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拖延时间的原则,沈宝库带着徐辉祖愣是从千户的堂屋兜了一个大圈子,走到他目前确定下来最远的一条边界,这才停了下来,笑眯眯的道:“魏国公,就是这里了。”
“这里?”
也不怪徐辉祖疑惑。
眼前这片,怎么看也不像是修建围墙的地方。
围墙,都是修建在边界之地。
可是沈宝库选择的这个地方,前面是房子,后面也是房子。
中间,只有一丈多的间隔。
“就是这里。”
沈宝库应了一声,接着道:“还请魏国公指教。傅让,你还不赶紧过来认真的听着。”
徐辉祖扭头看了看,忽然问道:“沈宝库,你为什么选在这里?”
歪着脑袋想了想,沈宝库这才道:“若是旁人问起,末将随意只会随意的变个借口。不过魏国公问起,末将自然不能不敢胡!”
沈宝库压低了声音,声道:“末将预备将惠民药局的工坊,放在这里!”
一到惠民药局的工坊,沈宝库的眼睛就亮了。
云南白药集团制药一厂啊,堪比宝钞司的印钞机啊,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激动!
“你再一遍?”
沈宝库以为自己刚刚话的声音太,徐辉祖没有听清楚,当下又稍微大零声音,重复了一遍:“末将准备将惠民药局的工坊放在这里。哦,对了。魏国公是不是不明白惠民药局的工坊是做什么的?
就是用来生产风寒药的。
风寒药,魏国公知道吧?最近在京师卖的很火的啊。因为这个事情,末将还得了一个沈一百的外号呢。
虽然那么大的一包神药只卖区区百文的宝钞末将有些亏了。可是末将是个心善的人呐,最见不得百姓受苦了。
唔……末将这一段时间忙的,倒是忘了给魏国公拿点。魏国公稍等哈,末将这就去惠民药局,找几瓶精装版的给国公送去。万一国公有个头疼脑热的……”
沈宝库见徐辉祖脸色不好,猛然间想起来自己这一次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之前刚刚来京师的时候折腾出的云南白药他还知道挨家挨户的送一瓶过去尝尝味道,可是这一次因为直接被朱元璋给盯上了,就忘了这一茬的事情了。
要是因为这个,被各个勋亲贵族家里怪罪,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心里打定主意,沈宝库转身就要走。
不过可惜,他刚刚迈了一步,就被徐辉祖薅住了脖领子,动弹不得。
沈宝库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过头,换上了一副笑脸,笑眯眯的道:“魏国公还有什么指示,末将不走了。”
“本官的手,有些痒。”徐辉祖非常难得的给了沈宝库一个笑脸,接着就对傅让道:“转过头去。”
傅让是转过头去了,可是听着身后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他还是觉得非常的刺激、过瘾!
魏国公,果然厉害啊。
这大巴掌打的,这叫一个清脆啊。
哎呀,听这声音,应该是传中的如来神掌吧?
……
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噼里啪啦的声音消失不见,魏国公徐辉祖缓缓收功,轻吁了一口气,不出的舒坦。
在他的对面,鼻青脸肿的沈宝库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出的疼痛。
沈宝库欲哭无泪,只能一脸幽怨的看着徐辉祖,心里默念:徐增寿啊徐增寿,等你回来,少爷可要好好的稀罕稀罕你了啊!
正在骑着马一路赶往福建的徐增寿同学,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打了一个喷嚏……
“沈宝库,不要怪本官对你严厉。本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你想想,之前本官对你讲述安营要点的时候,是怎么的?”
想,想你大爷。少爷我现在就像徐增寿能马上回来!
当然,徐增寿是不可能回来的。
沈宝库,也只能绞尽脑汁的回想徐辉祖之前讲过的东西。不过可惜,这个玩意,越想,越想不出来。
“想不起来。”沈宝库苦着脸答应了一句。
“傅让,你过来!”
这个问题,自然是难不倒傅让。不费吹灰之力,傅让就叨叨叨的了一大堆。
完,还有些得意的瞥了沈宝库一眼。
那副模样,分明在:“怎么样,我黑胖子也不是只知道吃肉包的吧。”
傅让的得意,也只是一瞬间而以。
“很好,的不错,沈宝库,你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
啊?看什么?
没等沈宝库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只见徐辉祖飞起一脚,傅让就画了一道美妙的抛物线,倒飞了出去!
呃……爹,我会飞了啊!
看着倒飞出去的傅让,沈宝库由衷的赞叹道:“魏国公的佛山无影脚,名不虚传啊!”
“你躲什么躲,过来站好!”
“不去,我怕疼!”
沈宝库不傻,给徐辉祖揍了一顿,也就是了。
俗话的话,一不能挨两顿揍!
他沈宝库,也是有脾气的人!
“放心,不打你了。”
“当真?”
“果然!”
“你发誓!”让徐辉祖发誓,也亏沈宝库想的出来。
发誓?不存在的。徐辉祖就好像沈宝库命里的克星一般,只是一瞪眼,暴喝了一声“你给我滚过来!”,沈宝库就乖乖的走到了跟前。
“直到我为什么要教训傅让吗?”
“不知道。”沈宝库摇了摇头。
言多必失,沈宝库打定了主意,不能乱话了。
“傅让,你知不知道。”
傅让还在那边躺着,扯着嗓子嚷了一句:“不知道!”
没事儿,不跟这样的熊孩子生气。
魏国公徐辉祖今日解了痒,心情很不错。微微一笑,接着道:“打他,是因为他明明知道如何安营,却不知道提醒你这个上司。这样的手下,该打。”
呃,还能这样解释?
沈宝库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不过紧接着,他就替傅让觉得有些委屈了。
“这个……那个……,末将当时忘了跟傅让这件事情了……”
“……”
打错了!
嗯,先记下来,以后少打他一顿就是了。魏国公徐辉祖是个很开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