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身毒宝镜
天已经黑了。韦铭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帮史强要回赌金好了。飞天鼠白胜赌术一流,但韦铭却也知道是怎么会儿事,相信白胜会愿意破财免灾。
此时天黑,即便是以商业文明的洛阳城,也已经万籁俱静了,只有一个场所,自古以来,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便是赌场。
韦铭进到赌场,看到场内斗鸡走狗,好不热闹,他搜寻了半天,才看到飞天鼠白胜正在参与一场斗鸡比赛。一只花冠红尾的公鸡正在与一只黑冠花尾的公鸡互相叼琢,人群喧哗。
韦铭也看到了史强说的那个小孩,四五岁年纪模样,梳着个朝天辫,也沉浸在观看斗鸡比赛的乐趣中。
赌场的人看到了韦铭腰间的“霜刃”,知道他不好惹,当下好茶好点心招待着。韦铭吃茶吃着点心,他下午睡了一觉,现在着实有点饿了。
韦铭吃完了点心,一场斗鸡比赛也结束了。
“白伯伯,斗鸡太好玩了,我也要下注,参加下一局比赛。”
“不行,赌钱是大人的事情,你现在年纪还小,不能参加。”
韦铭听了好笑,他认识的飞天鼠白胜就是个流氓,土匪,无耻败类,突然间一副慈祥善语模样,让韦铭失声笑道:“白胜兄弟,好久不见,可还认识老哥吗?”
白胜回头,看到韦铭,大惊失色,背起小孩,转身便逃,韦铭不明所以,但下意识的去追,一路追赶,两人跑在了大街上。
韦铭加快速度,抽出霜刃,追到了白胜前面,以刀背砍在白胜小腿上,将他给拦倒在地。那个小孩则跟着滚落在一旁,受了痛,哭了起来。
韦铭将刀放在白胜的脖子上,气喘吁吁道:“说!你见了我,为何要跑?”
白胜赔笑道:“老鼠见到孤狼,哪还有不逃的份儿?”
韦铭哪里肯信他的鬼话,他回头看了一眼旁边停止哭泣的小孩,依稀觉得面容有些熟悉,白胜见韦铭一时失神,掏出一把铁针朝韦铭撒去。
却被韦铭用刀尽数拨落,这时韦铭头上一痛,却是被一面铜镜砸到了脑袋。一面系着宛转丝绳的铜镜掉落在地上,铜镜不过巴掌大小,质量也轻,白胜却发现韦铭被这一砸,似乎砸坏了脑袋,一动也不动。
韦铭身手深不可测,白胜胆子已怯,虽然韦铭一动不动,他却也不敢再次抛出毒针,当下再次抱起小孩,渐渐跑远了。
韦铭弯身捡起系着宛转丝绳的宝镜,用袖子擦了擦,看到铜镜无损,这才放心。
韦铭为太子家臣时,曾经在太子府见到这面系着宛转丝绳的宝镜。那是张骞送给太子的礼物,是身毒的商人赠给他的。病已出生时,史良娣亲手将这枚宝镜戴在了病已的身上,祈求病已能健健康康长大。
难道被白胜抱着的小孩是病已?算算时间,他也的确是四五岁的年纪了。
韦铭提着刀回到了客舍,却看到史高正被两三个人押着,往客舍外来。史高看到后,大喊一声:“韦大哥,救我!”
那两人放下韦铭,便要逃跑。被韦铭三步并作两步,给追上,一刀一个,给砍死了。史高看着这一幕,眼睛瞪的老大。他没有想到韦铭竟然如此的暴戾。
见韦铭朝他走来,史高竟是有些两腿酸软的感觉。
韦铭走上前,看到史高脸上一片片淤青,应该是被之前的那两人狠狠揍过,便丢了一瓶伤药给史高,让他抹了,并问道:“病已现在长什么样子?”
史高苦笑道:“我不知道。还指望你带我去见他呢。”
“你是他舅姥,病已在史家时,你难道没见过?”
史高讪讪道:“我在家的时间少。再说,他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额……我当时不懂事……对家里关心的比较少。”
看到韦铭一张越来越臭的脸,史高心里十分害怕,遣词造句比以往要用心的多。
韦铭转身便往外走,史高道:“韦大哥,咱们不住客舍啦?现在可是晚上。”
韦铭道:“杀了人,你还想要舒舒服服的住在客舍中吗?”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赌场。”
史高眼睛一亮,道:“好嘞!赌场好。”
两人来到赌场,赌场的人见到韦铭再一次来到,还摆着一张臭脸,一时间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众人见到史高进来,都热情的迎上去,如今飞天鼠白胜不在,史高便是整个赌场赌术最高的人,其他人都想要沾沾他的运气。
韦铭对小厮道:“去把你们当家的找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小厮不敢去叫,但又见韦铭凶神恶煞,亮着的刀上还沾着血,只吓得站在一旁,两股颤颤,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好在赌场老板自己出来了,韦铭抬头看去,是一个中年男子,模样雍容儒雅,面宽体胖,对着韦铭抱拳行礼。
韦铭见赌场老板礼貌有加,也不好再发威风,只是道:“告诉我飞天鼠白胜的下落,我不再为难你们。”
赌场老板听了,笑道:“这有何难。飞天鼠白山现在伊阙山上落草为寇,这在洛阳城内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大侠若是找他,可以自去伊阙山上寻找。只是他们人多,大侠孤身一人,恐不是对手。”
史高叫道:“谁说史大哥是一个人的?还有我呢。”
韦铭不理史高的胡闹,向赌场老板抱了下拳,便抓着史高,一起离开了赌场。
赌场老板送走了韦铭,还没有缓过气来,又有一群人闯了进来。却是朱安世这一伙人。
朱安世道:“刚才那个提刀的家伙,和你们说了什么?我要一一知道。”
赌场老板却冷声道:“阁下手里提着刀,为何不亲自问他?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朱安世淡淡一笑,亮出了一个牌子,刻着绣衣使外差几个字。赌场老板当下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部吐露出来了,包括韦铭的容貌,以及手里那把锋利的宝刀。
朱安世带着手下,走出赌场,摸索着手里的木牌,“绣衣使外差”,众人中只有他有这样小小的一块牌子,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官,但却能让那不假辞色的赌场老板心甘情愿与自己合作。这便是权利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