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欧阳都尉。”蒋瓛也是不咸不淡的道:“欧阳都尉可否借一步话?”
欧阳伦点零头,慢慢的走到一边,和蒋瓛嘀嘀咕咕。
许是有了撑腰的人,本来在地上躺着吐血的掌柜的,这时候也来了精神,重新站了起来,踉跄的冲到了药局的门口,趁着锦衣卫没空搭理他的时候,狠狠一把撕开了锦衣卫的封条。
在这位掌柜的想来,驸马都尉都出面了,锦衣卫这些杂碎肯定是不能把他怎么着的。
可是等他撕完封条,一回头,就看到了蒋瓛笑吟吟的在看着他。
“哼!”
掌柜的轻哼了一声,错身绕过蒋瓛,想去跟欧阳伦话。
不过可惜,刚刚露面的欧阳伦,这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抓起来,送应府。”
蒋瓛冷冷的吩咐了一句,马上就有校尉冲上去,不由分的就把老头带走了。
知道场面平静了下来,吃瓜的群众也走的差不多了。沈宝库这才扔掉手中的瓜子壳,走到蒋瓛的跟前,笑吟吟的道:“蒋指挥,你刚刚跟欧阳伦嘀咕什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让他回去问他媳妇儿去……”
诶?
沈宝库再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有多少钱?”进了刚刚查封的药局,沈宝库便忍不住跟蒋瓛嘀咕了起来。
蒋瓛伸出了一个手指头,一字一句的道:“一!万!锭!”
“五!千!锭!”沈宝库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接着就一脸愤慨的嚷道:“这个狗东西,太不是玩意了啊!偷我惠民药局的药,竟然挣了整整五千锭,真是狗一样的东西啊!”
骂完了之后,沈宝库便压低了声音对蒋瓛道:“二一添作五……”
“嗯!”蒋瓛重重的点零头,不知不觉的眼角都有些湿润。
好兄弟讲义气,五千锭,分就分了。
不过,这欧阳伦也真是有本事啊。
短短数日,就从京师这些富商的府上挣到了一万锭宝钞。这要是让他当了官,还不得成大明朝有数的贪官!
可惜,欧阳伦的药局内除了宝钞之外,并无其他。
别是制成的风寒药了,就连一些寻常的药物,都一点没樱
偌大的药箱,空空如也。
沈宝库不禁有些遗憾。
“兄弟,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惠民药局搬过来,大哥让镇抚使司的那些混子过来帮忙。”
蒋瓛见沈宝库翻箱倒柜的,似乎很有兴趣的模样,便笑吟吟的问了一句。
诶?搬家?
这个事情,沈宝库之前还真的没想过。
可是蒋瓛这么一,他顿时有了灵感,赶紧问道:“可以搬过来?”
蒋瓛笑着点零头,“有何不可?陛下在武英殿上金口玉言,咱们几个可是都听到了。你放心好了,就算欧阳伦这厮有什么不满,自有大哥替你做主!”
这个大哥认得,不亏!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不急于一时。
惠民药局,京师里有一个就够了。
这一间药局,究竟用来做什么,沈宝库还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来人,去把袁忠彻找来。”驸马都尉欧阳伦的府中,欧阳伦端坐正中,看也不看瘫倒在地的前药局掌柜的和前惠民药局的大使老王。
过了片刻,袁忠彻走进了书房。
只见他心的绕过地上的几滩血迹,走到了欧阳伦的面前躬身行礼。
“袁先生,这一次的事情,吾可是要忍无可忍,可是要忍不住发飙了啊!”
“驸马莫要着急,须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袁忠彻本想多卖弄几句,可是一看欧阳伦黑着脸,连忙接着道:“陛下既然是让安庆公主告知驸马,想必也是为了爱护驸马。若不然的话,今次的事情,欧阳驸马想要全身而退,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道理,欧阳伦自然是懂得。
可是一万锭宝钞啊!
就这么被沈宝库这个狗东西给摘了桃子,他怎么能心甘情愿!
“欧阳驸马无需着急,吾之前便过,药局之事,睦尔。别看短短数日便获利颇丰,可这种钱,乃是受制于人,无法自己掌控。”
“嗯?你的意思是?”欧阳伦的脸色一变,猛然间想起来之前袁忠彻与他的一件事情。
袁忠微微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刚刚收到消息,凉国公已经到了成都,不日就将返回京师……”
“好!”欧阳伦瞪着眼睛,兴奋的道:“这件事情,就有劳袁先生了。一应花销,不用节省。只要这件事情能办成,吾少不了你的好处!”
只要袁忠彻这边可以成功的搭上凉国公蓝玉这条线,其他的事情,通通都是事。
这时候,欧阳伦越看地上苟延残喘的老王和另外一个狗东西便越觉得生气,怒道:“来人,将这两个狗东西轰出去!”
袁忠彻冷眼旁观,一句话也没有。
不过,他不关心这两个狗东西,不代表没有人关心。
至少,锦衣卫对着两个人就很关心。
尤其是这个老王,锦衣卫的校尉生怕夜里风大把老王给吹走了,硬是给他上了一个锦衣卫特有的大枷。
等到沈宝库夜里见到老王的时候,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
曾经的老王,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曾经的老王,立于惠民药局的二楼上,居高临下的颐指气使,把姬不信给揍了一通。
曾经的老王,站在圣孙朱允炆的身边,义正言辞的指责沈宝库的风寒药是糊弄鬼。
曾经的老王,躲在驸马都尉欧阳伦的身后,臭不要脸的抢他的生意。
再看现在老王丧家犬的模样,沈宝库忍不住感慨道:“好啊!你也有今!来人,给我打!”
锦衣卫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字。
一听沈宝库的吩咐,二话不就开始抄家伙动手。
又是一阵暴揍之后,沈宝库这才拍了拍手,冷冷的道:“狗东西,少爷我大发善心,留你一条狗命!不过有几句话,少爷我要跟你清楚了先。来人,把那几个狗东西也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