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们所知晓的那位瑕镜姑娘,也只是一个被道焉所塑造出的虚假分身而已。“
在众人思索时,缘来仍稀松平常的道出了真相。
.
“什么!”
“她也是分身!?
“还有这种事?”
闻此话之际,旺洋等人皆彻底愣住,显然皆没能看出瑕镜竟是分身。
天擎亦苦笑:
“缘来姐,虽然妳先前劝咱应自行找出真相,但还真没能猜的出来。
而没猜着真相的孔方,亦有些不服气的闷哼:
”怎么又是用某某东西造出的假象?这跟先前玄源部人,用灵力造出假像根本是同一招吧.......于鄙人而言同样的招数实在无聊。”
“若真有这么多后手的话,鄙人猜想映心之其中,应也有非凡仙君暗藏的东西。”
但旺洋也在惊异后,向孔方吐槽:
”那既是同样招术的话,你怎没能猜到啊?还有你若觉得同样招术无聊的话,怎么还一直用不承认大法呢?哈哈哈哈。”
“你....”
孔方一听又只得闷哼不语。
只是那三宝还突然说出了一句,足令同伴细思极恐之事:
“连一个姑娘都可以变成假的,那咱的世界,或许也只是用某个东西所造的。”
.
此言一出,大伙皆浑身一颤,因他们在以往,皆曾有过这般杞人忧天般的幻想........
连外表严肃,但实则极易触景生情的途空,亦不自觉的露出凝重之色。
.
至于缘来只得在一愣后,继续苦笑讲述:
“这种事待会再说,先回归正题....”
“其实你们不晓得瑕镜是分身,实属正常,因各位大多没见过她,且就算看过也无法察觉虚假。”
“因她这具分身造的十分精细,必须拥有极深厚的神识才能看透,甚至连望城主也没能洞悉。
“至于瑕镜的本体,则早在望城主得知真相以前,就被道焉给封印在默城中某处,并彻底的隐匿。”
“且她的分身,亦是以本体为根所塑造。故在映心之裁降临默城之际,只要以瑕镜的本体为引。就能轻易从黑源外,把本非玄源部人的她拉回与本体融合,大致就是如此。”
.
听完后,这几人又是因玄奇的讶异,而彻底静默,但仍于片刻后缓了过来,因这修士的世界总是满了各样异态,使其中生活的人们也早已习惯了骤变。
可在大雄粗旷的脸上,仍露出一丝悲情之色。把自己当成女子的她,似也对瑕镜悲惨的遭遇同感深受。
而天擎还对其中的一个盲点,提出了疑问:
“可是...道焉前辈他,不是在很久以前就闭关沉睡了吗,那.....要怎么在睡着后又算计自己的女儿?”
然而旺洋立马就给出了一个,十分给力的答案:
“他只要偷偷醒来,然后不告诉别人就行了啊,应该也没人整天闲闲没事,就只盯着他有没有睡着吧?
“他事后只要不承认自己曾醒过就好了,不是吗?嘿嘿。”
说罢旺洋又瞥了孔方一眼,让他又在闷哼一声后,装做没听到。
还使天擎也只得一愣一愣的苦笑称是。
.
然而一旁不语的途空,亦突然将目光望向远方天际某处,可见那道焉依旧在那静静的关注看一切,而无比凝重的暗想:
“我从以前就看不透你,故我也不晓得你到底有没有偷偷醒来,或还隐瞒了什么。”
“但我可断言,你方才定是用了那人的力量,才能贋造出虚假的紫光!”
“想到此,途空还莫名的露出一丝苦涩之色。
.
且那不语的黑衣人也竟彷若与途空心有灵犀般,忽暗向缘来问道:
“方才道焉赝造出的紫光,是用一位名天劫的修士,于世上残留之力,所造出的吗?”
然而此问,居然也让缘来忽换上惊愕之色,并立即苦笑劝道:
“是天劫没错....但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下,随便提起这个名字,因他是个不详之人。”
“是。”
黑衣人又于简短回应后,陷入沉默。
.
而在大雄等人,都还在脑中整理种种真相时,那一直颇冷静的三宝,则早就开始庸懒的,吃着他的那毒药,让那一旁也在大吃大喝的邪火一问:
“这位小兄弟啊,我看你一直挺沉着的,颇有成就大神通者所需之资呢。”
然而这三宝也依旧懒洋洋的,随口道出了,和一旁仍为瑕镜默哀的大雄,完全不同的观点:
“因为我觉得缘来说出的真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们应该都会不齿道焉利用女儿的行径。但以我来看,道焉所行之事即便不仁,也依旧是为了突破映心之裁!”
随即三宝又看向了天际,以前所未有凝重语意肃道:
“修士多为力量而修,故不会自甘永困于这小小的仙玄界。当前仙玄联会唯有先突破降临在地上的映心之裁,才有可能有能力破开天际无尽的紫光,让曾经辉煌的星空摆脱停滞。”
“故不单是道焉,凡是真心尽忠于仙玄联会的人们,都会为此道献上一切。”
其话语中,还带有着一股别于以往的深厚大义,让同伴们皆面面相觑,因他们几乎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三宝,还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敬佩之色。
而邪火亦笑而喃喃自语:
“说的好有道理讶,但人家对这仙玄联会倒是没在尽忠的说。”
且在三宝语毕后,缘来还趁此氛围换上有些严肃的神色,向同伴和其他大神通修士,提起了先前那事:
.
“话说,若咱的世界真是用某个东西造出来的,你们会怎么办呢?”
此言一出,大伙又再次愣住,反倒是那正与邪火同桌吃饭的墨情,想起身回答:
“关于这件事....”
但墨情说到一半时,那憋屈已久的孔方却按捺不住的,挥了挥他那奇怪的大扇并抢答:
“怎么办?只要不承认就没事了啊!就算现在天塌下来,鄙人也不会承认,而这就是鄙人之道!”
.
随后,这群人之间又开始了日常的斗嘴,连缘却也忽换上亲切之笑胡乱栽赃:
“其实刚刚那问题,是途空托我问的。”
让他也是愣的一颤,但显然缘来就是把想这常摆臭脸的前辈一同拉入闲谈。
而见有戏的邪火,也领着不太情愿的夫君,和回到小馆后又显得有气无力的阿斗加入谈话,甚至墨情也一同参与,很快就把小馆弄的无比热闹。
只不过....邪火夫妇现今虽和墨情自如闲聊,但两方之间是否仍有什么心结,则无人知晓.....
.
在众大神通者中,唯有那一直隔着麻布袋和梦不凡交谈,而无人知晓其心思的蛊灵没加入闲聊,但他也向一旁一直待在麻布袋旁的小苗儿谎道:
“你家梦爷爷传话说,妳可以加入他们的谈话。”
便随意的把这个,只听梦不凡名义行动的怪异少女,哄入了人群。
并用他那奇特如音律般的神念,默默自语:
”或许方才我和墨情三人,从远方飞来此地至今,这时光流逝不同于现实的映心之裁中,又过了很长远的岁月。
.
”唔....”
然而在映心之裁的紫光中,那倒卧了不知多久的瑕镜,总算是醒了过来...
她在揉眼时,还可见自身正凭空浮于没有大地的紫光中,且周遭还有着无数,似人形的不名异物正缓缓飘荡。
在确认到自已是真进入映心之裁后,瑕镜脸上也理所当然的,露出了深深的无奈之色,且她亦可感觉到,周遭还弥漫着一股负念,显然正是当初引来映心之裁的负气。
只是片刻后,瑕镜便从惊惧中取回了镇定,因那些人形的异物并没有朝她靠近,且周遭死寂的氛围也足以助她静心。
而在遥望无穷无尽的紫光时,这位一生皆被利用,且十分无辜的可怜姑娘心中所想并非自怜,而是再次的浮现出了,那个绝对而又单纯的执念:
“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