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锦不耐烦喝道:“别藏了,省点力吧你。”
盛如兰哭着:“我不想死。”
“不会死的。”盛如锦冷冷道。
盛如兰被她的话噎了下,又哭了。
大脸丑汉被踹得火起,就要再去抓人。那被称为老大的大汉提着刀匆匆前来。
他看见自己的手下跌倒,咒骂了一句,踹开大脸丑汉就要上前来抓盛如锦。
盛如锦等他的手一挨到自己,手中金光一闪,狠狠划过那大汉的手臂。
大汉吃痛,骂道:“臭娘们,敢伤我!等会让你生不如死!”
盛如锦冷笑:“等会生不如死的是你们这些蟊贼!”
“还嘴硬?!”大汉笑了,一双眼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一会儿小爷包你……”
他还没说完头一歪,砰的一声倒地。
“谁谁?!”
马车外响起了强盗们惊恐的呼喝声:“谁?出来!”
盛如锦张眼望去,被打倒在地上的大汉头破血流,打了他的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那大汉看样子是被砸晕了,正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丑脸大汉冲了过来,就要去抓盛如锦。盛如锦一个闪身,丑脸大汉抓住了盛如锦身后的盛如兰。
盛如兰尖叫起来。丑脸大汉愣了下,忽然把手放开,又去抓盛如锦。
盛如锦眼中寒光掠过,手中的金簪狠狠插入他的脖子。她的手稳得不像话。
“扑”的一声闷响,大汉痛苦嚎叫着滚落在地上。他的脖子上扎着一根金簪。
盛如兰像是见了鬼一样盯着盛如锦。盛如锦已经用金簪放倒两个成年大汉了!
盛如锦挽了挽微微凌乱的头发,对盛如兰道:“出去吧。”
她施施然下了马车。那些强盗们惊疑不定看着她。
他们看清楚只是个小姑娘时,不由吃惊得差点惊掉下巴。
盛如锦踢了踢滚在脚边不住嚎叫的丑脸大汉,厌恶地看着眼前一群强盗。
此时不远处大步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那男子扛着一柄似重剑一样的兵器,神色轻松走了过来。
他看到地上被刺的汉子,失笑:“呦,我来晚了?”
盛如锦白了他一眼:“你的确是来晚了。”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占戈。
占戈笑了笑,一脚将丑脸汉子踢走,可怜丑脸汉子刚才受了盛如锦一脚,这次又受了一脚。
他骨碌碌滚开。
盛如锦皱眉:“他脖子上还有我的簪子呢。”
占戈道:“好嘞!”
他走过去,大掌一抓,把那丑脸汉子拎起来拔下簪子,又将他丢了的出去。
盛如锦看着血淋淋的簪子,改了主意:“算了,不要了,送你吧。”
占戈咧嘴笑了笑,在那昏死的领头的大汉身上擦了擦簪子的血就随手收入怀中。
他做完这一切,懒洋洋看着眼前的乌合之众,问盛如锦:“大小姐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盛如锦冷冷道:“打一顿,问问是谁指使,然后扭送官府吧。”
“得令!”占戈愉快答应。
于是他活动了下手脚,浑身骨骼发出令人恐怖的“啪啪”宛若爆蚕豆的声音。
几个强盗拿着大刀,面带惊恐地看着带着笑容,越走越近的占戈……
这男人的笑容好恐怖啊啊啊啊……
一会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
盛如锦吩咐完,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盛如兰缩在里面,还在瑟瑟发抖。
盛如锦看了她一眼,泰然自若地继续拿起书册看。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声响终于消停了。
占戈站在外面道:“问了,说是一个叫做啥狗三的地痞找到他们,让他们来这儿劫道。还问清楚了,他们就是想要钱,不会杀人撕票。”
狗三?
又是一个看不出来历的破名字。
盛如锦揉了揉胀痛的额角:“那就麻烦占大哥去查查这个狗三。”
占戈答应了。
四散的奴仆们又被找回来了。除了车夫被砸了一下头破流血外,没有人伤亡。
七个强盗都被占戈用他们带来的绳索捆得像是粽子般。一个个跪在地上。
盛如锦靠在马车中,问占戈:“看出什么异样没?”
占戈笑了笑,天光下露出如野兽一样的白牙齿。
“除了受人指使外,看不出什么异样。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当然他们也有可能是想劫个有钱人,找狗三去问了你们的行程,然后再推给狗三。”
“不可能!”盛如锦断然道:“要是想发点小财,何必惹上左相府?随便找个有钱的香客劫了便是。这次算得太准,应该是外神通内鬼。”
占戈不置可否。
盛如锦道:“这事就交给你办了。”
占戈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不太方便啊。”
他这样貌有点不太寻常,在京城中行走的确是会引人注意。
盛如锦失笑:“去找迦南公子帮忙。”
占戈笑了笑,算是答应了。
车子又启程了,直到快天黑这才到了左相府。一到左相府中,盛如兰就飞奔去了清心堂。
盛如锦笑了笑,带着一干嬷嬷丫鬟们回到了浣心院。
过了一会儿,父亲盛玉明脸色极其难看地过来探望。
盛如锦已经换了身衣衫,款款前去迎接。
盛玉明劈头就问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盛如锦道:“二妹妹没有与父亲说吗?我们碰上剪径的强盗了。”
盛玉明看这儿她平静得过分的小脸,嘴角抽了抽:“就这样?”
盛如锦道:“当然就这样。父亲还想问什么就问吧。女儿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盛玉明半天才问:“那救了你们的汉子呢?是谁?”
盛如锦道:“一位不认识的义士,古道热肠,舍身忘我。女儿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盛玉明嘴角抽了抽:“那听说你伤了两个强盗?你什么时候拳脚功夫这么好了?”
盛如锦点头:“女儿最近勤练剑法,一招半式还是懂的。”
盛玉明有气无力:“你……你……有什么瞒着为父吗?”
盛如锦这才收了面上淡淡的神色,道:“比起父亲的好奇,女儿觉得父亲还是好好去查一查,为何上香礼佛那么多香客,这强盗偏偏就算准了我们左相府的马车,等着劫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