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五章 责任重大(1 / 1)还是少年01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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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潇涵一见此刻情景,心中惶恐,此刻已非昔日之尊位,一身邪法所去无几,这般落入正派中人,那还能有好果子吃?

越想越急,竟自又再晕了过去。

此次却非功力殆尽,而是急火乱神,元神之体经大战之后又自虚弱不堪,所以终难支撑,苟存在女孩脑中的元神灵识一晃,便自失去意识。

褚雨墨见血婴无恙归来,心中惊喜非常。

紫潇涵失去神识控制,血婴头脑也自逐渐清醒了一些,眼见自己焦急寻找的褚姑娘便在眼前,心中也是惊喜无限。

褚雨墨走上近前,一把拽过血婴,不顾一切的将其揽入怀中。

血婴虽顽劣不群,不喜人间亲情,但潜移默化之中,已对褚雨墨产生浓浓的依恋之情,此刻久别再遇,即便心中对这婆婆妈妈的情愫有些嗤之以鼻,但还是情难自已的张开小小双臂揽住褚雨墨腰身,这一圈抱,双臂竟自合不拢。

褚雨墨本也是清淡之人,轻易不会将感情外露。但自与龙玄邂逅相爱,渐渐地冰硬的心日渐融化,被这世间美好情感打动,早就改变了许多。

两个不屑表达感情的人,此刻却热烈的拥在了一起,母子之情愈加浓厚。

少刻,褚雨墨伸出纤纤玉指点了血婴额头一下,假嗔道:“你这小鬼头,何时醒转过来的?之前忙着给你青娘寻找解药,都顾不上你了。”

血婴在她面前,邪气收敛,自知日前假意昏睡之事势必不能泄露,略一思忖后方自讪讪道:“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日子,反正醒来之时你已不在我身边,阖宗上下都在为宗主夫人的伤而忧虑之时。”

这血婴一开口,嗓音竟自沙哑无比,彷如乌鸦嘶叫一般难听。

褚雨墨收留其至今也未听听他开口说话,甫一知闻,不禁吓了一跳,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血婴不解其意,茫然问道:“您怎么了?”

褚雨墨见其身世可怜才将其收养至今,此刻绝不敢对其怪言怪状表现出丝毫的诧异,恐怕伤了这小小孩童之心,便自轻叹一下道:“没事,不过有些疲累而已,你没事就好。”

血婴虽是婴儿模样,心思却极为机灵,一眼望去便知原因,但见她竭力装作无事的表情,恐怕自己被认为异类而煞费苦心,心中极为感动。

他转开话题道:“您是怎么回来的?我找了您好久。”

褚雨墨嫣然一笑道:“你莫要再‘您、您’的称呼我,咱俩有缘,你若不介意便叫我姨娘吧!”

她虽与龙玄定了终身,但毕竟未曾生育,此刻血婴要称呼她为娘亲,势必有些怪异之感,这姨娘叫起来颇为熨帖,即亲近又不别扭。

血婴极为乖巧的点头道:“孩儿给姨娘请安了……”

褚雨墨眼见他双眼生出温情,一派渴望的神情,心中怜惜之意大起,忍不住又轻轻抱住了他,娘儿两个便说起了分别之间发生的一切。

那日褚雨墨为紫潇涵所伤,落入山边的草丛之中,兀自昏迷了半日才自清醒。这紫潇涵毕竟对她疼爱有加,此刻即便她加入师尊敌对的阵营之中,紫潇涵都未下杀手,看来还是没有真正的放弃她,如若不然,就那么正面一击,运上全力的话,这褚雨墨哪里还有命在?

她在山间挣扎着起身后,自觉无颜再回正气门,毕竟伤小蜻蜓的是自己授业恩师。便发誓要寻访天下名医,也要将小蜻蜓就过来。

她再不敢前去向师尊讨要解药,她深知师尊脾气,这一下攻击势必留了情面,二次贸然去见她,一定连命都没了。

自己搭上性命倒不紧要,可也连带着小蜻蜓也一起没命可就太对不起龙玄了。

就这么着,她施展御空之术。日行千里四处求医,寻了几处名山仙境,见了许多豹隐山间的世外修士,都对此毒束手无策。

她连日奔波,又自挣扎在郎君和师尊两者之间难有良策,元气大损,终于筋疲力尽,找了一处僻静之处,寻了一间破庙就此安顿下来。

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内,她寝食难安,为自己所处境地终日愁眉不展。

一日半夜,她在庙宇大堂内静坐,静静对着一尊破烂不堪的神像,但见这神像慈眉善目,极为亲近,令她心中豁然开朗,似乎心中难处一下便自解开。

第二日她便收拾行装,返回了须坨山。她当时所想乃是自跟了龙玄便自举案齐眉,休戚与共,此番若是小蜻蜓不幸命殒,那自己便加倍补偿龙玄便是,这么终日逃避也不是办法。何况此时乃是龙玄最为难之时,小蜻蜓中毒病倒,自己又外出匆匆,龙玄势必心急如焚,又有邪云道长和师尊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此起彼伏,此刻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回须坨山陪伴龙玄才对。

想通这些后,赶回宗门,哪知龙玄历尽千辛万苦已自寻来了解药,小蜻蜓已痊愈如初了。

血婴依偎着褚雨墨听其讲完,长吁了一口气道:“姨娘这么想真的好对,您师尊的过错,那姓龙的岂能强加到你的头上。”

褚雨墨微笑道:“是啊,玄哥确是最为明事理之人,我回宗至今也未听他对我师尊所做罪衍提过一字。”

血婴微微点头,暗道,如敢对我姨娘不利,我定不饶你。

褚雨墨见血婴身边昏迷的小女孩,便开口询问起来,血婴也有些稀里糊涂的如实说了几句,两人一个听一个说都是一头雾水。

褚雨墨见这女孩浑身伤痕,又生得肥肥白白,也有些喜欢,索性也将其带回宗门与血婴一起收养也无妨。

宗门内,一间堂室内,金鼎宗的王鼎真人正卧在塌上,其宗门内的几大长老早已闻讯赶来,查看了他的伤势。

王鼎被邪云所伤,修道之人虽根骨强硬,无奈伤他的人更是道法了得,这一十三式“擂天翻云大手印”所击打的部位尽是心脉、胸脉等真气流转之地。邪云施重手在这些部位上,已令王鼎气血钝滞、行宫不顺,一身精湛修为也自被毁去七八。

经他门内长老、师叔等人一顿倾尽功力疏导救治,暂且保住了性命,半世修行可再难补救回来。

此刻,龙玄和司徒金正自在他榻上来回踱步,各自忧心忡忡。

他们此刻自不知邪云道长已自被沧海童姥的血煞之功重伤,只觉此刻三宗六派所面临的危机实在是前所未有,邪云道长这根硬骨头如鲠在喉,实在难以对付。

王鼎在两个仆童的服侍下,进了一些补药羹剂,身体状态稍微得到一些缓和。只见他脸色苍白,翻身坐卧都十分艰难,只眼中神韵丝毫未见。望了望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龙玄二人,略一思忖便开言使二人宽心道:“龙掌宗,司徒师兄,莫要忧心,我虽败在邪云之手,却也不是一点收获也都没有。日前,他施重手亟待取我性命,又觉我明显不是其对手,便大意了些,我趁机便将宗门秘技施展,将他行踪锁在我的眼中,他一切气息行迹都得以窥视。”说罢,左手强运真气,竟比平时快上许多的速度朝自己左眼探去。

众人静静听他说着,都觉他话语意味十分乐观,虽遭惨败,几乎瘫痪在床,却未失了一宗之长的气度,都感十分钦佩。眼见他说着话,便伸指朝左眼探去,都不明就里,当醒悟过来之时却也已经晚了。

王鼎额上渗出豆粒大的汗滴,此刻左手两指钳着一颗眼珠,鲜血染了一床。

他兀自咬牙,抠出自己眼珠竟连哼都没哼一声,对龙玄道:“龙掌宗,这邪云中了我金鼎锁魂法,他此生只要还在世间残活,便难逃我视线……为我报仇、保护正派中人周全的重任就都着落在你身上了!”说罢,催发身上残存不多的真气,瞬间将左眼融了,化作一道流光朝龙玄飞去。

龙玄懵然不懂,但知他绝非恶意,便自未有闪躲抗拒之意。

真气将抠出的眼睛化掉,是为了更轻松的易主,此刻已借着流光之势进入了龙玄左眼之中。

龙玄只觉眼内一阵火热之感,疼痛难当,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面对上前安慰搀扶的宗门长老和司徒金,王鼎一摆手,显然献祭之心坚定,不理众人宽慰,徐徐说道:“这金鼎锁魂术如此这般施展一下,你便能轻松搜寻到邪云行迹所在,我昨日查探,发现他气息虚弱,仿佛受了极重之伤,此刻正是你去寻他的最好时机,把握机会!护持三宗六派的重任便在你肩上了!”

龙玄听他所说,不住点头,随之将王鼎所述功法的运行窍门牢牢记住。又耽了片刻,这才敢缓缓张开双眼,朝窗外凝神一眺,便觉能望到百里之外的情景。再一凝神,便觉周遭世界都变成一片血红之色,视线彷如流星一般疾驰到极远的地方,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看其身材动作正是邪云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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