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辛在东伯侯府与东伯侯在书房正聊着,只听门外一阵吵闹声,东伯侯皱皱眉,走向门外,打开半扇本,往门外看去。只见东伯侯府世子扶着一位徐老半娘的妇人,在与守卫此处的侍卫说这些什么,只见侍卫全都跪在地上,但是却一步不退。
东伯侯姜楚恒见此,打开门扉,轻声喝道:“进来吧,堂堂东伯侯夫人,居然在门外吵吵嚷嚷是何体统!?这些侍卫也是听命而行,不要过多计较。”
就算子辛也能听出姜楚恒的怒意,不过子辛没有坐在座位上等对方进来,而是也踱步到了门口,束手而立,等待门外从未蒙面的岳母大人。
不多时,子辛见过的东伯侯世子姜文焕扶着一个身着金丝夹袄的贵妇人,从门口施施然进门而来,当看到子辛,眼神不住的上下打量这位从未蒙面的女婿。只见子辛身体壮硕,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双眼闪烁着精光,高耸的鼻梁下一对八字胡,整个人看起来虽不英俊,但是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
进门而来的贵妇人一边观察子辛,一边点头。子辛却是一头雾水,但是礼不可废,所以帝辛还是躬身一揖道:“小王殷氏子辛,拜见岳母大人,祝岳母大人福寿安康。”
那个贵妇甩开姜文焕扶着的手,几步走到子辛面前,扶起子辛,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一路舟车劳顿,快随我进屋坐一坐。”
说着那个贵妇还横了一眼余怒未消的东伯侯姜楚恒道:“这孩子大老远从朝歌而来,一路风尘仆仆,也不说上茶和些点心,有什么事儿不能稍后再议,哼”
只见东伯侯姜楚恒瞪了一眼那位贵妇人,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还是朝门外侍卫,让他们去找府里管事,安排些茶点和茶水,之后才伴随着姜文焕重新回到书房。
子辛则被那位贵妇人拉住问东问西,子辛那里经过这种阵仗,被拉着问的张口结舌,但是也不能不回答,毕竟是自己的长辈,子辛一边应付贵妇人,一边向求救一般的看向东伯侯姜楚恒。
东伯侯姜楚恒是在是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道:“夫人,三王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而且还有军务在身,现在也快到中午了,三王子好不容易来一次,定要让其尝尝我蓟城特色,夫人先去安排伙房做些我们蓟城的特色吧!”
那贵妇人一听,这才醒悟,一拍脑门,嗔怪的看了一看东伯侯,说道:“怎么才提醒我,这孩子已经到东伯侯有一会了,要是早些说,现在没准都可以开饭了,哼”
说着那个贵妇跟子辛打个招呼就朝门外走去,子辛见贵妇走出书房,不由的轻轻的送了口气。子辛稳定一下心神,正襟危坐看着东伯侯开口说道:“岳父大人,小王此次来就是之前跟您说的那些事情,至于东伯侯麾下的勇士,可以跟随出征最好,这支军队要是由焕弟率领,以焕弟的勇武,必定可以立下殊勋。”
姜文焕被子辛说的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他父亲东伯侯姜楚恒。而姜楚恒却没有理会姜文焕,而是朝子辛拱手道:“犬子虽有些勇力,但是性格鲁莽,但愿此次出征能从黄飞虎这种将门虎子,身上多学些行军打仗的知识我便心满意足!殿下,此行如犬子有什么逾越军规的地方,三王子尽管惩罚,我东伯侯上下定不会有半分怨言。”
子辛点点头,之后又与东伯侯姜楚恒商讨一下行军路线,沿途需要通知哪些诸侯,沿途补给的车队的农夫怎么安排,时间匆匆,转眼间就到了午饭时间,东伯侯姜楚恒领着子辛径直朝饭厅而去,整个过程中,二人都没理会过坐在一旁的姜文焕。
午饭过后,子辛借口有军务要忙,谢绝了东伯侯以及夫人的挽留,带着侍卫,跨上战马朝李靖军营疾驰而去。
待到子辛的身影消失在街口,东伯侯才转身往回走,姜文焕见父亲走了,也亦步亦趋的跟上,东伯侯见自己儿子跟着自己,就知道恐怕有些事情要与自己谈,于是领着姜文焕直奔书房而去。
东伯侯书房中,姜文焕看着坐在主位之上的父亲,躬身行礼道:“父亲,刚才三王子说我要跟着去草原,这时真的么?”
东伯侯姜楚恒抬起头,看向躬身行礼的儿子,神色不动的问道:“哦?怎么?你不是一直想驰骋疆场么?怎么不想去?现在可以直说,我随后就三王子殿下说一声。”
姜文焕见父亲会错了意,急切的说道:“父亲,不是孩儿不愿去,我早就想驰骋疆场,上阵杀敌了,这次如此好的机会我怎会退缩。不过,父亲您不是一直不太同意我帅兵出征么?怎么这次”
东伯侯姜楚恒盯着姜文焕,盯得姜文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最终却终于细不可闻。只见东伯侯姜楚恒叹了口气道:“焕儿,你自比那个三王子如何?”
“孩儿与其交手一招,三王子的招式巧妙,气血充沛,狼烟如柱,应该与我不相上下,但是真正战场厮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孩儿有自信即使不赢,也不会输的太难看!而且”
东伯侯姜楚恒深深地看了滔滔不绝的说着的儿子,一声长叹打断姜文焕的话道:“我不是问你三王子殿下武艺如何,作为上位者武艺只是本身的一小部分,重要的还是心智和手段,焕儿以为父对你的了解,你不如这三王子多矣!”
“三王子殿下这么大年纪就可以为一军之帅,虽然是有些侥幸,但是本身心智还是极其了得的。本来就是三王子以中央王储身份上门来找为父,无论是粮草还是大军沿途提前开关,都是可以办到的,可是你看这三王子,以子弟之礼对待为父,明里暗里的暗示,为父现在是甘心情愿的出粮出人,你说要是换做你是三王子,你能做到这样么?”
姜文焕被父亲说的哑口无言,虽然心中老大的不服气,却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最后还是小声的嘟囔道:“一路上先锋是李靖,后军做主的是黄飞虎,关他子辛何事,不过出身比我好罢了。”
这声音虽但是却瞒不过东伯侯姜楚恒的耳朵,只见东伯侯姜楚恒脸上青气一闪,怒声喝道:“孽子,三王子在朝歌之时就有过托梁换柱之名,面对虎视眈眈的两位兄长,以第三子的身份,在王储位上多年,岂是好相与的?哼你就是不学无术,看我东伯侯府你是唯一嫡子,才养成你如此的性格。”
“我”姜文焕有心辩解,但是看父亲是真生气了,话到嘴边又再次憋了回去。不过脸上愤愤之色更加浓郁了。
东伯侯姜楚恒也知道自己的话也可能太重了,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怕姜文焕的肩膀道:“焕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嫡子,不客气的说,现在朝内有你姐照应,在外有二百镇诸侯支持,即使在我百年之后,你的东伯侯地位也稳如磐石,不过你要对你的姐夫,也就是这位三王子存敬畏之心,毕竟他是未来的人皇。”
“而且在他登基之前,你要倾尽全力帮助他,因为你帮助他就是在帮助你自己。你姐姐能在三王子府中得到什么样的地位,就看你我的态度,你明白么?至于三王子登基之后,我们支持的人自然从三王子变成你姐的两个儿子,明白么?”
连续几个“明白么”把姜文焕问的心神巨震,在姜文焕心中从未想过这些,毕竟在他心中还没有考虑怎么做这个东伯侯,也没考虑过这些事情的利益得失。
东伯侯姜楚恒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后,朝门外走去,留下姜文焕一人在书房中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