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九章 卫府(二)(1 / 1)花影熙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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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月色寥寥,庭院深寂,旁边的草木散发出白日的气息。

卫安卿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忽的,斜地里蹿出个人影。他急忙停步,不然就撞上了。

“谁?!”卫安卿冷喝。

眼前的黑影停住脚步,低头道:“安卿,是我。”

声音委屈怯弱,但带着无尽的柔媚。

卫安卿听出是谁,面上浮起冷笑:“母亲,夜已深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续弦卫张氏。卫张氏从阴影中走出来,眼神幽怨。

“安卿,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你对我十分不耐。是不是我得罪了你?”

一股幽幽的暗香扑鼻而来,甜腻又带着不知名的芬芳。卫安卿厌恶退后了几步。

卫张氏看见他的疏离,眼神黯了黯。

“安卿你是不是”

卫安卿冷冷道:“夜深了,母亲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你”卫张氏眼中含泪,“安卿,你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卫安卿冷笑:“母亲收收那假惺惺的眼泪吧。你心知肚明知道我在防你什么。你明明要让你儿子长卿承袭了男爵,于是就千方百计要我身败名裂。现在看梁国公府有意结亲,又想让我带掣下弟弟这才又来百般哀求。”

“前几个月你诓我你不舒服,让我去拿药探望你,实则就是想勾搭我,好让父亲打我一顿。不然父亲怎么会随后就至?要不是我机灵让沐铃去送药,这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每说一句,卫张氏脸色就惨白一分。不过夜色太浓看不清她脸上神色变化。

卫安卿说完,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卫张氏忽然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腰:“安卿,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的手敢挨上卫安卿的腰,就忽然被一股大力给甩了出去。卫张氏跌在了旁边的草丛中,痛呼连连。

“孽畜!你干什么?”

卫父路过,听到声响匆匆过来。

卫张氏看见他来了,哭着从草丛中爬了出来,抱着卫父腿:“老爷,不要责怪安卿,他年纪还血气方刚。他不是故意的”

卫父狐疑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卫张氏,再看看一副事不关己的卫安卿,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卫父大怒:“你这个孽畜!”

他就要冲过来打卫安卿。

卫安卿脚步一错,轻飘飘避开父亲的拳头。他似笑非笑道:“父亲,您老眼昏花没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了,现在就凭着这婆娘几句搬弄是非的话就要来打你的亲生儿子。”

“父亲,你是嫌头顶还不够绿油油吗?非要把自个的帽子再染绿一点?”

卫父愣了下,旋即暴怒:“你说什么?”

卫安卿从阴影中走出来,笑得分外邪魅:“没说什么啊。我自然不会说前些日子来的卫张氏的姐夫其实就是她还没嫁入卫家的姘头。还有时常来府中算账的王掌柜年纪也轻轻的,卫张氏定是没有和他有一腿的,不然怎么会算账算了两个时辰呢。还有啊”

卫父脸色发白:“闭嘴!”

跪在地上的卫张氏吓得懵了,半天一动不动。

“唉,父亲,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这卫张氏三十如狼的年纪,您定是满足不了她了。何不放她自由爱和谁和谁,也是善事一件。”

卫安卿似笑非笑的神情在卫张氏看来就和魔鬼一样可怕。

她瑟瑟发抖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卫安卿低下头,似笑非笑盯着她美艳的脸:“啧啧,母亲,这是最后一次叫您了。小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的命真好,自幼失母,后母待我有如亲儿。”

“可是十一岁后,当您有次偷看我洗澡时,我忽然间明白了。您就是只为了我这张脸才对我好吧。”

“养一条服服帖帖的小狼狗跟在您身边,不比什么都好吗?更何况您自恃美貌,父亲年老啧啧”

“看在您这些年照顾我的份上,给母亲你一个忠告:千万不要惹我,卫安卿。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他说完哈哈一笑,再也不看愣在原地的卫张氏与卫父。

卫府,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卫安卿带着那头发蜡黄蜡黄的丫鬟,打了个简单包袱,驾着马车晃悠悠离开了卫府。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到了城西一处很破旧的宅院。

中人唾沫横飞:“卫爷,您看看,这绝对清幽,绝对清净。两进两出,价钱合适。虽然那个那个前些日子有些事故,但是您放心,这绝对是风水极佳的好屋子。”

卫安卿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风水极佳?我怎么听说这儿上个月死过人?”

中人听了,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了。

他连忙咳了几声:“那个那个官府都结案了,只是寻常的入室杀人不碍事不碍事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便宜就卖了。”

卫安卿笑了笑,丢给他一锭银子:“就这宅子了。今日就住进去。”

中人开心得眼睛笑成一条缝。他还以为今日的生意就泡汤了。没想到卫安卿那么好说话。

他还想说什么。卫安卿笑道:“你说服房东在原价上减十两,我再分你二两。”

中人龇牙咧嘴:“这个很难谈啊。”

卫安卿眯着眼看着这宽敞但却十分荒凉的宅子:“不难。反正那房东急着要回老家,你说一说,他会同意的。”

中人奇怪:“卫爷,您怎么知道?”

卫安卿笑得如妖孽:“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更多”

他看向前边,那边有一栋两层楼的铺子在热火朝天修缮着。叮叮当当当的木匠干活声传来。

卫安卿笑了笑:“快去谈。”

盛如锦一觉醒来就觉得浑身舒适轻松。这些日子她白天,下午和晚上抽空练剑舞。体质好了许多。

博容先生已搬入京城,她无须再奔波,只需隔日下午去博容先生处聆听教诲,讲评策论。

做学问就是如此枯燥而辛苦。好在盛如锦并不怕苦,博容先生也给了她不少自己的藏书,让她好生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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