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知子莫若母,云华眼神一闪就猜到个大概,她大儿子定然是要拿着她女儿的某些东西送给刘家女的。
但自己女儿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去偷来送给那刘家女呢?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申屠大娘送的定亲的那一对镯子,女儿别的东西也不适合送给已经到了出嫁年龄的刘家女。
云华想到这里,面色不悦,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女儿的那对镯子可万万不能被他送人,开口说“你要拿了你妹妹的镯子送给了刘家姑娘?”
杨大郎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有些惊恐的看着她母亲,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有个想法罢了,娘是怎么知道的?
接着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被他父亲打的哇哇大叫的弟弟,心想“老二应该没有时间去告密啊,况且他刚刚还在用这事儿威胁我呢,但不是他说的那又是谁,难道母亲能掐会算?”
云华见自家大郎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上前就揪着他耳朵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儿?你妹妹那对镯子可是有特殊意义的,你不能打它的主意。
想要送人家礼物就自己想办法,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才有意义,你看人家申屠宏不就自己做了个布娃娃送给你妹妹吗,没花几个钱但你妹妹很喜欢呢!”
杨大郎眼神一亮,双手一拍心想“对啊,申屠宏那小子一定知道送什么礼物合适,反正他要成妹夫了,让他出个主意他还能拒绝不成?”
想着想着就兴奋起来,他仿佛看到了刘家姑娘拿到他礼物后欢喜娇羞的神色,一时间竟然忘了他的耳朵还在自己母亲手里,转身就要去找申屠宏。
耳朵传来一阵刺痛,惨叫一声的杨大郎苦着脸对云华说“娘,妹妹的东西我不会动的,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杨大郎的承诺她还是很放心的,于是放开他的耳朵伸手点在他的额头上,脸上露出笑容说“你啊,是想找申屠宏给你出主意吧?”
说着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要为他做多少事儿才能要出一个点子来!”
申屠宏此刻正在房间里捣鼓符咒之术,坐在书桌前正一脸欣喜的指挥着书桌上的一个一寸长的由黄纸做的小人。
那小人有眉有眼,随着他的想法做出许多动作,良久眼珠子一转,正准备指挥着小人儿外出看看。
绿娥一脸幸灾乐祸的走了进来说“郎君,隔壁杨二郎正被杨老爷揍,那哭喊声真是惨绝人寰,咱们要不要看看?”
申屠宏有些奇怪,那中二少年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杨天佑竟然真的下手打他了。
指挥桌子上的小人趴下,申屠宏抬起头问“那小子做了什么事儿了?”
绿娥拍拍胸口说“说起来挺吓人的,他与一群孩子到山上玩儿,天黑了都没回来。
山林中今日狼嚎不断,几乎整个镇子都惊动了去寻他们,才在林中寻到已经筋疲力尽的他们,辛亏没遇到狼群,不然的话他们可能就回不来了,杨老爷正为这事儿惩罚他呢!”
“到底是杨戬啊,胆子不小啊!”申屠宏感叹一声说“就不看热闹了,今日早早休息,明天再好好问问他今天晚上为何鬼哭狼嚎!”说着就嘿嘿的笑了起来,绿娥也捂着嘴笑着上前伺候申屠宏睡下。
绿娥出了外间后,申屠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感应小人,霎时间就觉得场景变换,房中的一切都变得硕大无比。
桌子上的小人缓缓站起身,自言自语的说“好神奇,这法术看起来不像正道人士用的啊,猥琐的很,不过我喜欢!”
小人三下两下跳下桌子,一路小跑出了房间,速度还挺快小人仿佛一道黄光一般消失在屋内。
虽然申屠宏很想溜进杨家看看杨戬白里透红的屁股,好作为杨戬成名以后的谈资。
但又想到云华是天仙下凡,能不能发现他这法术虽然还不敢确定,可他不敢冒险。
只好放弃这诱人的想法,一路往南跑到南强边,一溜烟踩着墙壁如履平地般的到了大街上。
沿着大街一路往镇外而去,刚到镇外就见两个黑影朝镇子快速赶来,申屠宏赶紧操纵小人躺在地上。
那两个黑影停在镇子大门外,申屠宏终于看清了他们的面目。
一个是直立的老鼠,眼神有些害怕,又有些渴望的看着镇子里,口吐人言说“香味就是从里边传出来的,可是那位子有一个可怕的家伙最起码是一个妖圣,怕是那东西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另外一个是一头狐狸,屁股后边还有三条尾巴不停地晃动,舔了舔嘴,娇媚甜腻的声音从狐狸口中传出“怕什么,来都来了不去看看怎么行?万一运气好,说不定可以得到那东西呢,吃了那东西最少也能省了千年苦修,到时候咱们至少也是大妖,就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那老鼠一听狐狸说吃了那东西没人敢欺负它们时,就浑身颤抖起来,声音发颤的说“没人欺负,这个好,这事儿干了!”
申屠宏为这只可怜的老鼠默哀,别说妖圣……妖圣?哪里来的妖圣,这里可是有一位下凡天仙,妖圣虽然不怕但也不会上门找不自在。
这么说来,它们口中的那东西就他娘的是我?
申屠宏有些懊恼,自己这块唐生肉看来是香气四溢了,这才多少天就引来了两个妖怪。
他相信周围不知有多少妖怪知道了他的存在,只是碍于云华天仙的威势不敢冒犯。
但云华下凡的事儿迟早会被玉帝知晓,以杨大郎的年纪来看,杨家离家毁人亡也不远了。
到时候云华被抓,灌江口因为自己必然会群魔乱舞,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拥有在万千妖魔虎视眈眈中自保的实力。
那时候申屠大娘、绿娥、翠竹以及数千灌江口乡民怎么办?申屠宏失神,感知回到本体,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屋顶,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