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在幼儿园的门口追上来夏夕夕，“夏老师，我送你去车站！”

夏夕夕摇摇头，“不用啦，你快回去带星儿去吃寿司吧，我打的就可以啦。”

“耽误不了多久。”我不由分说地从她手里抢过挂包，大步走向了停车场。

夏夕夕犹豫了一下，跟在我后面。

上了车，我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正在扎紧安全带的夏夕夕，“一定要今天赶回去吗？”

“我已经约了工商联和私营企业协会的人吃晚饭，我必须得赶回去。”夏夕夕低头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整理着蓬乱的头发。

我叹息地，发动汽车，驶出了停车场。

“总公司刚招了100名新员工。其中有四个副总监人员的候选，我们要尽快定下来。”

夏夕夕把镜子放回皮包，回应道，“你发来的简历我都看了。他们都是‘天地任我行’的前高管，资历完全没问题。至于人品，还要进一步观察。我的意见给他们三个月的考察期。如果在考察期内通过考核，再签正式的聘用合同。小心没大错。”

“我最近打算把柳絮和蔡京芯都调回总公司。你安顿好重庆方面的工作也回来吧。”

夏夕夕目视着前方，“你的提议我看过了。川北区三个办事处的业务已经基本开拓完成，三个地区的用户都可以通过公司的网站和总公司的客服人员进行下单服务和跟踪，的确没有必要再维持那么办事处。只保留绵阳一个办事处兼顾整个川北市场的进一步开发，我想应该足够了。至于，重庆方面，我想还是先保留。我们下一步会向宜宾，，泸州和攀枝花方向拓展。”

“那就把蔡京芯派到重庆，接替你。总公司的摊子大了，客户和服务商加盟的数量成长惊人，很快就会达到百万级别，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夏老师，你还是回来吧。”

“你忙不过来，不是还要柳絮，赵天琪吗？小蔡成熟不少，可以让她负责整个客户服务的工作。成都地区客户很可能会从‘天地任我行’转移到我们公司。感谢方明光，让我们提前一年超额完成了我们的客户开发的目标。再加上川北，重庆地区，保守估计，年底的客户数量会突破500万，这么大基数和服务量，对客户服务和财务结算系统压力很大。不过，有柳絮，小蔡把关，再加上新招聘的几个副总监帮忙，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我叹息地，“夏老师，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是不是……在躲着我？”

夏夕夕没有回避我的问题，“江涛，你觉得……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们还能面对面的工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吗？也许你可以做到，可是我却办不到！”

我知道夏夕夕所说的那件事指的是我对她的拒绝。“要是我对你说……其实，无论是公司还是我都……离不开你……”

“你是在向我求爱吗？”夏夕夕吃惊地转过身看着我。

我有些窘迫地，“能够在我和公司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还拿出几乎所有的积蓄，支持我。这世上除了林欣之外，你是第二个……所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夕夕苦笑地，“所以……我成了林欣的替补……”

“我……”

“你不是说过，这世上除了林欣之外，你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了吗？就算现在你向我表白，但还是摆脱不开林欣给你留下的记忆……不是吗？”

“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是个实在的人。夏夕夕，我说过爱你，我就会遵守我的诺言，体贴，照顾你一辈子。”

“可是，你心里还是忘不了林欣……那我算是什么？”

“……”我无法回答。

“对不起，这回是我拒绝了你。江涛，虽然我很爱你，可是我却不能忍受我爱的人心里还装着别人。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林欣。你还经常能看到她，自言自语地和她对话。哪我算是什么？她的替代品？我夏夕夕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仙女，可是我也是有自尊的。我要找的是一个能全心全意爱我的人，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就请你离我远一点。”

“……”

让我忘掉林欣，我的挚爱，我当然办不到，所以我只能闭上嘴，默默地开着车。

“是因为我穿的裙子吗？”

“啊？”

“这套裙子是柳絮从南充找人定做，寄给我的，说是很适合我。刚才我在幼儿园见了范阿姨，她也很吃惊，差点把我当成是林欣。我猜想这套裙子林欣也穿过，所以，你也误会了，才会对我说出刚才的话。很可惜，我不是林欣，我只是夏夕夕。而且我也不想当别人的替身，我只想做我自己。这要求不过分吧！”夏夕夕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我。

我无地自容，嗫嗫地，“对不起……”

夏夕夕脸上现出失望的表情，她扭过头不再搭理我。

一个月之后，柳絮和蔡京芯在安顿和处理完解散南充，德阳两个办事处的事宜之后，回到了成都总公司。柳絮被任命为副总经理协助我掌管整个公司的业务，蔡京芯被任命为公司客户服务总监负责整个客户和服务商的服务。高阳依然留守绵阳川北办事处，夏夕夕也一直呆在重庆分公司。在公司同仁的共同努力下，目前公司的客户人数在成都地区已经达到了120万，绵阳，南充和德阳三地一共达到了50万，重庆地区也达到了90万，三个大区注册客户总数在260万，服务商分为家电，电脑维修，房屋装修，家政清洁服务三大类，总计62万个。每天的网上服务下单数量达到了惊人的3万次，资金流水每天在150万到300万之间。蔡京芯手下掌管着公司最大的60人的客服团队，也成为公司最繁忙的部门。

随着公司客户和服务量的大幅增长，公司的财务状况大为扭转，开始进入了赢利期。5％的服务费提成，就意味着公司每天的进帐在7万5千到15万元之间，平均下来每天近12万元的收入，一个月就是360多万。财务经理施红测算的公司赢利平衡点是一年2000万左右，一个月平摊下来就是167万左右，这样的话我们公司一个月的利润大体在197万左右。看到这个数字，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让施红在保证公司正常的现金流的情况下，每个月分期按年息20％的利率，优先偿还借用夏夕夕和柳絮的本息。夏夕夕和柳絮在公司最艰难的时刻雪中送炭，公司的情况好转，我也绝不能亏待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