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整座梦家来临之际,那梦家的小辈梦幻儿,亦赶紧谦逊的向前辈们抱拳敬道:
“我们家老祖说,如今把整个梦家从西边天际移来这仙玄部旁的举动,是为了日后的大计做预备,还请前辈们谅解。”
“不过老祖有说,各位前辈们应该也知晓这些大计才是。”
语毕时还向那妖玄子再次抱拳一拜,因这仙玄部就是他的领地。
但妖玄子却是毫不在意的微微点头,而与其说是不在乎,倒不如说是高傲到直接无视梦家的举动。
反而是那本就眉头深锁的道茫,面色显得更是难看。
其身旁的道焉还向他偷偷问道:
“师兄啊,我晓得日后映心之裁将降临仙玄部的事,但据说在那之前,就会有另一道映心之裁降临梦家,此事可为真?”
但其师兄道茫仅是冷冷暗回:
“此事与你无关。”
依旧表露那副极难相处之样。
只是当这人正面露凝重时,其大师兄道庸却又开始抱怨:
“话说道茫师弟啊,你不觉得这个密室似乎有些太狭小了吗....要是再多来几人肯定挤不下....”
然此密室虽有着黑夜星辰的美景,但也确如其所言的十分的狭小,人一多便会无比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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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堪用即可!”
道茫一听自然又是十分不悦的肃述:
“此密室仅是用来对谈,而非修行或比武之地,多馀的空间皆是浪费。”
并又以那难看的目光向众人强硬说道:
“诸位既动身来到此地,便直接开始谈论要事吧。”
展现出一股无意闲谈的意味。
只是在宣示时,他的目光又显得更为难看,还径自碎念:
”这次月烛没有来,而且....连那个最该到场的虚馀也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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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忽然间,从天外竟立即有着一道悠长且淡然的神念,如回应了道茫的碎念般骤然降临:
”诸位道友万分抱歉,本人月烛此刻正与老友叙旧,而无法赶来。”
此念出现之际,众老怪亦皆不感到意外,尤那墨仙道人还摸了摸自己的白墨之须悠悠言道:
“说起这位月烛道友,那还真是许久没见到他了。”
“而他所说的那位老友,十之八九就是本该来到此地的虚馀道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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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庸亦向道茫劝道:
”师弟啊,月道友他十分忙的,而虚馀道友的话...你也知道的...所以就别再埋怨他们没来了吧。”
且此时道焉还如同想到什么好笑之事般,向自己的大师兄讽道:
“但若虚馀道友真来的话,师兄您就不是在场修为最低的人了。”
令他一听自然又是脸红。
然在看着自己的师兄和师弟又开始胡言时,那道茫亦是不由得露出了怒极反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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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位道姓前辈....还真是有趣..”
梦幻儿在见了三位师兄弟有些怪异的交流后,也不禁暗自苦笑。
而蛊蛮亦以旋律般的悠然之念,向自家小辈细说:
”他三人虽为师兄弟,只是性子却大不相同。”
“小师弟道焉看似最正常,但他却曾做过一些使世人难以苟同的事,且还让自身众多子嗣慷慨赴义,又如幻儿你所听闻的把唯一的女儿投入映心之裁。总之是一个有高深修为,但极不受仙玄联会待见之人。”
“二师兄道茫则是常年皆摆出一副臭脸,且对任何人都不待见和其师弟彻底相反。此人修为虽不高,但却极善算计和各样谋略,是仙玄联会第一智将。他除了谋略以外,还十分精于细究,凡事都要做到最省,据说当年这间密室就是道茫所建,才会如此狭小。”
“至于他们的大师兄道庸,则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原来如此。”
了解后的梦幻儿,亦立即点了点头。
只是他却又想到了一事,然在想到此事之际,蛊灵亦如看穿了其想法般默默回道:
“你现在很好奇他们三人的师父是谁对吧?但很遗憾的,这个问题是他们三师兄弟从未告诉过他人的秘辛,连我也不晓得。
使梦幻儿于一愣后亦仅能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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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在师兄弟终于都住嘴后,道茫才开口而向妖玄子直言问道:
“映心之裁就要降临你仙玄部了,藉时要和其相抗的”那个东西”,你准备的如何?
而妖玄子自然是摆出那副高傲之色,向同辈的道茫淡然言道:
“那东西已完成了七成,可先借你们于上星空使用。”
且二人互看之下的形像,亦是显出了一种极为分明的对比。
只是高傲的妖玄子,却又立刻道出了令众人颇为刹异之语:
“皆下来你们几个要谈的,应都是以往便计划好的事,故我无意多谈,再会。”
并于语毕后直接融入了虚无,就这样目中无人的离去,途留愣住的大伙和面色愈加阴沉的道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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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前辈就这样直接走了?”
“才说两句话就走了?”
“还有那个完成了七成的东西到底是?“
看着前辈极度无礼之举的梦幻儿,自然是彻底愣住,而蛊灵则又向他解释:
“这位仙玄部族长的个性便是如此高傲且随心所欲。年轻的你只要记住,修士不可用常人心思度量,尤大神通者更是不可。”
“仙玄联会中这些老一辈的人物,虽各自性格奇特,但心思皆是无比的深沉细腻,通常甚至不需交谈便能清楚各自的计划,不像凡人或经历尚浅的修士般仍需开口交流。”
“故该聚会,其实也只是个表面上为聚而聚的意思而已。可说此次来临的这几人,包括你和我都只是来拜会一下罢了。“
至于那个完成了七成的东西,则是仙玄联会隐藏了很久且于近日才要公开的东西,待此次聚会结束后我再向你细说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令梦幻儿也只得一愣一愣的点头。
恰于蛊灵言尽之际,那疑似来自黑源部的枯瘦之人身上,亦传出一道十分细小的神念向众人说道:
”....日后黑源部必会全力相助。”
随后这枯瘦之人,竟骇然直接化为了灰尘散去,显然其仅是一具以意念附着的躯体。
而在座之人皆是修士,自然不会对这种景像有什么恐惧,但唯有道庸是个例外,仅有他被突然化为灰烬的躯体,给吓的面色苍白,展现十足的庸人之样....
之后那来自霜门的冰蓝身影竟亦是跟着消失,且在消散之际还传出了一道极致冰寒,而彷若可让周遭一切冰结道着的意念。
但于这冰寒之念显现之际,却有一道与之不同的柔和神念,从天外临临至此地:
”诸位,我霜门在日后前往星空时必定倾尽全力相助各位前辈,也望诸位能助我霜门。
此念之后,冰影才彻底消失,只是其方才所待之处,却仍有股久久不散的冰冷之感。
而墨仙道人亦看着其消失之地惊叹:
“方才那来临的冰影,应就是郁霜道友的分身了,虽很多年没见,但老夫记得她是个几乎从不开口的女子。至于后续传念的那位,应该就是其副手宝霜道友。”
后这位老者更边抚着自己如白墨水般的胡子,边向剩下的道友敬道:
“日后前往星空时,我墨仙派亦需诸位多加相助。“
”故老夫便在此向诸位敬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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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这展现出极为友好之意墨仙道人便拂袖一挥,幻化出数个如墨画般的茶杯纷纷飘到众人面前,且杯中竟还有着热腾腾的茶水!
而还留在此地的道庸等人和那阿畚及蛊灵,亦在接下茶杯时,向他抱拳示谢。
唯有那一直臭脸的道茫,依旧是极不合群的肃道:
”你们若要闲聊,那我便离去。”
之后竟真的消失离去,展现绝不和人亲近的特立独行之意,让示好的墨仙道人亦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
见到师弟失态的道庸,更是着急的向其陪罪:
“哎呀,墨道友对不住啊,我代师弟向你赔不是。”
且在手忙脚乱之下还打翻了茶杯,再次展现他那十足的庸人本色。
但在这难堪的氛围下,一直没开口的铸生派代表阿畚,亦突然向众人叹道:
”这样其实已算是很好了.....在星空停滞以前修士之间总是因不和而撕杀,如今仅是因无共同兴致而散罢了,已是不能要求更多。”
说到最后,其语气还有着惆怅之意,让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只是突然间,道庸却如想到什么般向阿畚惑问:
“道友您说的实令老夫深有所感。”
”只是道友啊,您....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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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他们居然也不认识阿畚。”
在巨塔之外,貌似曾睁开过眼而得以看透塔内之景的缘来,又重新戴上了绘有悠闲之色的眼罩,并再次深望此地想着:
“下次再来到仙玄部,应该就是此部落的终结之日了。”
随后便融入虚无而消失,并出现在道岐山脉的一处山庄。
顷刻梦不凡等人的身影,亦跟着从山庄内的某间小屋走出,只是众人中唯独少了天擎一人,且途空似乎也因他不在的关系,而又变回了模煳之影。
缘来亦向同伴间的小苗儿微微一笑:
“那小苗儿姑娘,咱这就送妳回黑源部。”
而她也高兴的点了点头,似乎只要有梦不凡在场,这姑娘就显的极为安定。
途空还突然向缘来暗自一问:
“妳去仙玄部时可有看到妖玄子?“
“有阿,他还是那副一如既往高傲姿态。“
“是吗......“
说到一半时,途空还又表露出莫名的惆怅之感,令本想继续说什么的缘来亦是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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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阿天他去哪了啊?
至今仍见不着人的梦不凡还突然嚷嚷:
“听说阿天好像有个未过门的媳妇来着,所以现在是去找她了吗?”
然听到此问时,旺洋和孔方竟皆莫名的露出愤恨嫉妒之色,连大雄也有些泪眼汪汪,好似受了什么委曲,只有三宝和黑衣人始终平静。
而看了同伴这等反应的梦不凡,更是突然大喊:
”好!你家梦爷爷决定了,现在你家梦爷爷就要先去看看你那媳妇长啥样子,然后....
“呃...好累。”
忽然间,这少年于又要开始胡言乱语之际却骤然浑身一颤,并于莫名其妙的翻了一个白眼后,
竟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生生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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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怎么了!
见到梦不凡突然倒下的小苗儿,自然是立即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之色,更不顾一切的想冲上前扶住他,但大雄却早已伸出他那粗壮的大手撑住了这少年。
且这伙人在看到突然倒下的同伴时,居然都如司空见惯般淡定。
而缘来更是向小苗儿苦笑:
”妳家梦爷爷说,叫妳不必担忧。“
“因这其实就是不凡睡觉时的样子,平常总睡不着的他,常会不自主的以突然昏倒的方式入眠,据说很多梦家的人也会如此。”
连那途空也忽然自言自语的道着:
“只是....无人晓得这些人在入眠时的意识究竟去了何方....连我也无法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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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不知何的某地,有着一间装饰十分整齐平淡的小房间。
此刹该寻常房间的壁上,还凭空的浮现出一抹可使万物停滞的映心镜之光。
而从光中更出现了,那消失于映心之裁的望仙遥和瑕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