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城堡管家听到吩咐,连忙将纸笔递过去。
蒙恩泰勒接过纸笔。
静静地在书桌上书写了起来。
片刻之间,偌大的书房只剩下“沙沙”的书写声。
三分钟后,蒙恩泰勒就将信写完。
然后,他将培克融化好的、泰恩家族特质的火漆蜡滴落在信封的封口处。
最后取过自己的私印,意识勾连私印,有力的一压。
一个华美的泰恩家族的族徽就出现在上面。
看着已经打上灵魂印记的信封。
蒙恩泰勒无喜无悲地将自己手中信封递给管家培克。
说道:“你将这封信交给,艾伦那小家伙。”
“告诉他,拿着这封信去王都朗宁街一号去找金鸢尾王国情报部部长汤普森戴维。”
“他会给他需要的帮助的。”
说完蒙恩泰勒转身看着窗外那回声杳杳的无边林荫。
见自家家主需要静静,最会察言观色的管家培克自然躬身后退。
……
半小时后,骑上一匹龙焰火驹的管家培克向着北境首府的方向奔去。
他必选在陆庭安登上北境首府传送阵之前将这封信送到陆庭安手中。
就在龙焰火驹风驰电掣、流星赶月般在林荫小道上飞驰的时候。
一道目光默默地站在林荫城堡的天台看着飞奔而去的烟尘。
那是一位少女,明媚到了极致的少女。
此刻的少女一身纯白的连衣裙。
银的裙摆顺风摇摆。
凝脂般的玉足上系着一双透明的水晶鞋。
金色的丝带轻轻挽住她的足弓。
微风拂面,酒红色的秀发被少女上轻轻挽在脑后。
只留一缕秀发与晶莹剔透的心形倒坠耳环一起随风舞蹈着。
线条优美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隐隐现现。
纯白的连衣裙掩不住那玲珑有致的形体。
粉色的束腰轻轻地在腰间系成一个别致的蝴蝶结。
使得原本就挺拔的身躯更加傲人诱惑。
胸前那一束银莲花更突显了纯洁的气质。
光与影的画笔将身上每一根线条都勾勒得那么漂亮,那么美丽与精致。
如果美丽能分级,那么眼前的少女的杀伤力无疑是最大的那种。
而此刻,少女闭上眼暗暗地为陆庭安和乔纳森祈祷。
就这此刻,一道开门声在身后响起。
少女回头一望。
那是一位发色与少女极为相似的中年人打开了门。
那位中年人看着自己女儿一副忧柔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布兰妮,就知道你在这里。”
祈祷的少女正是泰勒家族最尊贵的人之一,布兰妮。
布兰妮抿嘴,尽量用微笑的表情说:“让父亲大人担心了。”
蒙恩泰勒走近,站在布兰妮左手那一侧,看着骑着龙焰火驹远去的管家培克,说道:“是你让培克几次三番提起在我面前提起艾伦那小子是吧?”
布兰妮很是不好意思:“父亲大人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就凭着培克那小心谨慎的性子,才不敢在我面前提起温尼尔这三个字的。”
“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培克怎么骑得上佩奇?”
“佩奇那孩子除了你和我,谁都不让骑,要不是你亲自让佩奇运培克一趟,培克恐怕一接近就要挨上一马蹄。”蒙恩泰勒一副知女莫若父的模样。
蒙恩泰勒口中的佩奇正是管家培克所骑的龙焰火驹。
这是中位巅峰的超凡生物,是当年贤王安东尼陛下,亲自赐予陪着蒙恩泰勒的。
这么多年来,随着蒙恩泰勒南征北战了不知多少次。
除了有着赫赫之功外,佩奇还有着卓越的智慧,已然能口吐人言。
也正因如此,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佩奇。
在林荫城堡中,佩奇只听俩个人的话,一个是她陪伴了半生的老主人蒙恩泰勒,一个是她喜爱的纯洁小主人布兰妮泰勒。
“真是抱歉呀,父亲大人。”布兰妮欠身说道。
蒙恩泰勒沉默了,他很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但有句话他觉得还是不得不说:“就真的放不下吗?”
听着自己父亲蒙恩泰勒这句问话。
布兰妮没有回答,她在沉思。
肤白若雪却掩不住眉间那抹愁思。
布兰妮默默走到天台旁边。
金色阳光照射在她的酒红色的秀发上。
来自遥远的休斯山的山风,穿过塞纳谷、越过塞纳河,来到此处,来到布兰妮的身边。
横跨亿万里的微风轻轻的摇曳着布兰妮那长及腰际的秀发。
微风带起的秀发在她身后翩跹起舞,好像大师手中的琴键,充满了灵动。
只要看着她,就好像心灵进行了一次洗涤似的。
长久的时光未能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时间仿佛在她身上失去了概念,一切都停滞在她最美好的时刻。
造物主的神奇或许就在此显现,祂总是将美好赐给一个得不到爱情的人。
就好像银莲花,花语是期待,却注定是一种凄凉而寂寞的花。
她望向不知名的远方,微翘的睫毛轻轻颤着,她沉默着像一湾静谧的深绿潭水。
眉眼间尽是对于心上人的思念。对于爱情,她只是一个少女。
如果有哪位画家有幸记录下这一绝美的画面。
那么他绝对是艺术殿堂圣文生画廊最赤手可热的那一位。
一定是近百年来最受人瞩目的。
一如百年前记录了梦娜丽莎的微笑的列奥纳多。
但可惜这幅美好,的唯一见证者并不是艺术家,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并且对于思念的“始作俑者”有着极深的成见。
许久许久后,布兰妮最终还是开口道:“抱歉,父亲大人,我放弃不了他。”
“我的心只有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说着,布兰妮举起自己的右手,她的右手系着一张陈旧的手绢。
“在六岁那年,在他为我包扎因抓蝉而扭伤的手腕的时候、在他的手放在我疼痛的源头的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就暖起来了。”
“那一刻之后,我就知道我这一生爱的人到底是谁了。”
“傻孩子。”蒙恩泰勒轻骂着自己的孩子。
此刻,夕阳已经西下,一只青鸟从树梢中飞起,从二人头上划过。
它瞥了一眼天台上的二人。
感到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分,天台上只会出现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总是向着一个相同的方向,亲吻着自己右手的手绢。
然后伤心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