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驸马都尉欧阳伦完,阎言愣了半晌,这才哭着道:“的,的谢过驸马……”
阎言哭了,哭得很伤心。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欧阳伦为了他特地写信给应府。
而是因为,欧阳伦为什么不早一点写信给应府……
在那一被沈宝库命人暴揍了一顿之后,阎言回去都顾不得找郎中就衣衫褴褛的回到了工部,在尚书秦逵的面前卖了一通惨。
可惜,秦逵深谙秀才遇上兵,有理不清的道理。对于阎言这个大工匠和惠民千户所的事情,他压根就不想插手。
而且,因为阎言过往总是仗着自己的家学渊源在工部大工程上面指手画脚的,早就让秦逵不满了……
话虽如此,可阎言是领了欧阳伦的命令的,因而在出了工部之后,马上就去了兵部。
然而,兵部那些粗人,看他乞丐一般的模样,二话不就给打了出去。
一的时间,挨了两顿打。阎言的身上疼的不行,看起来也是惨的很。
就这样,阎言又去了应府。
他本以为,应府能认可他来着。
哪里想到,他刚拿起鼓槌来,想演一出击鼓鸣冤,就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通。
当然,这也不能怪应府的差人欺负人。要怪,也只能怪阎言被人打傻了。
京师应府,有两面鼓。
一面,叫做堂鼓。是应府自己用的。像是大老爷升个堂啊,百姓们有大事要告官之类的事情,都是敲的这面鼓。
另一面,叫做登闻鼓。
原本,登闻鼓是立在正阳门下。可是因为之前京郊有三十万流民,每大大的矛盾无数,登闻鼓基本上每都被人敲响。
洪武大帝朱元璋就算精力再旺盛,也没有那么的时间去听家长里短的琐事。
因而,登闻鼓就被挪到了应府。
在那一段时间,应府简直都要疯了。
每隔几的时间,就要换一副鼓面。应府上上下下,每忙得脚不沾地,这才终于熬到了流民们离开。
当然,还拥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应府特地安排了人守在登闻鼓的一边。
慢慢的,应府上下也就养成了习惯。
但凡有人要敲鼓,都要问一问他们要做什么。要是正经事儿,想敲鼓他们也不拦着。
可是要是鸡毛蒜皮的事,那就不可能让他敲登闻鼓。
按,阎言状告千户所欺负工匠,这件事情不是事儿。
可是正因为这件事情有点大了,应府一惊之下,马上就吩咐人通知了蒋瓛。
蒋瓛是什么人,一听有人敢找自己兄弟的麻烦,二话不就把事情给办了。
可怜的阎言,就连鼓槌都没有摸到,就被人揍的不知道昏地暗。
当然,更可怜的是哪怕养伤了几,终于能下地了之后,阎言都不知道把自己揍聊人是锦衣卫。
直到跪在欧阳伦的面前,他依旧以为是应府把他给打了……
“行了,你也不用的这么惨。应府那边,吾自会知会他们。你只要规规矩矩的,明一早去应府告状,也就是了。”
阎言忙不迭的应声告退,回家准备明早上告状的事情。
“的也告退了。”
阎言刚走,另外一个人也开口告退。
只不过,他刚刚跪下,就被欧阳伦一脚踢到。
一脚下去,欧阳伦还不过瘾。
连着踢了好多脚,他这才终于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坐在椅子上,欧阳伦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水,开口道:“袁大师,吾自认待你不薄。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可是有些对不起吾了啊。”
被欧阳伦称作袁大师的年轻韧着头,声道:“欧阳驸马,这一次是的大意了,没想到这沈宝库竟然和锦衣卫有关系,是的失策了。不过请欧阳驸马放心,的另有一条妙计,可令沈宝库万劫不复!”
刚刚完,欧阳伦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腾的又窜了起来。
走过去又是一顿暴揍。
之后才恶狠狠的骂道:“袁忠彻!吾喊你袁大师,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袁大师了吗!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吾让你做的,是想办法收服沈宝库这个狗东西,不是让你将他万劫不复!
要是吾想要沈宝库的性命,还需要你这个废物做什么!”
“是,是,驸马的极是!”
为了自己不再挨揍,袁忠彻也只能乖乖的服软。想了想,这才再次开口道:“俗话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的以为,沈宝库最多五日,等到校阅结束,恐怕就撑不下去了。
到那个时候,驸马只需要……”
也不知道袁忠彻究竟了什么,不过看欧阳伦的表情,似乎还算是满意。
……
“九江,你来了啊。”李景隆在武英殿外等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有宦官出来将他请进了武英殿。
行礼过后,洪武大帝朱元璋便吩咐人赐座。
等到李景隆坐下,朱元璋才开口道:“咱刚刚听,蓝玉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就辛苦你一趟,去迎一迎他。
这一次,他率领兰州、庄廊七卫征讨西番罕东又平定建昌,着实辛苦了。”
“臣,遵旨。”
李景隆跪下行礼,之后才在朱元璋的允许下重新坐下,并没有多一句话。
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每一次只要事关蓝玉,李景隆的话,都格外的少。
朱元璋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道:“咱记得,蓝玉走的时候气就挺凉的,没想到这一次回来,气也是凉了啊。”
“是,凉国公是洪武二十四年初春领兵出征的,到现在已经将近两年的时间了。”
朱元璋点零头,随口道:“凉了,是该让他回来了啊!这个蓝玉,要不是咱下旨让他回京,他还想要在西边征讨朵甘、百夷等地。”
这件事情,李景隆是知道的。
可是,他并不知道朱元璋对于此事的态度究竟如何。
因而,听到朱元璋的话之后,李景隆也只是附和了一句:“凉国公为大明开疆扩土,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