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殷若彤和林翰的对决视频从头到尾放过一遍，温千茜托着下巴眨眼问道：“依你来看，这两人的表现怎么样？”

岳泽羽揉着眉心心不在焉地回道：“很厉害。”

“你知道我没在问这个。”对方用力瞪过来，“从现在起禁止这种水溅跃式的发言。”

“别小瞧水溅跃好吗，论浪费时间，它可是一流的。”他放下手掌，“嗯，这里。”

他把画面调到殷若彤挣脱束缚的那一刻，然后放大：“束缚失效恐怕和这股黑色气流有很大关系。

温千茜随意瞄了一眼——显然，在岳泽羽来之前她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开口问道：“确认一下，你对殷若彤有多少了解？”

“据我所知，她的异能只表现出了强化身体能力的效果。”他耸耸肩，“那天决斗后我还特意回去收集了一下，幸好这种受到资源倾斜的人物，相关资料放出来的也多。”

“我了解到的也和你差不多。”下意识地拨动耳侧的碎发，温千茜沉声说道，“你觉得，她故意隐瞒的可能性有多少？”

“不清楚，我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顿了顿，岳泽羽的语气低沉下去，“但我不觉得研究院能被她轻易瞒过去。”

“呵，你不就在瞒着吗？”

他皱眉望过去。

“OK，OK，情况不同嘛，我知道。”温千茜抬起双手，“所以，你觉得她会不会是个宝藏？”

岳泽羽下意识地抽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也不免有些激荡：“二度觉醒不是没有可能。”

二度觉醒并不算是机密话题，但被提到的次数少之又少，原因莫过于——又少见又没用。

出现二度觉醒的概率大概相当于生出龙凤胎的概率，虽然少，但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下，总会出现一批又一批。

“异能者的二度觉醒通常都会强化自身的异能，并产生一些正向的变化。比如拥有能召唤出一把锤子的异能者二度进化，就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多附带一把钉子。”

将这些情报讲完，岳泽羽润了润喉咙望向对面：“只有我们两个，不用那么辛苦地忍着了。”

“哈哈哈哈！”

于是爆笑声回荡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不是房间隔音效果好，多半在走廊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例子里的家伙真是惨，每次都要被人拉出来鞭尸。”温千茜笑得上半身前倾压在桌面上，右手不住地拍打桌子，“我记得他之后还经常被自己召唤出来的钉子扎伤对吧？”

岳泽羽嘴角抽动了一下：“嗯，本来我想略过的。不过从例子也能看出些端倪，二度觉醒，绝大部分都发生在本身并不强的异能上。从这个角度看，倒像是一种补正机制，给弱的异能变强的可能。”

好不容易收起笑声的温千茜嘴角还是有明显的上扬：“但往往二度觉醒出来的都是些莫名的能力。”

比如控制头发的异能会让毛发的生长速度加快，最后每个几天就要去理发；或者本来能喷射小水流觉醒后附带了一把水枪，但水流威力完全没有提升；又或者有效视野半径比常人多出一倍的觉醒后会变出单孔望远镜——还是那种随便找个商店都能买到的类型。

总之，二度觉醒有七成都会成为笑料。而无论觉醒前后都是作用有限的尴尬异能。而本身就很强势的异能中，几乎没有出现过二度觉醒。

除了某个特例——“至暗”。她原本就是一流水准的强大异能者，二度觉醒后更是实力暴涨，一跃成为目前公认最强十人中的一员。

关于十位最强的异能者，以及以他们为核心形成的制度，我们日后再说。

有特例在前，如果殷若彤真的能够二度觉醒，下限至少不会降低现有的战斗力，而上限，很难估量。

“研究院的人应该也注意到了。”温千茜冷不丁开口。

岳泽羽一愣，随即点头。从难以置信的震撼中冷静下来，他也意识到既然他们俩能想到，那研究院能发现也是必然的。

“但他们不会轻易下结论，一旦判断错误，主导人的颜面肯定会受影响。”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坐直了身子，“至少这段时间内我们还不会受到干扰。”

“越拖下去变数越大……难道你有速战速决的方案？”

“嘛，毕竟情报不足，所以只是雏形。”她伸了个懒腰，“帮我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

接下来的日子，岳泽羽的生活十分规律，在林清的消息没到之前，基本就泡在实验室内。

在和尚烨不断加班加点地奋斗下，他们的实验取得了重大突破——除了稳定性仍待加强意外，其他方面的预期已经全部实现。

要稍微解释一下的是，研究院的课题实验绝对不是那种开题描绘高楼大厦，中期规划低矮木屋，最后结题就交了根木头也还有机会混过的。要是敢这么做，百分之百会被勒令收拾行李滚蛋。

“为了尽可能缩小误差，我们再来试验一次。”尚烨兴奋地搓动手掌，不加掩饰地喜悦挂满眉梢。

岳泽羽也是狠狠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平复下激动的内心，不过声音里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先休息一下吧，毕竟沁雨的消耗已经很大了。”

“没关系，只是一次实验我完全没有问题。”夏沁雨轻轻摇头，但眉宇间依稀能看到疲惫之色。

“这样啊。”岳泽羽沉吟片刻，还是实验的诱惑占了上风，“那就再来一次，辛苦了。”

“学长不用和我客气，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对方垂下眼帘。

尚烨兴奋地抱出密封的玻璃容器放到桌面上，其内部八成都是泥土：“确认过，这颗是彻底失去活性的种子。”

夏沁雨深吸气，下意识地波动了一下腕部的手环。手环的外壳由合金打造，既厚重又不美观，套在她白皙的手臂上非常刺眼。然而这正是实验的核心——异能定向输出装置。

其功效是将异能输出的能量收集起来，集中在制定轨迹上放出，可以有效提高输出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