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啊,可真是美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汤面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这就是他的家族唯一的希望了啊,素面和包子唯一的孩子,也是他这个糟老头子腆着脸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你就叫做炸酱面吧。”
说完汤面就深深的将小小的炸酱面纳入怀中低声啜泣了起来,“炸酱面,炸酱面······”
小小的炸酱面受到了刺激也从沉睡中苏醒,他大概是终于搞明白了状况,他莫名其妙的死去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个婴儿,不,说不定也只是单纯的穿越成了一名婴儿,但是不管怎样事情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然后留下了一个自己孤孤单单,甚至还没有取好名字,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的爷爷赶来带走了他,赶在那些暴徒发现他之前带着他一路逃离,赶到了深山里老林。
至少,在他被饿昏之前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现在,炸酱面感觉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以提醒一下爷爷自己的状态,不然要是再一次被饿晕的话麻烦就大啦,说不定会死。
于是炸酱面就在襁褓之中挣扎,拼尽全力的哭泣,可惜他太虚弱了,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喝水很少有什么真正适合婴儿的食物下肚,所以挣扎也很无力,哭泣也中气不足。
但是汤面还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关心则乱的他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他一定是饿了,食物,食物!”想到这里汤面赶紧从行囊中取出早已风干好的肉食递到炸酱面的嘴边。
炸酱面轻轻舔了一口,苦着脸拒绝了,肉干虽然是不错的食物,但是根本就不适合婴儿食用,别说他还没有发育完全的肠胃无法消化这样的东西,现在的他就连牙齿都还没有发育完全,这种东西根本就完全没有办法进食嘛,婴儿要是吃了这样的东西,拉肚子都是小事情了。
汤面见炸酱面不肯接受就更加着急了,这种食物炸酱面不肯接受,那么就需要换一种食物,什么样的食物年幼的炸酱面肯接受呢,终究还是当了爷爷的人了,尽管岁月带走了很多东西,但他还是从记忆中翻出了一些东西,奶水!婴儿需要奶水!
想到这里汤面轻轻抱着炸酱面轻轻一跃,就跳上了旁边高高的树上,然后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要找的哺乳期的母兽,然后再跳向远处的下一颗树,惊起了一片飞鸟,而炸酱面早已经对这中远超常人的表现见惯不惯了,刚刚开始的时候炸酱面也被吓了一跳来着,但是现在的话习惯已成自然,还是找到吃的为首要任务。
终于发现了一头带崽的母鹿,汤面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惊喜,可算是找到了,他怀中的炸酱面也轻轻松了一口气,可算是不用挨饿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意外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刚刚才确认了一下附近没有什么危险的母鹿嚼了几下草叶就看见了自己视野中的陌生鞋子,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汤面那张满是渴望的老脸,吓的嘴巴里的草都掉了出来,然后整头鹿都呆掉了,这是啥情况来着?
还没等它有什么有什么反应,然后就被汤面一个手刀砍晕,然后等到它悠悠醒转的时候它才猛然间发现自己肚子上趴着的小东西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哒,而它自己的幼崽呢,眼泪汪汪的站在几步之远的地方看着它,想要迈步向前靠近它,却又被炸酱面吓到,胆小,可怜,又无助。
但是母鹿也是没有办法,它也想要动弹来着,可是身旁有一个叫做汤面的绝世猛老头按着它,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这个一头黑发的小男孩贪婪的窃取着它的**。
这个时候炸酱面就在想啊,到底还是妈妈的**合口味,但是她已经死了,而且还是为了拯救自己而牺牲的,怎么想怎么不对味。
而汤面看着努力吮吸奶水的炸酱面紧张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看向母鹿和小鹿的眼神也渐渐柔和起来,这个难关终于算是过去了,接下来的生活只要保护好这两只畜生,自己的孙子也就有了保障了,想想老头就笑了起来,然后又想到惨死的儿子与儿媳,表情又再度狰狞,红绸军,这个仇我汤面算是记住了,不要小瞧一个武者的决心与力量,咱们走着瞧!
······这里是分隔符······
时间过去了两个多月,四处漂泊的爷孙俩也早已安顿了下来,天气也入秋了,大山里漫山遍野的红叶也是分外的美丽,他们的营地就建立在这个地方的山腰处,一处高高突起的山岩上,一个小木屋就矗立在那里,木屋旁边还有一处畜棚,那是鹿母子的住处。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母鹿和小鹿也终于是适应了这两个奇怪的家人,如今它们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分别是母鹿玛丽和小鹿斑比,当然这是炸酱面取的,鉴于炸酱面还不到一岁,不能控制自如的发音,也没有学会语言,因此这个名字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这时的炸酱面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母鹿的怀中逗弄着小鹿斑比,伸出两只肥嫩的小手rua着斑比,斑比也早就习惯了他的恶霸行为,满不在乎的吸着**,它要抓紧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填饱自己的小肚子,不然等到小恶霸炸酱面饿了的话那就又没有它什么事了。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炸酱面玩着斑比的耳朵,斑比抓紧时间喝奶,只有母鹿呆呆的躺在兽皮上,感觉身体渐渐被掏空。汤面这会儿正在外出觅食,入秋的时间就会进入一个猎物的丰收期,但是同时也就意味着冬天就要来临了,如果不能囤积足够多的食物的话那么冬天就会变得十分的艰难,附近的猎物基本上都被猎杀一空了,所有的生物都知道这片山头来了一个绝世凶兽,凡是体型达到一定程度的生物,或者是掠食者,基本都被杀死吃掉了,尤其是掠食动物,简直对于这片山头恐惧万分,说什么也不肯踏入这里。
但是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天,因为今天这里来到了两个拜访者,一老一少,二人行走在这片大山里,就像是在春游一样。
“炒面,你大伯和小孙子真的就住在这片深山吗?”老人环顾四周看了看环境,并不是很满意,“他们真的是受苦了哇。”
“是的父亲,侦察机是这么报告的,”青年人看看周围的环境,然后又举起手中的照片和地图对比了一下,回答说:“找到了,就在前面的山腰上。”
老者听了点点头,然后飞快的跳跃前行,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山脚下,惊起了一大片飞鸦。
“嗯?”正在专心把玩小鹿斑比耳朵的炸酱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里有点奇怪,“山下怎么有鸟叫声?”
过了不一会儿,母鹿也率先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两只耳朵警惕的在空气中旋转,向四周探测,竖起脑袋。
这时候就算是身为婴儿的炸酱面也发现了不对劲,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这里,而且丝毫没有掩饰,看样子他们的目标就是这里了,难道是那群袭击他的暴徒吗?不仅杀死了他的父母,如今还不远千里的追击到了这里,阴魂不散。
想到这里炸酱面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怎么办,汤面进山寻找食物去了,如今他们又只有两头鹿和一个婴儿,完全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啊。
“必须躲起来!”炸酱面想到这里就立刻行动,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好躲,他一个婴儿也没有多强的体能,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地方好藏,那就是床下,想到这里,炸酱面赶紧爬到了床底下,并且还把小鹿给拉了进来,然后母鹿玛丽也感觉到了不安,一同躲了进来。
不一会儿外面果然传来了丝毫不带掩饰的脚步声,躲在床底的炸酱面赶紧放缓呼吸,静静的倾听外面的动静。
“嗯······这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最多不超过三人,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信的吗?”炸酱面暗中觉得奇怪,他永远都不会忘掉那群人为了杀死他的父亲究竟出动了什么规模的军队,甚至还有巨大机器人,但是现在只来了这么几个,这一次是精英部队吗。
来人终于进屋了,通过床内的缝隙看去,是两个人没错。
“这里就是大伯和小侄子面住的地方了吗,好简陋。”炒面不满的嘟囔。
“嗯,但是既然是匆忙之间建立起来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的哥哥这一次是真的受苦了哇。”老人感叹道。
“他们在说什么?”这时还没有学会说话的炸酱面就特别苦恼,明明是一个了解‘敌人’的好机会但是却言语不通,这就尴尬了。
“看样子大伯不在,”炒面对他的父亲说。
“嗯,”炒面的父亲点了一下头,说:“那么我们就坐在这里等待一下吧,已经来到这里了,我今天一定要看见我的大哥和小孙子。”
炒面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在屋内的兽皮上跪坐下来,那个老人也是如此,接着两个人就开始坐下闲谈。
“确定这一次的事件是红绸军做的吗?”老人恨恨的问。
“是这个样子的,父亲,我们的人调查了许多,所有的知情人都表示是红绸军做的。”炒面说。
“那就准备报复吧······”老人对炒面说:“将面点镇的红绸军剩下,我了解我的哥哥,他是一个武者,有些事情,武者喜欢自己亲自动手。”
两个人就这么在屋子里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而远处打猎的汤面这时候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一个肩旁上扛着一只老虎,另一个肩旁上扛着一头熊,缓缓的朝着山居走过来。
然后汤面就在山居外面汤面停下了脚步,房子里面有不同寻常的动静,不好······汤面抬手就把猎物放下了,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屋子,接着看到房子里没有炸酱面的身影瞬间就要气炸了,也不管面前的身影是谁,一个鞭腿就抽了过去。
那个端坐在屋子里的老人那里能够想到多年不见的哥哥刚刚见面就来这么一手,刚刚起身就看见一个鞭腿在眼前放大,连忙举起双臂招架,但是他那里是习武多年的哥哥的对手,刚想要求饶,结果就被击飞了。
“大哥,好久不······”话刚刚说出一半就被随之而来的攻击堵住了,整个人被击飞,撞击在身后的墙壁上,石木结构的墙壁一点阻拦的作用都没有,直接就穿透过去了,他一下子就飞出好几米远才堪堪停下。
这时候汤面才看清楚来人,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你是,干面!”
干面,也就是炒面的父亲,苦笑两声,低头说道:“是我,大哥,抱歉,我来迟了,真的万分抱歉。”
看到干面这副认真认错的样子汤面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无名火起,大吼:“你居然还有脸来!”
干面苦着一张脸轻声说:“大哥,事发突然,真的,我也来不及反应,事后失去了你们的踪迹,我也是最近一直在加强这边的侦查,才发现了你和小孙子生活的痕迹。”
一提到小孙子,汤面就算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平息了下来,他也理解干面的行为,但是他就是无能狂怒而已,他也同样没有能够从红绸军的手下救下他的儿子和儿媳。
一旁的炒面早就看呆了,他那里看见过这样的场面,虽然父亲总是对他说真正继承了他们羊仙流派的武术传承的是他的大伯汤面,但是从小就只是生活在父亲身边的他根本就从未见过父亲有过失败,所以在他的心目中父亲干面就是最强的,尽管大伯可能会更强,但是也不会强到哪里去,但是如今一见,嗯,大哥不愧是大哥。
床底下的炸酱面刚刚开始的时候听到汤面已经赶到,大松了一口气,结果之后房子就被穿了一个洞,巨大的动静将母鹿和小鹿都吓了一跳,连爬带滚的从床底下翻了出来夺路而逃。
这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屋里屋外的一众人等,大家都是人精,一看这种情况那里还能不明白一直都不见踪影的炸酱面是去哪里了,于是都松了一口气。
汤面也终于露出了笑容,连忙爬下去将手足无措的炸酱面抱了出来,说:“过来看看这孩子吧,他叫做炸酱面。”
炒面是第一个凑到汤面旁边的人,看着胖乎乎的炸酱面炒面的心情也是十分的高兴,这家伙就是他们家族的最新一代的孩子呀。
炸酱面也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叔叔,一个身材高大瘦削的年轻人,看起来很是精干,一头金红色的头发,就好像是他炒面的名头一样,脸庞也是与炸酱面的父亲有那么几分相像,十分的英俊。
“他叫做炸酱面是吗,看起来可真是健康啊。”炒面看着自己的小侄子说,这会儿的炸酱面已经早已不在襁褓之中了,爷爷为了让他多运动一下特地用兽皮为他做了一身小衣服,虽然有些大就是了。
炸酱面也不知道这两个是在说什么,反正他只需要随便反应反应就行了,于是就只是随便挥手,傻笑。
这时候干面也从外面走进了屋子,看着炸酱面的小脸高兴的不得了,感叹说:“这就是我的孙子吗,不愧是羊仙人的后人呢,可真是强壮啊!”
汤面听了一把将炸酱面抱着转向其他的方向去了,对干面说:“这可是老夫的孙子,不是你的!”
干面只能苦笑着再往前凑去,同时暗中给了炒面一脚,‘这都是你小子不结婚害的’。
炒面瞪眼还击,‘你搞不定大伯还要怪我?’瞪完赶紧就凑到汤面旁边傻呵呵的盯着炸酱面看,然后旁边干面也一样凑了上来。
炸酱面看着眼前的三个傻子一阵无语,就这么傻不唧唧的盯着自己真的是很有意思吗,问题是炸酱面我很不舒服哇,这是什么造型啊。
炸酱面从来都没有什么孩子,所以也没有这种体验,然后自己的话,婴儿时期要不是像是他这种重生的人又怎么会有成熟的思想啊,所以,这种体验感觉分外的奇怪。
这种视线让炸酱面感觉极其不舒服,所以作为一个婴儿的话直观表现就是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干面和炒面两个大老爷们一时间手足无措。
“他大概是饿了吧。”汤面挠挠脑袋,“我的那头母鹿呢?”
“刚刚出去了吧。”炒面回答说。
“都怪你们,还不赶紧出去找!”汤面毫不客气的命令起了干面和炒面。
“是!”得了命令的二人赶紧往外跑去,去搜寻玛丽和斑比那一对鹿母子去了。
过了一会,炸酱面就在母鹿的怀中吃饱喝足,安心的睡着了,只剩下了汤面和干面父子。
“对红绸军的报复开始了么?”汤面问到。
“没有,”干面老实的回答说:“红绸军也是世界级的威胁力量,我们并不想随意招惹,但是这一次回去的话就要正式开始了。”
“嗯,面点镇的红绸军留下,我要留给炸酱面收拾。”
“正是应该这样,我们本来就是这么安排的。”干面恢复说。
说完干面从怀中取出一盒万能胶囊放下,对汤面说:“这是万能胶囊公司的产品,最近十分流行的科技产品,可以用来压缩空间,十分有用,我将补给品放进里面了,打开和回收方法是······”
干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汤面打断了,他说:“安啦,安啦,我还不至于连个科技产品也不会用,赶紧带着你儿子滚!”
“哼——”干面无奈的看了汤面一眼,回头拉着炒面走了,边走边说:“我过一段时间再过来看你和炸酱面。”
“我和炸酱面不需要你看!”
“我要看的是小炸酱面!还轮不到你拒绝!”干面回应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汤面一个人无奈的看着地上的盒子发愣,话说······这个东西怎么用来着?汤面走上前去将地上的盒子捡起来,打开,发现里面放的是一粒粒胶囊状的东西,难怪叫做万能胶囊啊,原来就是胶囊的样子啊。
汤面拿起一粒小号的胶囊,上面用着英文字母表示着‘S’然后还有一个阿拉伯数字‘3’与它位置对应的盖子上标识着同样的数字‘3’并且旁边还有一个备注,写着布料与衣服。
汤面举起这个小玩意,寻思着,就这么一个小东西里面能放多少布料,这个东西到底该怎么去打开来着,早知道就问干面了,不,应该问问炒面的。
仔细观察了半天终于在胶囊的一端发现了一个按钮,汤面仔细看了看,‘应该就是这个吧’轻轻一按,接着小小的胶囊发出了一声爆响,惊出了汤面一身冷汗,卧槽,亲孙子可是还在旁边呢!
但是它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空有声响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冲击出现,不,其实还是有的,就在爆响发生后不久汤面就被埋起来了,被一大片的衣物与布料,就连在一旁吓了一跳准备逃跑的母鹿玛丽也未能幸免,一样被埋了起来。
“?”在梦中被惊醒的炸酱面还没能反应过来呢就被埋起来了,咋地啦这是!
万幸没有被埋严实,所以炸酱面受到的伤害微乎其微,只有汤面惊魂未定的从里面钻了出来,心里惊叹,‘我就知道干面那家伙没有按什么好心,他果然就是想要我这个大哥颜面尽失,他果然就是想要看我这个大哥出尽洋相!’
‘老夫岂能如他所愿,’汤面看了看孙子,发现他没有受到惊吓,心中也安定了,暗中发誓,要是那个家伙还回来的话那就让他好好吃顿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