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奇追上麴义,喊道:“麴义休走!”
麴义的士兵见蒋奇气势汹汹,相信了麴义的话。
麴义说道:“诸君勿慌!彼军身处西岸,我等可以强弩退敌。”
士兵开始按照麴义指令列阵,蒋奇一开始是不想和麴义作战的,但经不住别人脑补误会。
麴义的箭矢射来,蒋奇部下也开始喊杀,这下麴义的士兵更加坚定了。
浮桥被拆,急切过不了河,士兵又被对岸强弩射的抬不起头来,蒋奇只能率兵回退。麴义击退蒋奇,便率军向东面急速行军。
“尚言不反乎!”蒋奇的汇报让袁绍火冒三丈。
许攸说道:“主公息怒,当务之急乃是应对刘备大军。”
袁绍问道:“幽州方定,刘备大军压境,诸公有何计?”
田丰说道:“主公,刘备举兵非有定论,可差人向许都报捷,另言刘备之事,使天子下诏退兵,主公亦可整备三州之地。”
许攸说道:“上书许都,迁延日久,若刘备袭来,如何能敌?”
郭图说道:“主公,可一面率冀州之众迎敌,一面使公子、高将军整备幽、并二州,可保万无一失。”
“善。”袁绍说道,“传令显奕袁熙、元才高干,整两州之兵为后队。大军克日出发,至渤海扎营。”
谋划虽然定了下来,可田丰始终认为麴义不是一个反复小人,他多方查探,终于从一个袁绍的亲兵口中得知,是许攸先来告麴义谋反之罪的。
田丰认为麴义是因为许攸诬告,被逼无奈才反叛的。袁绍召众人商议进攻刘备的具体战术时,田丰向袁绍说道:“主公,麴义之事丰已查明。实非麴义早有反心,乃是许攸诬告之过。主公所为乃是亲者痛,仇者快也。”
许攸说道:“刘备书信、麴义所为,何言诬告?”
田丰说道:“主公不可听信小人之言,自取其祸也。”
许攸勃然大怒:“汝言谁为小人!”
“汝为一己之私,克扣渤海算缗,非小人所为乎!”田丰毫不犹豫点出了许攸的私心。
“够了!”许攸还要说话,袁绍喝止了他们。
袁绍正要说话,田丰又抢先说道:“主公不听忠言,取死之道也。”
“吾方要进兵,汝竟敢出此不利之言,乱我军心。”袁绍说道,“来人!将田丰推出斩首!”
沮授赶忙劝道:“主公,大战方起,先杀智谋之士,恐军心难安。请主公宽恕。”
“请主公宽恕。”郭图、审配他们虽然和田丰有争斗,可劝谏、建议就要斩首,他们是不认可的,他们纷纷向袁绍求情除了许攸。
“若非众人求情,定将汝斩首。”袁绍说道,“将田丰关入狱中,待吾得胜,再做计较。”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即便田丰说的是真的,袁绍也不可能这么回去,更不要说袁绍不相信田丰的话。袁绍让陈琳写檄文,正式征讨刘备。
刘备看到袁绍的檄文才知道麴义的事,还在奇怪麴义跑到哪里去了,就听到斥候回报,说有一人叫麴义的前来投奔。
为显示求才之心,刘备特意出帐迎接麴义。麴义见刘备那么看重自己也很感动,说道:“丧家之人,怎敢使皇叔亲迎。”
当时麴义脱离追捕,向东跑了一段后,马上转向南面。他没有直奔青州,而是抢先一步来到邺城,将自己和部下的家小接出来后,才转向来到青州。所以麴义虽然先走,但比陈琳的檄文还要晚一步来到青州。
刘备说道:“将军大才,相见恨晚。备欲以轻车将军待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一个是三品杂号,一个是军中小吏,对比如此明显,麴义也不禁流泪感叹道:“人言明公轻贤慢士,今日得见明公,方知此言大谬也。蒙明公看重,义愿拜明公为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能得将军,备之幸也。”
刘备收麴义固然高兴,但袁绍诈称的百万大军还是要重视的。刘备派人到徐州召关羽前来,同时令各地好生防备,不能在大战时被被人偷了后路。
远在广陵的陈登,收到袁绍大军攻来的消息后大吃一惊。他不自觉的说道:“此番我万死难辞其咎也!”
陈登叫来信使,让他把自己的亲笔信送给下邳的臧霸。陈登的亲笔信上没写几个字,但事情很重大,信中写道:“孙策不日将攻徐州,臧将军速率军至广陵。”
陈登为什么会确认孙策会进攻徐州呢?这就要从前面说起了。
自从加入刘备帐下,虽然没像糜竺一样认主,可陈登也对刘备这个主公很认可。
尤其是田税的事上,让陈登觉得刘备不是一个只知道对百姓好的宋襄公。至于家族田地多的问题,那就显示出各家能力和底蕴的差距了。
刘备毕竟不能实际控制所有地方,有着各级基层干部的世家和那些豪强、宗贼差距就很大。
寒门、豪强、宗贼虽然也有许多良田,可他们没有想到或者说没法办到,他们将良田分与家族后,只能让家族慢慢分化为一个个不同的家。
而世家就不同了,他们对家族的控制力很强,家族内还有许多人身居地方官吏职位。他们即便将田产分与家族,那也是虚分,到了收获的时节,所有粮食还是会送到主家统一分配的。
要不是知道刘备有绣衣卫用来巡查各地,陈登甚至可以嘴上说分了家,实际一点都没变化。
刘备田税的举措确实能压制和分解寒门、豪强、宗贼,而这些就是陈登这种已经成型的世家的竞争者和挑战者。
陈登怎么可能不帮刘备呢,甚至想要刘备一统天下,全国实行田税政策。
而经过几年的研究,陈登发现刘备还是有缺点的,那就是太保守,即便有着强悍的军力也不攻城略地。每每都要等天子下诏,或者等他人主动。
尤其是这一次淮南袁术攻徐州,刘备击败了袁术,摘桃子的时候反而因为天子的一封诏书停止了脚步,这让陈登看在眼中,急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