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在我眼中是最特别的,没有日出时的娇嫩,没有日落时的苍茫,就像一位和蔼可亲的母亲,在她经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抹温馨的色彩,经典语句暖暖的,透着些浪漫,夹杂着青春的幻想。
我和黑大胖坐着悬崖边,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老城,有点懒洋洋,黑大胖看着集装箱里面的布线PVC管:“咸鱼,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
“那个?啤酒瓶灯吗?小意思而已。最主要是穷,没办法而为之。”黑大胖指的是那个用啤酒瓶做的灯罩,那是我们从大伯家吃饭时找到的8个啤酒瓶,拿了回来,集装箱里面布线很简单,就灯,开关,插座,一楼走天花,二楼走地板,一楼就是我拿来做客厅书房饭厅一体的小集装箱,地板中间留一排插座和一个网线口。网线没有装水晶头,就一条线,不是不想装,是没有工具,大伯也没有,反正现在没有电脑,就不装只是预留有一条网线,啤酒瓶我用磨砂轮,割开瓶底,磨滑,在瓶子里面装上节能灯,用麻绳和铁条做成倒树杈,长短不一固定在木板上,然后焊紧在天花板上,开着灯就好像倒开的花朵。我打算二楼房间也做一个,所以叫黑大胖明天在他家找多几个过来。
说道明天,突然黑大胖问我:“明天学校公布中考成绩,你要去看吗?”
我想了一下:“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你帮我看看成绩。”
“那行,今天我就不和你吃晚饭了,这几天不着家,老头子有意见了,晚上得回去和他们吃饭。”黑大胖点头说道。
“那你早点回去吧,这里我自己搞就可以了,回去帮我找一下有没有大的烂油桶。给我找几个过来。”
“好的,那我先走了。”黑大胖,也不问我要油桶做什么。
黑大胖走之后,我扛着锄头,在东边山坳与悬崖找一个能够挖坑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一个人挖坑很慢,天黑了也才挖半米深。觉得有点饿,就回到屋里把今天中午在大伯家拿了一些米出来,把米用电饭锅煮个粥,看着没有煤气炉的炉头,决定明天去买瓶煤气回来。
粥还没有那么快煮好,我拿着书包在悬崖边上看去课本。再过几天就把初中的语数英看完了,得买些试题回来刷题,题海战术是王道。
一个人的晚饭比较简单,白粥咸菜,咸菜是大伯母自己腌的,我也拿了一些回来。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晚风悠悠,听着老城传出来隐隐的歌声,也没有什么孤独的想法,也没有“那能寂寞芳菲节,欲话生平。夜已三更。一阕悲歌泪暗零。”的情绪。十几年也是这样过来了,寂寞寂寞就习惯了。吃完饭,继续挑灯读书,寂寞的人总有自己独处的办法。
在繁星闪烁的夜晚品读明月,在静谧安详的晨曦聆听微风。清晨的风有些微凉,尽管是在酷暑七月,早上起的我,还是加了一件薄外套,坐起来继续背英语,背一个小时左右,我就拿起锄头继续挖坑。挖到差不多一米的时候,就看见大伯提着一桶油走来的声音:“小瑜,那挖坑做什么呀?”
“哦,啊伯,您来了呀,我想做个化粪池。”
“哦,那得要用水泥哦!你知道怎么样做吗?”大伯狐疑问道。
“我知道,我下午就去买几包水泥。”
“嗯,沙子江边那里有,得做三格。”大伯说完就进去,弄木板,大伯做一个木台,把修边机固定住,调好角度,正准备做凹凸槽的时候,我上前问一下大伯:“啊伯,让我来了呗,您休息一下。”
大伯狐疑看着我说:“你会做吗?不要伤到自己。”
“会做,我会小心的,何况您不是在这边看着吗?”
大伯想了一下说“也行,你来,有些东西教给你,以后读不了书,还可以有碗饭吃,虽然苦点,但是饿不了。”
大伯一边指导,一边诧异我的“天赋”。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他曾经教给我。大伯欣慰看着我熟练的动作,也不管我,就把开好槽的木板刷了一层,木板立即变得黝黑发亮有质感起来了。做这些,大伯又教我铺设龙骨,大伯知道我的想法,一个老装修工,这些意识还是有的,龙骨还是用杉木做成木方,木方两侧用螺丝半入,用电焊把螺丝与集装箱焊住固定,大伯一边做一边教,我一边听一边做。两人默默地干了一个上午,就把所有的龙骨铺好,包括二楼房间的墙和天花,一楼是不搞墙和天花的,二楼睡觉是需要保暖。龙骨铺好,要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够铺木板,木头不是问题,如果不够还可以去大哥哪里拉,问题不大。
中午我还是跟着大伯去他家吃,也不能够拒绝呀。吃白粥小炒,咸菜,农家午饭都是这些,平平淡淡。下午得去买个煤气瓶了,自己做,这样就不那么麻烦大伯和大伯母了。
午饭后,独自一人回到家,就看见黑大胖在里面,三轮车还有三个旧油桶。黑大胖看见我兴奋叫道:“咸鱼,你老牛,全校第三。平江中学肯定能够读,你知道第一是谁吗?狄狄!牛,太牛了!”
“是吗,我既然考了第三?没看错吧!”我不知道中考成绩,上一辈子这个时候已经在外面做工了,也没有人和我说这个。也可能不是第一,没有人记住。
黑大胖肯定回答道:“肯定没有看错,是第三,总分730,你考681,狄狄考了712 ,太厉害了。”
“哦,原来我考681呀?那你考了多少?”我问黑大胖的分数。
“嘿嘿,我也考试597分。”黑大胖笑着回答。
“那也不错,走吧,我们去老城买点水泥回来。”
“好!”黑大胖答应一声就和我骑三轮车道老城去,买了5包水泥就往回骑,骑到卖煤气瓶,顺便买瓶煤气,还买了一个大西瓜。
回到家,我们两个大汗淋漓坐在树底下。我看着黑大胖说道:“等晚一点我们再去江边挖点沙子,现在太阳有点晒,我们把西瓜吃了”
“嗯!”黑大胖转身拿刀去。黑大胖手起刀落就把西瓜大卸八块。
我和黑大胖都是属于那种沉默寡言那种,但是有些事,我们两个却有默契,可能这就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