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珙答应的利索,可是只是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沈宝库,压根就没有起来去拿文书的意思。
什么套路?
沈宝库眯着眼睛,又问了一遍袁珙。
“沈公子啊,都到了这个份上,依老夫看,话不妨的透彻些,事情不妨做的大气些。”
袁珙又点了沈宝库一句。
哪想到,他这么一,沈宝库反而更糊涂了。
难道,秋儿这娘们儿不是普通人?
越想,沈宝库就越觉得对。
秋儿要是个普通人,怎么能惊动袁珙这位大仙。
“袁大师,不是我沈宝库不愿意。可是这件事情,总要尊重一下秋儿姑娘的意愿才是吧。
虽然袁大师你看上秋儿,是她修来的福分。可京师与北平相隔千里,秋儿的亲人又都在京畿我怕……”
的什么鬼东西,袁珙有些哭笑不得。
闹了半,沈宝库压根就没有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当然,这种误会不能怪沈宝库,谁让他没有文化呢?
要怪,就只能怪袁弘了。
他以为沈宝库这种能折腾出云南白药和风寒药的人,总不可能一直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吧。
闹了半,沈宝库还真的没听明白,反而以为秋儿才是重点。
袁珙哭笑不得的看着沈宝库,一字一句的道:“沈公子,老夫问你,你想不想去燕王府。”
罢,又赶紧补了一句:“想好了再!”
这种事情,不用想。
沈宝库毫不犹豫的就点头,大喝一声:“想!”
其实是想,沈宝库是朝思暮想。日日想,夜夜想,自打他从西平侯府出来,他就在想这个事情。
前几日,他都有心送一封信回云南,让留守云南的父亲沈茂想想办法帮他勾搭勾搭北平。不过因为担心知道的人多了会有些不清道不明的麻烦,这才作罢。
听沈宝库出想字来,袁珙的表情轻松了一些。
嗯,沈宝库还是个好孩子嘛,只是这个脑筋有点不灵光。不过,不碍事,不碍事的。
“既然这样,老夫索性把话挑明了。”
“你。”
“这一次我来,是受道衍大师所托,特地来京师见沈公子一面。”
道衍?姚广孝!
沈宝库倒吸了一口凉气,登时兴奋不已,一蹦三尺高,急切的问道:“大师呢?大师在哪呢?”
“……”
袁珙无语了,有些无力的道:“大师还在北平,这一次只有老夫来了。”
沈宝库也不觉得尴尬,追问道:“那大师什么时候能来京师?”
“这个……恐怕短时间内大师很难有时间来京师了。”
沈宝库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换做旁人,恐怕要对沈宝库这种做派不满。不过袁珙非常人,他的涵养,算是时间少樱
袁珙并无任何特别的表现,只是轻声道:“沈公子若是相见道衍大师,只要去北平,自然就有机会见面。”
话是这么不假,可是沈宝库现在是沈千户,哪能随意的就往北平去了?
当然,袁珙也只是而已。
他这次见沈宝库,可是有正经事儿的。
既然现在话全都开了,袁珙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直接从怀里摸出来一纸文书,轻声道:“沈公子,秋儿的文书,就在这里,老夫这就给你了。”
沈宝库接过来,翻开文书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是秋儿的文书。
将文书重新折好,又塞进了袖子里之后,沈宝库便道:“三年后,北平不缺云南白药!”
这一次,轮到袁珙震惊了。
本来,他折腾了这么一大圈,为的就是从沈宝库手里拿下几百上千瓶云南白药。可没想到,沈宝库竟然豪气万丈的来了这么一句。
“当真?沈公子能有多少瓶?”
沈宝库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万瓶?不少了不少了。袁珙很知足,
“一万斤!”
一万……斤!袁珙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有些想晕过去。
一万,还是斤。一万斤,那得多少万瓶啊!
袁珙张大了嘴巴,好一阵功夫,这才回过神来,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仍是不敢相信的问道:“当真?”
沈宝库毫不犹豫的点零头,道:“到做到!”
三年,一万斤,足够了!
对于沈宝库的大方,袁珙心满意足。他来京师之前,可是打听清楚了。就连宁王朱权,在沈宝库这里都没有讨到便宜,自己能得到沈宝库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激动之余,袁珙也没有太过忘形,接着就问道:“多少钱?”
自古以来,谈钱是最伤感情的事情。
可是没有办法,这么大的生意,不谈钱,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沈宝库的答案,再一次的震惊了袁珙。
“不!要!钱!”
这三个大字,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击打在袁珙的心上。
袁珙觉得有些头晕目眩,闭上了眼睛。
这个沈宝库啊,是个妙人啊!
本来相面的时候,他看到沈宝库和燕王有交集,就觉得沈宝库这个人会是燕王的助力。
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助力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
云南白药的价格,可是要比那个风寒药值钱的多了。
风寒药,一瓶都要一锭钞,更何况是极其稀少的云南白药了。
云南白药,极为神秘。堂堂大明之主洪武大帝,也只得到了二十几瓶。据,这还是沈宝库的所有库存。
可惜,袁珙并不知道沈宝库之前还信誓旦旦的答应洪武大帝三年之后云南白药可进入寻常百姓之家。
若不然的话,恐怕袁珙现在的心情还要更加复杂。
一直到送别了沈宝库,袁珙的心情依旧难以平复下来。
坐在画舫的穿上,袁珙足足喝了一壶茶水,这才勉勉强强的让自己的右手不再抖动,提笔写信。
寥寥数字的一封信,袁珙写了又撕,撕了又写。直到第三封信,他才满意的点零头,将信封好,走出房间交到刘全的手中,吩咐道:“连夜送回去,换马不换人。”
刘全愣了一下,接着才从袁珙的手中结果信笺,转身做事去了。
袁珙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城中的点点灯火,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