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里丛林茂密。树木长得如此遮天蔽日,自然是因为有一条河流在默默灌溉这片林子。
河流汇聚各路溪流,加上昨天下的那场大暴雨,河水暴涨,水流湍急,凡是被卷入河里的,统统得随波逐流。
河水汹涌的趋势,不知糟蹋掉下游几公顷植被。这不,眼前这块盆地,处地低洼,一夜之间被淹没成一个小湖泊。
不得不敬佩洪水的力量,竟然将所过之处的一切枯枝统统冲刮了来。小湖泊面上,枯枝沉沉浮浮,像极了枯枝盛会。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一艘竹排混迹在这枯枝堆了。
虽是竹排,却也设有个简易的蔽蓬,定睛细看,隐隐约约能看到蔽蓬下一对男女卿卿我我。
竹排上,一个男子四肢八叉躺着喘息,女子则附庸在男子怀里娇声娇气开口,“三哥,够了吧,再玩下去玩过火了,我担心回家后会被我夫君发现端倪。”
男子沉下鼻息,贪婪地呼吸怀里美人儿的体香,“你个俏娘皮,把我迷得魂儿都酥了。要我说嘛,我在族里同辈中武力值也是个首屈一指的翘楚,你干嘛不直接嫁给我,倒嫁给个糟老头子当妾?”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种有实力的男人,喝酒就喝酒呗,喝完酒竟耍酒疯占我便宜,白搭了妾身。你们这种有实力的男人呐,个个都是鼻孔朝天,像我等这种小家家需要族群的庇护,不能脱离族群不敢违逆你们的意愿,天意使然,妾身只能从命呗。要不,你有能耐的话,向我相公发起挑战将我抢回去就是了,到时候咱两就不用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的了,把我娶回家,我天天为你暖被褥。”
“那个老变态,我打不过哎。”男子翻身将女子压下,咸猪手爱抚着美人儿的肌肤,“这种野鸳鸯的方式,想想就窝火。趁现在还有时间,再次降降火吧。”
女子连连挣扎起身,俏声道:“三哥别闹了,再玩的话回家后我夫君会发现端倪的。咱俩都年轻,不急这一次两次嘛。”
“谁叫你住进我心窝里,心肝宝贝儿让个老头子抢了去,憋得难受啊,不急才怪。”男子又扑了上去。
竹排晃动,湖面涟漪起伏。原本聚在一起浮在水面上的枯枝堆,在涟漪的推动下又一次有秩序的离散……
“啊……”一阵悦耳的女声飘起。
男子一呆,慌了神,赶紧捂住女子的嘴唇,“激动个鬼啊你,刚才还总担心被你相公发觉,现在又不害怕暴露了?咱们是相爱,可现实中却是野鸳鸯,是野鸳鸯啊!野的!”
“三哥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女子伸手指向湖面枯枝堆,“有……有鬼……不不,有人,人……”
岸边上,人越聚越多。
“柔柔,你咋被困在水里了,不要紧吧?”身为祭司的老者朝湖里竹排一阵叫唤,然后又指向旁边几个精壮,“你,你,你等几个还不赶紧下水,过去把我小妾接回来。”
待竹排被扯到岸边,众人瞧见竹排上不单只有梦柔柔一人,观众们乐得看热闹,个个眉目神采。
反观祭司,他老人家脸都绿了,上去就给梦柔柔一顿嘴巴子,“狐狸精,居然背着我偷汉子,还竹排涉水,玩情调呢!”
祭司见奸夫蹑手蹑脚想一走了之,祭司直接一把将他揪住,“梦三哥,你啥意思?”
梦三哥哈腰献眉,指向竹排里那位方才打捞到的人,尴尬笑道:“没别的意思……柔柔发现有人溺水,我跟柔柔进水里去把人捞出来罢,没别的意思,呵呵,真没别的意思……”
“柔柔这称呼是你该叫的么?”
“这……”
听到情郎唠唠叨叨,梦柔柔总感觉有点越描越黑的迹象。
梦柔柔眉梢微挑,心情复杂。自己这个年纪多多少少都想抱抱亲生小孩儿。夫君嘛,地位有,可惜他这岁数着实老了点儿,就算还有生育能力,可是真担心孩子生下来没几岁,就得为夫君守寡了。至于情郎嘛,体格不错,又值年轻,只是他现在这态度这性格,骨气咋就比自己一介弱女子都不如。看来,自己的命格气数真够烂呀,后半生托付给谁皆没安全感,悬啊。
梦柔柔倒也看得开,索性把事情给认了。
祭司瞅瞅小妾又瞅瞅梦三哥他俩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老脸上更绿了几分。
“梦三哥,别以为你爹是酋长我就不敢动你!”祭祀委托向身旁一位族人,“你去帮我把酋长叫来,这次酋长要是摆什么臭架子,就说我要把他家老三剁了。”
“喂,老东西你能……”
不待梦三哥说完,原本就很窝火的祭司直接出脚将梦三哥踹飞、跌进竹排里。
“老东西这称呼是你能叫的么?冒犯了我,现在还来惹恼我,真以为你爹是酋长你便能为所欲为没人敢治你?”
这脚真大劲,疼啊!梦三哥猫着腰捂住胸口搓了搓,也来了脾气,“我说老东西,为所欲为的人是你好不好,身为族里祭司,功劳没多大,动作倒不少。一个泥土都埋到脖跟的岁数,孙子都有了,还耍花样来套一个小姑娘当妾,你羞不羞?”
“碍你啥事了?”
看见梦三哥开始充斥勇气,梦柔柔满眼犯起花痴来,却疏忽了旁边满脸发绿的祭司,祭司直接抡了小妾几个大耳光。“没规矩的贱货!”
“守护者什么会选你来当祭司,你才没规矩,整个部落最不守规矩的人便是你!大家帮忙评评理,你们说是不是?!”梦柔柔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平时私底下谈论到什么尺度,现在你们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呀!”
经梦柔柔这一煽风点火,观众有点躁动的迹象,祭司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梦柔柔,揍到她耳前低声恐吓,“你个败家娘们,别忘了你是个独生女,你再继续哗众,当心你那病殃殃的老爹熬不过今年冬天。”
见祭司揪住梦柔柔,又一把将梦柔柔摔在地上,梦柔柔那双闪烁着屈辱不甘的眼眸令梦三哥看得难受,“老东西你……”
梦三哥撸起袖子冲过去,可话还没吼完,因心急未曾注意到脚下,被一只脚给绊倒在地。恼怒的梦三哥蹬开撂倒自己的那蹄儿,站起来又使劲踹几脚解气,“三哥我辛辛苦苦将你从水里捞出来,你个死东西,昏死这儿都还能绊倒我。今天出门不看黄历,撞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呸!”
梦三哥简直是失了智,梦柔柔冲上前阻拦他的暴行,“三哥,人家昏死在那里又不会动,你自己不小心绊倒,什么反而怨人家还踢人家了。”
“为何不怨他?要不是他这蹄子碍我脚我会摔跤么?要不是他作死淹水里去,咱俩的事会……”
“哼!”祭司将权杖沉沉一敲地面,阴沉着脸讥讽,“你俩的事会?会什么啊?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