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也没必要在隐瞒身形。
于是陆庭安再度挥动手中蓝镜。
意念勾连,演化奇迹后。
陆庭安缓缓现身于物质界。
现身后,对于触动陆庭安触动的最大的就是鼎沸到极致的人声。
之前在镜面世界陆庭安最大的感觉就是孤寂。
自己好像一个人在看无声动画似的。
陆庭安长长地呼了口气,然后抬眼看向内卡商会的大门。
而内卡商会门口的迎宾官也注意到了门前这忽地出现的黑发少年。
不过迎宾官对此并没有多少诧异。
作为王国七大商会之一的内卡商会的迎宾官。
他已经见过不知多少奇人异事了。
他走到这个十三四岁的黑瞳面前。
陆庭安也打量了几下身前的这个白胖的迎宾官。
不知道为什么,在金鸢尾王国中,他见到的迎宾官都是胖胖的。
就在陆庭安想着这些的时候。
内卡商会迎宾官不解地望着发愣的陆庭安。
“这位小先生?这位小先生,您怎么了?”
听到招呼的陆庭安这才回神。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异样。
然后陆庭安道明了来意:“我想求见欧文内卡会长。”
听到欧文内卡这个名字,迎宾官双眼一眯。
橙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讶然。
迎宾官当然知道这个在内卡商会中最著名的名字。
可是他怎么知道欧文内卡会长来了王都的?
不过不惯这个少年是如何知道的,他都决定按照之前欧文内卡会长吩咐的,一概否认。
于是迎宾官歉意满满地说道:“抱歉啊,这位小先生,真的很不巧,欧文内卡会长不在此处。”
“真的不在吗?”陆庭安意味深长地说了。
“真的不在。”迎宾官回以和善的笑容。
要论装傻充愣世界上还没有比过我的呢,迎宾官自得地想了想。
陆庭安知道自己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于是他也不废话了,直接掏出戴维给的信物:“我是奉戴维情报部长汤普森戴维大人的命令来的。”
“原来您是奉着汤普森戴维大人的命令,可问题是,即使您是奉着戴维大人的命令来的,欧文内卡会长大人也没办法来见你,因为欧文内卡会长现在在默多行省处理事务呢。我总不可能去千里之外将欧文内卡会长给您请回来吧。”
作为内卡商会门前的迎宾官,对于王都各大人物,都了如指掌。
当然知道,汤普森戴维这几个字背后的含义,也明白汤普森戴维部长是惹不起的人。
可现在,自家会长下了死命令,严令自己等人不得泄露他回返王都的消息。
虽然只能选择拒绝了,惹不起,但还是不得不得罪。
迎宾官笑容嘻嘻地:“抱歉啊,小先生,我是真没办法帮您呀。”
陆庭安轻轻将手中令牌抛给迎宾官,迎宾官下意识一接,有些茫然地看着陆庭安。
只听陆庭安温润的声音响起:“不论内卡先生在不在,请将这块令牌转交给内卡商会总部此刻的负责人,并请您帮我传句话。灭族毁家就在明日,缩起头来当鸵鸟难道就有用吗?”
“你!”迎宾官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如此出言不逊,原本的好印象全都给败坏了。
但自己又发作不了,只好将愤懑之气压下,冷冷地说:“好,既然您相见总部现在的负责人,我就为您通禀。至于现在在总部主事的基思内卡副会长见不见你,那我就不管了。”
基思内卡是欧文内卡的儿子,也是现在的内卡商会的第一副会长。
说着迎宾官就转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让底下侍从带领陆庭安到内室休息。
虽然气愤陆庭安的无礼,但也不可能将陆庭安撂在外面。
毕竟陆庭安也是代表王国情报部部长汤普森戴维而来的,该有的体面也要给部长大人留。
内卡商会内部,最核心处。
两个男性正在密谈。
一位稍显年轻、头发卷曲、嘴唇宽厚。眼睛不时划过一丝精明的目光,任谁看到,都能清楚地知道这名中年人非是易于之辈。
而年轻的中年人对面是一位,有着幽静深邃的眸子的老者。岁月在他脸上留下道道痕迹,却不改他有成熟、儒雅的气质,甚至在这些痕迹的衬托下,老者更有种浩如烟海的气势。
年轻些的棕发男子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大人,大王子殿下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麦林管家先生怎么说?”坐在主位的银发老者问道。
“麦林管家先生说,大王子殿下是因为克里斯汀小姐被下嫁给那个北境的乡巴佬而抑郁,已经闷在屋子里好几天了。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见您。”
但此刻老者气场有些变动,老者眉头不安地搅在一块:“可我们这边也很难再拖下去了。”
“那我就再催一催麦林管家那边。”中年人知道父亲的担忧的原因是什么,所以赶忙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满头银丝、鬓角发白的老者点头道。
就在这时,一阵阵敲门声响起
一个侍从用外面的麦克蜂传音说道:“欧文内卡会长、基思内卡副会长大人。有一位十三岁的少年手持部长大人的手令想要见你们。”
“我之前不是说过,任谁要求见父亲大人都说不在吗?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成?”基思内卡没好气地说。
欧文内卡倒是眼睛一眯,起了几分兴趣。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拿着情报部长的手令想见自己?有趣。
不过兴趣是兴趣,如果是平常,他倒是会见一见那孩子。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他根本没空也没心情去理一个孩子。
于是他也就静静坐视自己孩子发号施令了。
“那,那基思内卡副会长大人的意思是?”侍从吓得话都说不好了。
“我的意思是哪来的回哪去,让那个小鬼喝完茶就走!如果他一直赖在这里,就赖着。晚饭午饭我们都包了!”基思内卡气呼呼地斥道,他觉得自己的有幅度的卷发都要被这群蠢笨的侍从气的直起来了。
“是。是的。”门外的侍从颤颤巍巍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