重锤了一下,转头瞧去,不禁讶然。
……
“喂,关小姐,醒醒”
感受到脸被拍得生疼,关芸猛抓住一手,睁眼悻然道“要再打我脸,哼,你这手也别想要了!”
“哎哟!小姐我知道了,你赶紧放手,捏得我好痛!”
关芸冷哼一声,放开了老渔夫的手,站起身来,眉头紧蹙,发现自己竟在个奇怪的地方。
这是个狭小的立方体,地下甚至天花板也是由一个个正立方体切成的,几乎清一色的白,但四个面的中间,则是灰色立方体,上面有手环,好像可以拉开。
关芸满头黑线,她的帽子和挎包,都没了!她悄声道“喂,老…你叫什么名字”
“刘明”
“好的,刘明先生,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哪个混蛋关我们在这,他奶奶把我的钱包都拿了!”
关芸不动声色在这走动了一下,敲了敲这些立方体,发现并不是实心的,但外表确是某种硬钢,身上无符她是绝不可能破开的。
正待思索。此时,忽闻声响,那刘明竟拉着手环,打开了一个灰色立方,关芸惊道“住手!”
就要这几分钟内,关芸额头上已满是冷汗,但,什么都没发生。
她呼了口气,怒冲了过去,一把推倒刘明,喝到“老头,你想干嘛!”
“我…我只是想出…去”
“哼,出去,是想躺着出去吧”
“你,你什么意思”
“这些高度精密且结构繁复的立方体很明显就是某个中二病套用了某部电影的设定而制造的,正巧,我看过那部电影,刘老头子,你去看看你打开那个门,底边上,是不是有三个数字”
“哦,好”
哼,跟我玩质数这套,虽然本姑娘小学都没毕业,但想用这初中生的东西来耍我,你还是太年轻了,中二病!关芸傲然道
“咦,真的有,不过不是数字”
“不是数字?那是什么?”
“四个汉字”
“汉字?难不成换了方式?”关芸心生疑惑,走了过去,不料刚看的第一眼就浑身一震。
上面的四字既不是字谜也不是提示,而是一句骂人的话。
吔屎啦你!
……
乌明直盯着眼前的肥仔,心中卧槽不停,脸上则尬笑连连。
卧槽,怎么会是他,卧槽,卧槽为啥是他呀!
这肥仔叫胖子豪,曾是他高中同学,但现在,乌明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只因为,他让乌明联想到某件极丢脸的事。
“你怎…怎么在这”
“我是这家店的收银员啊,阿鸣”
那肥仔脸上直笑开花,竟一下抱住他,兴奋道“真是你呀,武一鸣,干嘛回来也不联系我啊”
“我…我才刚到”
“是嘛,真巧啊,今晚正好是我们高三(2)班的同学聚会,我们一起去吧”
什么!乌明急挣开他,道“不…不用了,我还有点事,马…马上就走了”
“别这样嘛,年年都是我这个第二名去,这次你这个第一名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
“闭嘴!不要提这事,永远不要!”
胖子豪见乌明突然发怒,一时被吓到,只好慢吞吞道“那…那好吧,你不想去就不去吧,不过,叶百晓,她今晚,也会来”
“什么!真的!”乌明双手直抓他双肩,这下用上气,疼得子豪大叫“真的!真的!你先放开我呀”
放下双手,乌明无力地倚在架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皆是忆色。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嘛”
“我…”
嘭!
刚要回答,一声巨响传来,惊得两人转头往窗外瞧去。
……
“哼,吃屎是吧,好,我让你吃…”
关芸一拳往那四字锤去,不料下刻,脸色铁青。
她忘了,这是铁的……
“哇!疼死了,可恶,我一定要找到出去的路!”
来回飞蹿间已把剩余三个灰立方全打开开,底边上无一例外都是那四个字,顺着通道望去,果然外面也是立方体,根本没什么不同。
关芸越看越心燥,唯有运起了天师府传授的静心法门,脑子这才清静些。
这时,她注意到那老头刘明从方才起便倚坐于一旁,他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正仔细端详着,眼里满是怜爱。
关芸走了过去,道“那些混蛋不是把我们身上的东西全收走了吗,你这照片哪来的”
“我藏在了秘密的地方,他们,找不到”
“哦”关芸瞥了一眼照片,上是一家四口,分别是刘老头和一对青年男女,年轻女子的手上还抱有一个婴儿。
刘明指着照片上的婴儿,开心道“关小姐,你看,这是我孙子,多可爱啊”
说着说着,他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凄道“家里的婴儿床坏了,我本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这才听赵村长的话,再次带人渡河,这本该是我最后一次摆渡……”
“刘老头,你做摆渡人多少年了”
“四十一年,渡了六百六十万人成功过极渊河”
刘明紧捏着照片,悲哀道
“没想最后,不仅船没了,我还会死在这种地方!”
死?对了,我知道了!
“哼,起来吧,别哭啼啼的,为了你的孙子”
“什么?”
关芸淡然道“多亏了你的提醒,我已经知道那四个字的真正含义,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