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手,混混日子罢了……”
老酒鬼自嘲了一句,他自己很清楚,他这第三枝脉名不符实,正面作战能力比起同级别的职业者要差上不少,只有靠一时的出其不意取胜,连打个同为第三枝脉,还未加载完成能力的故友都差点翻车,他这“高手”的水分不言而喻。
这也是大多数冒险者的通病,路子野、没章法、想得美,同级别正规骑士出身的,可以一人单挑他们这种冒险者一个冒险团,还是裸装的情况下,实力差距不要太大。
老酒鬼虽然一向喜欢吹嘘自己经历丰富,却从未说过自己有多厉害。
自从职业树系被开辟以来,经过无数贤者高人的研究,早已经找到其中的最优解——骑士之路,其它的所有旁支,都在这条最优解面前黯然失色,只可惜,贵族们虽然没有刻意封锁相关信息,却也没将太多的资料流传出来,骑士之路的训练方法在民间真真假假,没遇到愿意倾囊相授的老师,基本上不可能走上这条道路。
大多数民间职业者都是靠自己摸索出的那一套东西,在冒险者公会的职业者登记表中,大大小小登记着数百种职业,各种奇奇怪怪的能力层出不穷,比如老酒鬼当初在冒险者公会里登记的职业就是阴影潜行者。
一般来说,要老酒鬼这样的第三枝脉职业者,才会被公会登记上职业,三条枝脉以下的,一律不做相关记录。
冒险者中达到第三枝脉的人占比并不高,记录在案的人加起来总共才几千,这与整体达十万以上的冒险者总体数量来说,实在太少。
这数千人就成了各冒险团的中流砥柱,他们所开创出来的职业道路也被低等级的冒险者们所追捧。
现在各个冒险者分会里,基本上都有负责职业咨询的人员,他们为冒险者提供着前辈们费尽心思整理出来的职业道路,使这些冒险者们少走一点弯路。
冒险者公会看起来一派欣欣向荣,或许在普通人眼里,是个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老酒鬼却明白,在许多大人物眼里,冒险者公会上不了台面,因此,他也没想过借助冒险者公会的力量为自己报仇,一切都要靠自己动手。
想要扳倒一名贵族并不容易,七叶家很厉害,但以老酒鬼的阅历来看,皮大石似乎并不能调动七叶庄园的力量,光有一个七叶家少爷的名头,或许将其抬出来可以让埃里克男爵有所顾忌,可要说直接能致其于死地,那是在痴人说梦。
对于老酒鬼来说,皮大石是一张底牌,他不愿意轻易掀开,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当给埃里克男爵致命一击时,再掀开底牌,将其彻底压死,这才能一劳永逸。
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老酒鬼打算先在七叶小镇待几天,等故友之死引起的风波消停点后,再去毕格尔城探探风头……
第二天,尘沙轻扬的土路上,一人骑马快速奔腾而过,目标直指七叶小镇。
不过半个小时后,便已来到七叶小镇外,从马上下来,看了看四周,将马儿拉到草丛堆里,把缰绳拴在一棵树上,轻轻拍了拍马背,手里拿着一张卷成筒状的羊皮纸,朝七叶小镇里走去……
酒馆,柜台后,老酒鬼、老约翰还有柯爱尔三人并排坐着,脑袋凑到一起,看着书稿,柯爱尔手里捧着红茶,热乎乎的气流扑在小脸蛋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被书稿上的故事吸引住了。
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三人齐齐抬头一望,一个人身穿制式盔甲,胸前印着蓝色的站在一根树枝上的树栖鸟,老酒鬼瞳孔一缩。
该死!是毕格尔城的执法队!
曾经被抓过一次的老酒鬼怎么会不认识这一身,那坚硬无比的盔甲,老酒鬼即便使劲浑身力气也无法刺破,哪怕这铁罐子里仅仅只是一位第一枝脉的职业者,他大概率也只能束手就擒。
事实就是这么无奈,这也是为何大人物看不起冒险者们的原因,除那百来位第四枝脉以上真正的高手值得他们稍微另眼相看以外,不是走骑士之路的冒险者,根本无法与装备精良的士兵抗衡。
眼见这位执法队成员渐渐地走近,老酒鬼心里几番挣扎,最后还是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即便使用阴影潜伏,对上这么一个铁头罐子的胜率也不高,可一旦做出这种挑衅的举动,那就会被直接视为妨碍执法,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首先预定一年的牢房套餐。
“请问,您需要什么?”
老约翰见情况有些不对,试图干扰一下对方的注意。
执法队成员却不闻不问,径直来到柜台前,看了看老酒鬼,拿出一张传令,道:“莫里先生,毕格尔城的治安署怀疑你与一起谋杀案有关,请随我走一趟!”
说完,将传令的正面给老酒鬼一看,上面确实有毕格尔城治安署的红戳印。
老约翰与柯爱尔担忧地看着老酒鬼,他们此时因为慌乱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老酒鬼站起来,对他们说了一句:“老伙计,不要担心,就算证据确凿,开庭时间也至少在五天后……”
说完,老酒鬼便跟着那名执法队成员,离开了酒馆。
“五天,五天……”
老约翰喃喃地念着这个时间,他知道,老酒鬼这是让他们去找小老爷帮忙,可小老爷这段时间里神出鬼没,他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啊!
等等!
老约翰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老爷不是问过他,到底哪里有适合训练的场地吗?
难道……
老约翰眼前一亮,连忙对旁边有些六神无主的柯爱尔道:“不要担心,柯爱尔,你赶紧到小镇外,就在镇口位置穿过道路,朝西北方向直走两三里路,那儿有一片废弃的田地,七叶家少爷应该就在那里进行训练,你就说莫里被人抓走了,他一定会来救人!”
柯爱尔连忙点头,飞快地跑出酒馆,老约翰则一个人在柜台旁踱来踱去,内心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