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莫亥插嘴道:[冷大师这么一说,那么请问,这断头谷咱们是该不该闯呢?]
冷云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言尽于此,信则有,不信则无。冷某虽然不便出行,但犬子可代为引路!]
曹寅三人听闻此言,皆惊讶道:[这小娃儿能识路?],稚童冷锋傲然道:[你们瞧不起谁!我三岁便与家父去过『那里』了!]
曹寅一记毛栗子敲在稚童头上,笑道:[胡吹大气,三岁的小娃哪会记事啊!],冷锋揉了揉被敲的头,皱眉道:[哼,『周瑜九岁去带兵,甘罗十二为丞相』,你莫要瞧不起少年郎!]
曹卓凡抚掌道:[好小子,有志气,不过这名声可不是说出来的,是拼出来的,我且信你父子二人,这若能找到『诸葛密藏』,我保你冷氏父子一生无忧!]
曹寅还欲说些什么,却被曹卓凡伸手阻止了,冷云听曹卓凡如此豪言,脸色放缓道:[人生在世,做的就是名气,既然公子信任冷某,冷某自然不会令公子败兴而归!也罢,冷某就与诸君一同上路!]曹卓凡就等着这句话可,他大笑道:[那就有劳冷先生了!],说话间对冷云的称呼很自然地由『大师』二字改为了直呼『先生』。
曹寅对曹卓凡如此轻而易举地套近乎的神技偷偷竖起了大拇指,曹卓凡脸色不变,问道:[斗胆请问先生,咱们何时动身呢?]
冷云空洞的双眼望向虚空,淡淡地道:[容我收拾一二,明早就出发!寒舍窄小,三位不嫌弃就在我屋内歇息,我与小儿就睡这里!],曹卓凡摆手道:[那不成,怎能让先生睡地窖,我三人可自行在城中找间客栈住下,先生只需告知出行的具体时间、地点即可!]
冷云沉吟一会说道:[既然如此,明日卯时,城外十里亭。],他说的非常干脆,曹卓凡颔首应诺,带着曹寅和莫亥离开了。
曹寅三人走后,冷锋抬头问道:[爹,他们信得过吗?咱们真的要带他们去『那里』啊?],冷云淡淡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恐怕即将不久于世,你的人生路还很长,所以,我得再临终前给你找个靠山。若我没猜错的话,此人便是曹府现任家主,曹卓凡,而他旁边的那位便是年纪轻轻已当上曹府总管的曹寅,有他两在,我认为你今后确实可以保证衣食无忧!],冷锋皱眉道:[爹,你不会死的,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冷云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不再言语。
一夜无话。翌日卯时,城外十里亭。
曹寅三人已在寒风中等待冷氏父子多时,只见冷锋扶着冷云缓缓从羊肠小道走来,冷锋低声说道:[爹,他们已经在了!],冷云点了点头。待二人走近,曹卓凡问道:[冷先生,咱们接下来该往哪走?]
冷云反问道:[公子手中是不是有副地图?],曹卓凡与曹寅对视一眼,心中皆讶然这事他怎么知道的,曹卓凡颔首道:[不错,不过那张地图所画方位与家父手札所说之处相距太远,不知是否作假。]
冷云哦了一声,[敢问令尊是?],曹卓凡如实答道:[家父曹渊!],冷云脸色不变,淡然道:[原来是他,嗯,我早该想起他是说过是某处世家的家主。你可知为何他描述的位置与那地图相差十万八千里吗?]
曹卓凡恭敬道:[烦请先生告知!],冷云解释道:[因为当时他们都是蒙着眼的,并不知道所去的准确位置,都是后来归家之后通过自行想象描绘的,所以都不准确。],曹寅此时记起,这个时代曾经有人绘制了一幅『天下大图』,规模非常宠大,据说『用缣八十匹』,但这幅《天下大图》却不便携带、阅览和保存,所以曹渊他们所记录的地图都是十分粗略的,是最终结果故相差甚远。
冷云从怀里掏出一份泛黄的地图,说道:[这份是临摹当年裴秀裴大人所绘制地图,原本的那幅图此时应该在晋国皇室内,所以这份地图所示的方位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曹寅接过地图展开,发展裴秀运用制图六体的方法,『以一分为十里,一寸为百里』的比例尺,大约相当于一百八十万分之一,把它缩绘成『地形方丈图』,并且把名山、大川、城镇、乡村等各种地理要素清清楚楚地标示在图上,这样对于阅览也就更加方便。可见,裴秀已掌握了缩放技术。他震惊这地图先进程度可比外国早了好几千年啊。
确认了目的地后,曹寅心中还有个疑问未解决,犹豫一会后他问道:[冷大师啊,不是小子我不信你,但小子我至今还有一事不明,不是说那『断头谷』在蜀地很有名吗?那咱们随便找个当地人问一下不就可以去了吗?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冷云也不恼,解释道:[谁说『诸葛密藏』在断头谷的呢?咱们今次要去的地方可不是断头谷啊!原先的地图可有误,所以在那次裴秀探过后再也没人找到过那地方了,断头谷只不过是一处伪密藏之处。]他目不能视,大概指了一下地图,说道:[这『诸葛密藏』一共有八处伪穴,待会咱们从地图所示的『生门』进入。]
于是,众人便按图索骥,又向东走了数里地。来到了一处密林之中,冷云在冷锋耳边说了几句话,冷锋点了点头,四处摸索了一会,在一巨石后面按动了一个机关,只见密林中一棵大树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不一会大树旁裂开了一处漆黑通道,众人点起了火熠缓缓进入其中。
曹寅举起火熠步步为营的深进。当抵达通道尽头后,映入眼帘的眼前竟是一堵巨墙。曹寅有些犹豫道:[咦,莫非这就到啦?],曹寅到过很多涉险之地,自是不敢大意粗心。偏是这个密道无惊无险,曹寅高举火熠,定睛一看,竟一时无语,这儿与他想像中的『诸葛密藏』,有十万八千里的遥遥距离。
这是一个宽阔的密封地室,室顶四角均有通气口。两边平排放置共十多个该是装载奇珍异宝的箱子,贴墙有几十个兵器架,放满各种兵器。但都只是普通货色,且全部都生锈发霉,拿去送人也没有人要。
曹寅抓头道:[这是甚么一回事?所谓的『诸葛密藏』就是这个样子?]
曹卓凡把其中一个箱盖揭起,发现里面全是空的。到把十多个箱子逐一看过后,曹寅颓然叹道:[原以为这么简单就可以得到财宝呢?看来是我太天真啦!]
曹卓凡在对面的箱子坐下,看着冷云问道:[先生,你说的『诸葛密藏』有八处伪穴,这个所谓『生门』,莫非你们当年早已探过?那为何还带我们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