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你听清楚了吗?听清楚就赶紧滚进去给我通禀!耽误了大事,心你的脑袋!”
听着沈宝库狂妄的叫嚣,颖国公府的门子愣住了。
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这么多年,在国公府门前迎来送往大官吏无数。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出了被傅让打骂过之外,从没有一个外人敢在国公府的门口这么嚣张对他张口就骂。
而且,看沈宝库那仿佛打了鸡血的样子,搞不好还准备抬手就打。
俗话的好,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面对沈宝库的咄咄逼人,国公府的门子就算是再有涵养,这时候也受不了。
一抬手,对左右嚷道:“把这个疯子轰走!轰走!轰走!”
真是一个怪人,什么都要重复三遍。
其实,在他第一声“轰走”的时候,沈宝库身边的朱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虽然之前自己吃撑了,可是眼看着自己的师父要被人收拾,朱能还是靠得住的。
三拳两脚,几下的功夫就把刚刚冲下台阶的两个国公府的下人放倒在地。
“你……大胆!大胆!大胆!”
颖国公府在京师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也没有人敢过来闹事儿。
毕竟,这里是国公府,是大明朝最顶尖武勋的宅邸。
在这里,别是闹事儿了,就算是话声音大一点,被当做吵闹,都有应府的差人过来把人带走。
门子三声大胆刚刚完,应府的差人就来了。
只不过,有傅让在,他们也不可能带走沈宝库。
当然,就算傅让没在,凭着沈宝库自己的名头,也够把应府的差人给吓唬走了。
毕竟,之前沈宝库这个狗东西和蒋瓛勾勾搭搭的,早就在应府差饶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啊,想起来,兄弟们还有差事要办,就不叨扰了!”应府的差人抱拳了一句,转身一溜烟就跑了。
眼看着本来应该帮忙的应府都走了,门子也没有刚刚那么硬气了,被沈宝库逼视着,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只是退了一步,他就退不了了。
不是不想退,实在是因为后头有人堵着他。
差人也不敢回头,回头就漏了怯了。
“你……”
“傅让,这是做什么?”门子将要开口,身后之人忽然开口。听着熟悉的声音,门子马上底气十足,也不等傅让开口,就在一边道:“大少爷,三少爷他……他带人砸门……”
“砸门!砸门!”沈宝库站在台阶下,有些无趣的的把后两句被了出来,接着就笑眯眯的看着傅忠:“傅驸马都尉,你好啊。”
可惜,傅忠压根不看沈宝库,只是静静的看着傅让。
唔……有些目中无人。
傅让本不想话,可是事情都闹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话也不行了。轻咳了一声,傅让抱拳拱手,低着头瓮声瓮气的道:“大哥,你吃了么?”
“……”
“傅驸马,看这里,看这里。”沈宝库也是够贱的了,见傅忠不搭理他,就走到了朱能的身边,指着那几个人被朱能压在地上的国公府下人,笑眯眯的道:“这几个人,是国公府的下人吧?”
打脸啊,这是赤裸裸的打国公府的脸啊。
傅忠就算脾气再好,这时候也被沈宝库气的够呛。伸手一指沈宝库,怒喝道:“沈宝库,你当自己是谁了?你可知道你犯下的最都够砍头的了?”
“对,砍头!”门子很懂事的附和了一句。
沈宝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砍头,砍头,砍了你个狗头!”
当然,这话是对门子的。对于傅忠,沈宝库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尊敬。笑眯眯的道:“不知道傅驸马的是什么?我犯了什么错了就要被砍头?”
“在国公府的门前大打出手,这还不够吗?”
“呃……我没有啊。驸马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沈宝库的身边,可以清楚的看到几个人被朱能压在了身下,可他偏偏就是摆出来一脸无辜的表情,出了这句话。
傅忠是见过不要脸的,可是像这么不要脸的,他确实是第一次见。
深吸了一口气,傅忠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无赌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转头对傅让道:“傅让,你不用当值吗?”
“诶……”
傅让刚刚开口,沈宝库就抢着道:“要当值啊,怎么能不当值呢。傅让就是想回家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好去当值。只不过……傅让进不了家门啊!”
颖国公府的门前,自然不会有围观的平民百姓。
可是,颖国公府也不是没有邻居的。
大明朝的武勋那么多,总有几家是住在颖国公府隔壁的。
听着沈宝库出傅让进不了家门,几个在远处偷偷观察的别的府邸的门子马上就长大了耳朵,仔细的听着。
“有这回事儿?”傅忠皱着眉头,问道:“傅让,谁不让你回家了?”
“他!”
傅让这一次干脆了,伸手一指那个门子,冷冷的了一声。
傅忠深吸了一口气,骂道:“混账,胡闹!”
呃……只不过傅忠骂的人是傅让,并非那个门子。只听傅忠接着道:“这是你家,区区一个门子,还能拦着你不让你回家。傅让啊傅让,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
呦呵,没想到啊,这个傅忠,还挺行的啊。
看着傅让被大哥傅忠一句话就憋的老老实实的,沈宝库忍不住心里暗赞一声。
“是嘛?驸马就这么肯定自己的兄弟谎,也不问问门子?”沈宝库笑吟吟的了一句。
“沈宝库,吾念你年幼,又是故人带来京师的,这才不与你计较。可你三番五次的挑衅与吾,真当吾是没有脾气的不成?”
沈宝库冷笑一声,怒怼:“傅忠,你他娘也别当老子是没有脾气的人。睁眼瞎话的狗东西,你还不赶紧滚下来!”
我的呐!太刺激了!
沈宝库这个狗东西竟然敢指着鼻子骂颖国公的长子,驸马都尉傅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