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回到了焦点公司监控室时，客户的调查工作已经开始了。廖组长和柳絮以及3组的二个成员正坐在监视器前观察着服务商的使用网站的情况。五个监视器在桌上排成了一排，每个监视器对准一位调查对象。廖组长和他的组员们不时在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记录着观察的要点。

我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柳絮看到我只身独影，好奇地问道，“夏总监呢？”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

廖组长心情愉快地说道，“肯定是她弟弟无罪释放，请假跟弟弟团聚去啦！”

一个组员也开心地，“夏总监请假，我们也解放了。省得今天又要被扒层皮！”

廖组长打了这家伙一下，恨他无意间泄露了天机：“胡说什么？那是夏姐在严格要求我们！”

柳絮不满地呛了一句，“别以为夏总监不在你们就可以偷懒？！我们江总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柳妹妹批评的对！都给我好好干活！”廖组长狐假虎威地冲手下呵斥了一句。

我把柳絮拉出了房门。我们面对面站在焦点公司的过道。

“柳絮，你赶紧去高新区联系一下，看看以前我们看过的那间办公室租出去没有？”

柳絮蒙了，不明就理地问道，“江老师，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你帮朋友的公司打听啊？”

我苦笑了一下，“夏总监要离开我们公司了……我们得从她家搬出去了……”

柳絮如五雷轰顶，反应强烈地说道，“夏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过河拆桥，釜底抽薪吗？不行，江老师，你不能让夏老师这么做！你不是跟她有聘用合同吗？夏老师这么做算是违约吧？我们可以告她，让她赔偿公司的损失！”

“聘用合同规定夏老师有权随时离开合同……她这么做并不违犯合约！”

柳絮愤怒地，“这条是夏夕夕自己加上去的吧？”

我没否认，只是深深地叹口气，“柳絮你现在就去高新区跑一趟吧，辛苦你啦！”

“夏夕夕是算计好了，给我们公司设套。江总，这说不定这是夏夕夕伙同天地网络的方明光想搞垮我们公司阴谋！夏夕夕答应来我们公司我就觉得蹊跷？她怎么就能突然变卦？！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江老师，我们不能就这么算啦！”柳絮气急败坏的指控道。

“我们还能怎么样？夏老师要走是她的权利，我们就算是强留她在公司，可是她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了，又有什么用？还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嘎然截止。

柳絮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只见夏夕夕出在走廊的尽头，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

“……”

我心里疑惑地我和柳絮刚才的对话夏夕夕都听到了吗？如果听到了，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刚才柳絮一直在数落夏夕夕，如今夏夕夕就在眼前，她有种被人戳穿的慌乱感，“夏……夏老师……你……还有事吗？”

“柳絮，调查已经开始了。你不是应该呆着调查室协助赵总监吗？还有你，江总，作为公司的负责人，你的岗位应该是在监视器前面！别忘了，我们为了这次调查付出了3万块！你们这种工作态度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被夏夕夕咄咄逼人的神态给镇住了，“对……对不起……”我冲夏夕夕鞠了一躬，狼狈地回到了监控室。

柳絮也行了一个礼，跑进了调查室。

夏夕夕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停车场谈话的干扰一样，拉开监控室的门走了进去。

“廖组长，情况怎么样？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廖组长看见夏夕夕的身影，吃了一惊，“夏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夏夕夕打断了他的话头，“大家听好了，这组的调查对象是家政保姆行业，也是我们公司未来深耕细挖的一个领域，大家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仔细观察每个受访者的表情和使用情况！”

夏夕夕的喊声一下子就让整个监控室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我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汉堡包，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午餐。我知道夏夕夕直接从法院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就把这个汉堡和一杯水递给了她。

夏夕夕接过食物和水，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和廖组长低声交谈着。

“……”

夏夕夕这是什么意思？要留下来还是要占好最后一班岗！

整个下午，我和夏夕夕都忙着市场调查的事，没有涉及到夏夕夕去留的问题，就好像是我们从来就没有谈起这个话题一样。中间休息的时候，柳絮给大家冲了咖啡。她故意把我的咖啡留在最后。趁着大家喝着咖啡聊天的空挡，柳絮悄悄地问我，“江老师，高新区的房子还问不问了？”

“再等等吧！”

“你说夏老师会不会是改变主意，不走啦？”

我看了看夏夕夕在走廊拿着手机打电话的背影，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我晚上会和夏老师再好好谈谈！”

夏夕夕拿着手机走进了监控室，“江总，我弟弟刚才来电话说，有个投资商找上门要见你！”

“这么快就有投资商上门了？是什么样的投资商啊？”柳絮讨好地问道。

夏夕夕没理她，对我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回去见见吧，这儿就交给我啦！”

“……”

投资商？开什么玩笑？一家刚成立不到一个月的创业公司，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哪来的什么投资商？我看着陆陆续续走进监控室的调查3组成员，半天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