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掌控了蜀中大部分实权,不过曹丕也不是傻子,军中很多人都是原本曹氏将领,尤其是最初诸葛亮训练的一万精兵,这些人大多是荆襄士人家仆出身。
诸葛亮进攻凉州,便有用刘备军消耗这些将士的打算。同时他也明白,一旦刘备夺取蜀中,天下大势就不可逆转,天下所有人都会投降刘备,曹操想坚持也坚持不了。
只要在凉州击败刘备军,那么他诸葛亮就可以背负野战击败刘备军的名头,遍数天下他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那时天下一统,他有名望有功劳,官职不会低。然后放弃手中的军权,远离巴蜀,让刘备安心。他自信在治国一道不会输给任何人,以后治世年代,扬名立万同样可以。
诸葛亮军事才能还有争议,政治才能得到所有人认可,他敢说第二,荀彧都不敢说第一。
冀县南一战,诸葛亮以新兵没有上过战场为由,令早前的一万精兵为四方前部,果然伤亡惨重,尤其是曹彰的骑兵队,向朗和向宠支援特意慢了一拍。
现在马谡率领的五千偏师,全部都是那一万精兵中的一员,已经上了诸葛亮的黑名单。
马谡向侯成解释的话当然也不是真的,他的本意是置身危险的境地。看起来他这支偏师占据了陇山缺口,可以堵住刘备援军的道路,延长援军到达凉州的时间。实则刘备军只要从萧关绕道,就可以截断这支部队的后路。
马谡出阵时所带的粮草不多,只要后路被断,不久就会不战自溃,他再鼓动一下,全军投降将成为必然。
马谡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却抵不住张郃急切的心情,还有刘备军的急行军速度。
陈仓县到临泾县大概五百里左右,张郃一天就到了,更换战马后,又用了半天赶到了陇山缺口。
马谡刚到街亭附近,张郃到已经通过狭长的路段了。
“报参军,前方刘军袭来,即刻便到!”
“什么!”侯成大惊,“参军如何应战?”
马谡比侯成还着急,两军正面交锋,他还怕击败刘备军,完不成诸葛亮布置的任务。
思虑点不同,选择的迎击方式就不同。在马谡看来,想要击败刘备军不难,只要占据右侧的土山,在土山作战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刘备军马速,己方士兵则居高临下,势如破竹。
马谡说道:“此地无险可守,需当道扎营。既为刘军所先,我等只得死拼,延缓刘军支援上邽,待先生取上邽,便是刘军至,亦不惧矣。”
“参军高见。”
张郃的斥候也探查到马谡的部队,他立刻让士兵换上作战用马,想乘马谡立足未稳击溃马谡。
“刘军行进速矣,已无下寨之时,惟有先列阵迎敌。”
粗设营寨外围的时间还是够的,不过下了寨就不利刘备军进攻了,马谡自然不能这样。在马谡的指挥下,曹军列阵迎敌。
两军交战,张郃碰到了马超同样的问题,曹军的连弩太犀利了,张郃为了长途奔袭,所部又全部都是轻骑,根本进不了曹军军阵的身。
“将军,敌军箭弩犀利,将士虽无大碍,战马多有倒毙。”
“后撤诱敌。”
轻骑后撤,马谡知道这是刘备军惯用的战术,不过他还是下令追击。他说道:“后方山道狭隘,刘军自取其祸,诸君努力向前,此战可胜。”
在马谡没有指挥的指挥下,曹军开始追击,阵型渐渐拉长,本应在适当时机驻步调整阵型的时候,马谡一直没有发令。
“参军,刘军向两翼而去。”
后方是狭长的陇山道,张郃也不傻,当然不会撤回去。轻骑在适当的距离一分为二,在曹军两翼划圈,朝曹军后军而去。
轻骑的举动让马谡眼前一亮,张郃让出了陇山道,马谡可以按照最初的想法,占据陇山道,主动被张郃断后路。
马谡笑道:“刘军将领不知兵法,后方空虚,诸君速行,乘此时机据陇山,断刘军后路。”
“是!”
侯成行军多年,察觉出不对,说道:“参军,我军前行,确可断刘军后路,然我军后路亦为刘军所断,恐为不妥。”
“我部之兵为断刘军援兵,军中尚有粮草,待先生取上邽,必有援兵至。如粮尽,亦可伺机撤兵。”
侯成脑中绕不了那么多弯,马谡说的很有道理,他也不再追问。
马谡有想法,张郃也有谋划。从曹军的军容和状态中,张郃预料到曹军也是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只是曹军是用腿,刘备军则有战马。张郃所率的骑兵征战多年,所有人都学会了马上睡觉,这一路急行军是劳累,但都在承受范围之内。
轻骑开始分散作战,三五人为一组,曹军见刘备军如此,马谡也不指挥,弩手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射箭。有的人停下脚步射箭,有的人不想射,还在继续前进,曹军的阵型越来越混乱。
混乱的阵型也让曹军前进的步伐暂缓了下来,侯成都看出了己方的不对,开始规制阵型。
乘着曹军混乱,轻骑以骑射应对,在射程上快入快出,小兵团作战,敌方阵型不佳,把轻骑的优势完全体现了出来。而且曹军身体和精神上的劳累也体现了出来,双重打击,使得曹军更加混乱。
马谡没想到自己追求的失败这么快就要到来了,他说道:“速往右侧土山,居高临下,击溃敌军。”
马谡这一声令下,把侯成好不容易维持的阵型彻底打乱了。马谡附近的曹军按主将军令向右侧移动,侯成附近曹军听从侯成喊叫还待在原地。
原本还勉强维持的曹军,在马谡的指挥下立刻分成两部。张郃马上抓住了这个战机,果断下令轻骑打击曹军两部连接点。
为了躲避刘备军箭雨,曹军不得不向两面让路,彻底断开了连接。
马谡向右边移动,右侧的轻骑向两侧让路,张郃知道了马谡的意图,没有阻拦马谡,他决定先吃掉侯成部。
由于与主力脱节,侯成身边的曹军异常慌乱,根本不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备,而且人数居于劣势,很快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