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与内步森特来到了一个村落,里面的家户都是用鼠背灰色的石块与锌灰色的石块砌成的。这个村落就是安德与鲍思出生的村落——吉村。
吉村的附近没有植被,也没有水源,这样恶劣的环境没有给吉村人活下去的机会,所以他们组成了吉村的格罗姆,也就是漠匪,去劫掠附近路过的商队,以此来维生。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的吉村人选择平静地离开这个世界或是离开这个他们出生的村落,去别的村落或是市枢求得生存的可能。村落人数的逐渐减少,让留下来人们活得更加轻松了一点,漠匪也在内步森特、安德和鲍思的带领下越来越好,吉村人甚至可以暂时忘记生存的忧虑,短暂地享受一下生活,但仅仅是短暂地享受...
观察者走在内步森特的身后,古人族们陆陆续续从自己的家户中走出来,看向一瘸一拐的内步森特,没有人上前去搀扶内步森特,所以的古人族在看到内步森特后都开始哭泣了,它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有些古人族只是捂着脸安静地流着眼泪,有些古人族则是哭得撕心裂肺,把观察者吓得立刻跑到了内步森特的身旁。内步森特垂着头,朝着安德的家户走去,观察者和其他的古人族都无法看到她的神情。观察者来到她的右脚旁,抬起脑袋,想要看看内步森特,内步森特满脸的苦痛,泪水从眼中溢出,不断地落入白沙之中。
几个古人族都想冲到她身旁,但都被他们身边的古人族拦住了。吉村中剩下的古人族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观察者与内步森特走了一路,没有看见一个古人族男性。
内步森特突然停了下来,观察者也停下来脚步,它顺着内步森特的目光,看向左侧的鼠背灰色石屋,石屋里隐约看到两个人影,一个人影倚靠着石壁坐在地面上,另一个则靠着前者的大腿坐在地面上。内步森特走进石屋内,观察者跟着她也来到了石屋内。
出现在它眼中的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妇女,她们正是安德的伴侣和女儿。安德的伴侣和女儿都在沉睡之中,外面的哭泣声已经能够传入石屋之中了,但两人却依旧熟睡着。内步森特走到安德伴侣的身旁,用右手轻摇她的左肩,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的双眼有些肿胀,好像在之前就已经哭过了,眼神中流露出她深深的疲倦与悲伤,噩梦一直纠缠着她。看到内步森特,她本能地嘴角上扬了,但发觉内步森特是孤身一人,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泪水又一次地从眼角流出。噩梦成为了现实。
安德的伴侣松开自己的双手,此时她的嘴唇已经紧紧地抿住了。她用双手将女儿的脑袋移开,小心地放在地面上。站起身,拉着内步森特来到了石屋外的沙面上,她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双腿发软,朝着内步森特倒去,内步森特上前一步扶住她,让她搀扶着自己的身躯站立着。
“他...他...”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她甚至无法把话全部说出,悲痛制止了她。
即便只听到她口中传来的两个字,内步森特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想要问什么,内步森特攥紧拳头,指甲刺入了掌心之中,很疼,但自己的心,更疼。内步森特还不如她,因为内步森特已经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勒住了她的脖子,堵住了她的嘴巴,割掉了她的舌头。
安德的伴侣放弃了去询问内步森特了。因为她知道自己问不出口,内步森特也答不出口。她转头看向女儿,女儿还在沉睡之中,月白色的观察者趴在她的身旁,小心地观察着自己的女儿。她看着看着,眼中的泪水渐渐积起来了,但始终没有从眼角流出。她转过头,看向内步森特。
“你...你替我...照顾好安都...”她再一次看向了女儿。
“那你呢?”内步森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她看,内步森特害怕她会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那个回答。
她不停地闭上眼睛,又吃力地睁开。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动作好像花去了她仅剩的体力了,她不得不完全瘫在内步森特的身上。内步森特有些哽咽,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自己除了照顾好她和安德的女儿,什么也做不了,今天一整天,这种无力感不停地侵蚀着自己的心,内步森特的掌心越来越疼了,但却还是无法比及心里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