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换了写法。)
两人撞向围墙。
裴隆直接把墙体撞碎了,元骇却毫发无伤。
骇在飞到墙边一米位置时直接启用了虚化,连人带刀从隆怀里挣脱,率先摔到地上。月牙刀理应触碰不到全身通透的主人,但它本身就不是件普通的武器,有灵性,会飞。
烟雾退去,隆半跪在坍塌的一地砖块前,右手紧捂着腰上的血口。秘血显然在生效,伤口现在本应完全愈合,却一直在流血。
元骇也徐徐爬起,泥土从头发、身上掉落:“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记住那个盛仁的气味吗…?”他并没特地去拾起爱刀,后者却像磁铁一样,百依百顺的飘回他手中,“因为我定会杀、了、他!”他含着下巴,面目狰狞,“领袖一死,余孽再多,也只会如鸟兽散。”
“那在此之前…”隆吃力地挺起身,手已被鲜血染红,“……你最好先跨过我。”
“你现在也糟透了不是么?”元骇偏头,冷笑,“你肯定很疑惑吧?你明显不是哪位伪神的代言人,不过弄了些来历不明的血。你拥有超乎想象的体能,包括百战不殆的自愈力。可现在,那道由月牙刀捅出的缺口,却迟迟没痊愈。”
“呼…呼……”裴隆不想示弱,却不由自主的喘息。自愈力受限,他明明还没开始剧烈活动,精力却在飞速消耗。
元骇骄笑着沿月牙刀的弧线抚摸一遍,开始解释原因:“‘毒液’:‘附魔’。”他接着说,“毒液是族长暂借给我的能力,附魔则是它的其中一招。”
裴隆明白附魔为何意,下意识的望向月牙刀。只见刃口被骇爱抚一遍后,刀身上的粘膜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显眼,呈清清淡淡的抹茶色。隆先前一直没注意到。不出意料的话骇正是用手心释放的毒液。而附魔的作用显然在于:粘膜会在刀上停留成薄薄的一层,而不是流落。
元骇继续表示:“而好巧不巧,这毒液偏偏是凡人乃至低级魔兽都‘一沾即死’的剧毒。但对你而言,毒液没法直接夺命,不过也在拼命的往你体内钻。相同程度的腐蚀性和自愈力相抵,你的‘精与力’才莫名其妙的消耗那么多、那么快。”
裴隆逞强地举起双拳,摆出格斗姿态:“…对付你这种水平的对手……已经够了。”
“可你明明虚弱得不行啊。”元骇歪过头,龇牙坏笑,“还是说你要搬救兵?我可是会毫不留情的对那小姑娘出手的喔。我虽然三百岁了但毕竟是鬼,不必‘尊老爱幼’。鬼就是因为长寿才懒得生育的啊。”
他接着打击:“‘弃车保帅’固然能保全自身,可这也不是完美选项。我打不过你俩,更打不过他。”他指的是屋里的神官,“不过当你们两个的面杀人,再头也不回的逃走的能力,还是有的。”
裴隆的面色已经开始泛白了,却还是咬牙攥拳说:“你要我再把话重复一遍?”他也开始揶揄人,作为反击,“你不会真觉得自己会下个毒,就天下无敌了吧?”
“你会认清我有多大本事的。”元骇微微提起月牙刀,“核善”的笑说,“嘴硬能让你的气势不输阵,也仅此而已。”
说完他便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小阵泥沙。一道残影刮出,他闪现到了隆的身后。月牙刀在他现身的同时已经“嗖”的一声砍出。
裴隆反应及时,原地下蹲,掌心按住地面。弯刀没削飞他的头颅,只切断了他的几根发丝。但这只是元骇的“前戏”。
“鬼刀:二连击。”元骇一声轻喃,再度消失。
鬼刀并非月牙刀的名字,而是鬼族赫赫有名的刀法之一。元骇天赋出众,将其一一攻克了,才被族长看中。“二连击”同样只是鬼刀一派的其中一招。
他瞬移到隆背后进行偷袭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技还要看目标闪躲后,他闪现到目标的另一侧,进行的猛攻。二连击重在最后一击。他第一刀砍出时还在隆的右侧,第二刀“砸”出时,已经站在了后者的左侧。
和声东击西差不多。第二刀也不再轻描淡写,月牙刀本身就附魔了毒液,闪击时更在夜空中刮出了一道道白蓝鬼火。
“太慢了。”挥刀的同时,元骇冷漠点评。
这是因为裴隆根本躲不开这一下。毒液还在蚕食他的腰伤,而他勉强闪掉第一刀本就有惊无险。他来不及反应,剩余的体力也不够爆速。他只能硬扛元骇的第二刀。
裴隆的背上爆出血浆。弯刀没斩断他的身板,但鬼火因此爬上了他的身体。元骇那最后一刀的作用正是:命中目标后,目标将被完全点燃,至死方休。
裴隆很快便熊熊燃烧了起来,月牙刀上的鬼火已经灭去,他肩上的鬼火却扩散到了他全身。体内的秘血正在最大功率运转,他的头发前脚被烧干净,后脚便长回原样;他身上的衣服是黑匣里的道具,神官送给他的,名为“便衣”,防火防水不怕脏;而他的表层皮肤则是这一秒被大火烧出数十个血滴大小的缺孔,下一秒便全数愈合。
鬼火几乎没对隆造成任何影响,除了他腰上的血洞。秘血带来的自愈力能和毒液抗衡本就勉强,现在鬼火一路烧来了,自愈力也就彻底扛不住压了。它没崩溃,仍在坚守前线。但也拦不住主人腰上的刀伤开始一点点的扩大。鬼火和毒液都成功钻进了隆的体内,虽然只有一小些。
“结束了。”
元骇静静的俯视着隆,毫无怜悯的说。后者基本已经输了,从毒与火打入他体内开始。这家伙现在还能保持完整的人形,全然是他那独有的异血在垂死挣扎。他一时半会是可以继续苟延残喘,但代价是绝对的精疲力竭。自愈力不是空穴来风,主要靠精力支撑。
而元骇绝不会放隆一条生路,甚至不愿让他多活几秒。隆动弹不得了,也就意味着他的“处决”时刻到了。胜者斩落败者的头颅,从古至今,都理-所-当-然。
“你应该弃车保帅的。”元骇冷冷的说,随即,举起爱刀,对准隆的脖颈,毫不犹豫地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