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曹洪身边的亲卫,护卫着受伤的曹洪向后方撤退。
曹洪自然不是被射死了,而是被击中了手肘,还是左右两只手的手肘。
曹操军中主要将领的铠甲都是当年刘备送给曹操的,太史慈一眼就看出了曹洪的铠甲和正骑军的一样。
这种有着铁胄和盆领的铠甲,能护住除了双眼外的所有面部区域。一般箭矢那种从上自下的攻击,很难伤到大将的面庞要害。
太史慈也不会自信到能射中飞速移动的那么小一个目标,而且还是大将特别注意的面庞。
一般的将领对于来自头部的攻击都非常重视,尤其是身经百战的将领,面对攻向自己头部的攻击,本能的都会躲避和格挡,所以太史慈向曹洪的两手手肘射出了连珠箭。
刘备军中的铠甲防护的非常到位,只有手肘这边,因为不能妨碍灵活性,所以没有护甲。
两手受伤,马矛都掉在地上的曹洪,只能停止冲锋向后撤退。曹洪的步兵本阵,原本还是苦苦支撑,见到曹洪受伤撤退后,也坚持不下去了,纷纷向后方撤退。
刚开始在各部小校的压制下,兖州军还能勉强维持阵型,但青州军是专门训练过,怎么让撤退的步兵方阵更快溃散的。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箭矢,眼见着怎么防备都会受伤死亡的同袍倒地,兖州军终于崩溃了,他们不再维持阵型,只想着更快的逃命。
看兖州军变成无头苍蝇,后面尾随的青州军轻骑开始抽出环首刀,进行最后也是杀伤力最高的进攻——追击溃军。
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呢,没有了阵型的步兵在骑兵面前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整场战斗结束后,除了曹洪所部的骑兵逃过一劫,其他的步兵全军覆没,不是被杀,就是投降。
下邳城中,享受着报仇和夺城快感的曹操,被斥候的汇报吓住了。
“报主公,先锋曹将军被青州军所败,所部损失惨重,步兵全军覆没。”
“什么!你说敌军是谁?”
“回主公,是青州军刘备所属部将太史慈。”
“主公,青州刘备此来,必是陶谦向其求援所致。青州军悍勇不可力敌,我军和据城坚守,并派使与刘备商议共分徐州。以主公与刘备的情谊,加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说,刘备定能同意。”戏志才说道,“可主公不宜再多做杀戮,以免为他人口舌。”
曹操屠杀徐州的举动,曹操的幕僚是没人认可的,就连荀彧得知这件事后也写信劝谏曹操,可曹操被杀父之仇蒙蔽了心智,什么人都劝不动。现在有了机会,戏志才也不着边际的劝谏曹操一下。
“刘玄德,刘备!你也来相助陶谦老匹夫,我誓杀汝!”显然怒气满槽的曹操是听不进劝谏的。
“整军,我要与刘备决战!”
“且慢!”从外走来的鲍信对曹操说道,“明公若要如此,请容许我等先自刎。”
鲍信的话让曹操稍微冷静了下来,说道:“允诚何故如此?”
“方今天下,名为两袁强,实则刘备盛。今明公不以大业为重,欲以私仇行公事,败亡不远矣。与其他日为外人所辱,不如我等先行自刎。”
曹操被鲍信说的有些沉默,很快这沉默便被斥候打破。
“报主公,青州刘备差人送信至此。”
“拿来我看。”
刘备信中说道:“备于酸枣遇兄,知兄为天下计。旋门关一别,至今未曾一叙,深感遗憾。向者,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兄不可迁怒徐州百姓。且目今黄巾遗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愿兄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织席贩履之辈,也敢书责于我!”曹操大怒,“欺我怕汝不成!”
“报……主公……,刘备军使还有一话,想让我代为通传。”面对曹操的怒火,斥候都害怕了。
“有何话,快说!”
“回主公,那使者言:明公于徐州之举,大失天下所望。明公大起兖州之兵,兖州空虚,不惧他人袭后路乎?”
“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此必是刘备之谋。与我将此使抓来,在军前斩首祭旗。”
“回主公,该使在放下书信后便已离去。”
“哼!”
鲍信挥手让斥候离开,对曹操说道:“明公,刘备之言不可不防。”
“允诚也为刘备所骗乎?”曹操说道,“兖州有文若、仲德在,万无一失。”
鲍信自然不是担心荀彧和程昱,他担心的是其他兖州本土士人。曹操当年入主兖州,答应兖州士人的条件没多少完成的,不久前还把名士边让给杀了。
鲍信微微叹了一口气,正想法再劝曹操,帐外曹洪回来了。处理了金疮,曹洪没有大碍,只是要休养一段时间。
曹洪向曹操请罪道:“末将轻敌冒进,为敌军所败,请主公责罚。”
面对关系如此好的曹洪,曹操也不想怪罪他。曹操扶起曹洪,说道:“青州军突然至此,非你之过。且去休养,来日再战不迟。”
曹操又下令各部收军,固守下邳,无令不得出战。
有了曹洪打断,曹操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向众人问道:“如今刘备青州军至,如何退敌?不知志才(戏志才,字志才,名无记载)之计,诸位以为如何?”
鲍信说道:“志才之计可行,可遣使与刘备通前日之谊,商议共分徐州之事。”
曹操捻须考虑的时候,帐外又有一斥候进来。
“报主公,兖州紧急军情!”
听到兖州的军情,帐中的所有人心头都是一突。刚被刘备警告,自然联想到刘备说的那里去。
“啊!”曹操看完军情,惊呼出声。
鲍信拿起军情,读起来:“张邈反叛,迎吕布入兖州,州郡多有从者。幸得程仲德、荀文若设计,唯鄄城、范、东阿不动。”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