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八章 有酒好说话(1 / 1)诡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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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茂家里。

娄茂躺在热炕上呼呼大睡,晨阿蛮特别不爽,一脚将娄茂踹醒。

“我说老哥,说好了带我回来我可以住进你家,舒舒服服过日子,结果呢?自己暖被窝热炕头,把我丢在外面的大缸里煮,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娄茂揉揉惺忪睡眼,“来啦老弟,我还以为你没法来了呢。”

晨阿蛮冷得瑟瑟发抖,“说啥呢?咒我早夭吗?”

“噢没啥没啥。”娄茂急忙爬起来,指向一间小屋,“那边屋子有热水,你赶紧去洗洗。这里的衣服你看中哪件顺便穿,我没意见。”

娄茂将晨阿蛮支开,之后,低声向把晨阿蛮领来的迪迈问道:“其他人什么个看法?首领发话了吗?”

迪迈看向小屋,见晨阿蛮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才细声作答。“娄磊已经去找首领了,首领还没发话,有谁敢自作主张。这小子是你带回来的,他跟你熟,那就让他先住这儿,由你负责稳住他。”

“行,不过,回头你替我向族里说个话,吃的穿的好歹得给我补给补给。你也看见了,这小子光着身子进门,总不能叫我光着身子出门吧。”想想在丛林里没衣服穿的这段时间,那股冷意到死都忘不了,现在躺到热炕上了都还觉得心悸。

“若这小子有用,那么补给自然会补到位。若是无用的话,到时候把他剁了放锅里煮,希望你也别替他难过。好了我先走了,你累就赶早歇歇,首领知道你归来后,待会儿估计还会招呼你过去呢。”迪迈拍拍娄茂的肩膀,以此当作抚慰,叫娄茂不用多虑。

迪迈把门带好,便独自离开去守自己的岗位,今天,轮到他值班站岗把风呢。

两人交头接耳的内容有点儿敏感,此时迪迈已走,可内心有鬼的娄茂还是很小心地望向澡房,以此消除自己内心那股忐忑。

听着澡房里哗啦啦的冲水声,娄茂大呼口气。

娄茂重新躺回炕上,闭起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理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头绪。

澡房的门“吱”一声打开,晨阿蛮从里面走了出来。

娄茂样子十分热情地说道:“帅气!这身衣服挺合你身的,以后归你了。”

却见晨阿蛮面无表情,娄茂有点儿错愕,感觉不对劲。

毕竟,方才晨阿蛮初次进屋的时候还带着牢骚,现在他洗澡完毕,要么继续牢骚,要么上炕休息,如此才合理的嘛。

可此刻晨阿蛮却是一声不吭!

娄茂带点儿尴尬,又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上下打量着晨阿蛮,细看,发现晨阿蛮脸上脖子上仍然脏兮兮的,娄茂开口说道:“诶老弟,你洗澡都不搓两下子吗?赶紧滴,重新洗干净然后上炕来,给老哥细细道来你一路念叨的那个叫霞儿的梦中情人。”

晨阿蛮没有答复娄茂,而是紧盯着他,目光如炬,咄咄逼人。

晨阿蛮慢吞吞地开口:“刚刚,你俩聊起的对象是我吧?你们要剁了我?”

娄茂一愣,暗念不妙。

这么细声的对话都被身在澡房的晨阿蛮给听到了,这小子是不是猫耳朵?!

娄茂努力堆笑,想掩饰内心的惊骇。“老弟你胡说什么呢,你是我兄弟,我们怎么会害你呢?”

晨阿蛮冷笑道:“我耳朵灵着呢,你两的对话我全听到了。哼,我就觉得奇怪了,刚见面那会儿你说你迷路,可是回来之时,你认的路几乎不带任何拐弯,这猫腻可大了去。说吧,你在打什么主意?”

见娄茂愣着说话,晨阿蛮观察小屋,一把抽出挂在梁柱上的短剑,死死抵在娄茂的脖子上。“称兄道弟骗感情,你这种人渣,不配做我兄弟!”

娄茂惊骇。这,拔剑了都,有几人还能淡定?“等等,现在杀我你走不出沼泽,更别提能躲进外界的林子里。”

“哼,至少能死在你后面。”

晨阿蛮正要捅娄茂几个窟窿,娄茂心慌慌说道:“不,你可以押着我离开,村口有人值岗,芦苇荡里也有暗哨。如果你能演,事情不败露你就能生,我也有可能生。而你现在杀了我,你是必死。”

晨阿蛮琢磨一番。当然,谁都不想死。

“快带我出沼泽,不然我一刀割了你!”

首领家里。

火盆里木炭红通通,火盆上还架着一个烧水壶,只是壶里温的不是水,是酒罢。

“大雪天的兄弟你扔坚持操练这些兔崽子,辛苦喽,来,走一盅。”首领将一盅酒替给娄磊。

娄磊接过酒,咕噜咕噜一口干了,抹去唇上的酒泽,暗呼过瘾。

“首领,娄茂回来了。”

“哦?咋不叫他们到这儿来向我汇报汇报?”

娄磊看了看首领,提起酒壶将酒盅满上,不紧不慢地开口,“一行九人,只他一人活着回来,其他几个,包括我儿子在内,全死了。”

娄磊不知是想念儿子还是贪恋美酒,又是一口咕噜咕噜将酒盅干了。

首领大力一拍,直接讲座椅的扶手击碎。“他娘的,好一个圈套!我们都太大意了,居然信什么飞鸽传书,狗屁的信笺!坑人玩意儿!”

娄磊喝完酒,还不忘啊的一声感叹好酒。“他们八人是死于意外,不过信笺无误。”

首领对娄磊这个酒鬼感到汗颜,“死了儿子还喝得那么兴奋,咱们整个族群,也就独独你一个了。”

“什么着?人已经死了,难不成我一戒酒,我儿便能立马活过来?”

说完,娄磊又为自己的酒盅满上。

首领无奈摇摇头,“得,你赢了!咱不提这事,说说正事吧。娄茂还交代了什么,快细细说来。”

“娄茂带回一个少年,那少年胳膊上的图腾也确实是晨氏的,娄茂说这少年是晨氏的弃子!若真是个弃子,这就足以说明晨氏现在的确出问题了。”

娄磊自顾自为自己倒酒,说一句,喝一口。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性子急,刚才娄茂回来的时候我跟他闹了些不愉快,要我问话,估计效果不佳,所以还得你亲自问他。”

首领见娄磊又要提酒壶倒酒,赶紧出手压住,说道,“等等等等,先别喝,你刚说什么来着,晨氏的弃子?”

“对,一个弃子。有问题吗?”

“弃子……弃子……”首领收回压住酒壶的手,指头刮刮八字胡又捏捏下巴,深思细揣,“弃子呀!弃子好办!”

没有首领的压制,娄磊美滋滋地提起酒胡,却是倾颠了也倒不出一滴,“咦,你咋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对于娄磊这种喝法,首领自然会肉疼,甚至后悔在这火炭上温酒。“去去去,这三两盅是给你解馋的,我可没说管够,那会糟蹋。”

“酒不拿来喝,那酿它干嘛?抠门就直接承认了嘛,反正我又不会笑话你。你说是不是?抠门大首领。”

娄磊与首领是一对铁哥们,感情深着,经常打哈哈。

娄磊讲喝干的酒壶放到一边,伸手暖暖地烘烘火。说道:“依我看,你最好还是别粗心。就算他是个弃子,好歹人家仍姓晨,与我们一个外族人相比,孰轻孰重?鬼知道他是否会帮我们还是忽悠我们。所以,你问话的时候当心点,别让那晨氏小子察觉到我们的动机。如果我们攻打晨氏,还得靠这小子领路呢,不然误闯入陷阱地儿,麻烦可不是一星半点。”

首领觉得也是个理,点点头。接着,又皱眉问道:“如果能从这个弃子口中探出口风,你有何想法?这种天气,不适合出去拼命吧?”

“等不得。花时间等到天放晴,说不定晨氏已经化解矛盾。到时候,我们与其硬碰硬,杀敌一千自折八百,就算打赢这一仗,我们又可否剩有余力震慑别的村落,谁敢打包票别的族群不会入侵我族?”

娄磊见首领的酒盅里还剩有些许酒水,索性抢过来,一口卷入肚子里。

“喂喂,你脸皮咋就这么厚呢?”

娄磊由着首领评价,反正抢来的酒已经顺喉,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我要求小兔崽子们顶着大雪锻炼,自然是有点儿想法。越恶劣的天气,敌人越薄弱,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以小博大。”

酒盅被随意丢下“哐啷啷”转动着,首领摁住酒盅,略显不高兴斜视娄磊一眼,“得!咱俩之间单独谈话没得说,再大的事说来说去结果还不如一壶酒有诱惑力。”

首领起身走出屋子,对站在外面的喽啰吩咐道:“你去通知族里的几位主心骨,叫他们立刻到我这儿开会。等人来齐了,你再把娄茂与那个新来的一并叫来。”

喽啰领命去了。

首领回到屋里,坐到火炭傍对娄磊问道,“你说,这个弃子是死在我们手里的好,还是死在晨氏他自己人手里的好?”

首领出门吩咐一句话的功夫,娄磊在屋里已经将一壶酒偷到手,正架在火炭上开始温酒,着手挑弄已经蒙上一层灰烬的火炭。

“如果表现好的话,让他自己选个死法。若表现不好,你给他定个罢。”

屋里,缭绕的酒气越发醇香。

屋外,飞雪话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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