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的大吼之声直接刺激到了另两位诸侯,特别是北伯候崇侯虎,想想也是,北伯候崇侯虎来冀州已经半月有余,不仅损兵折将,而且一大笔物资被冀州候毁去,这新来的名不见经传的李靖,短短两三的光景,就把苏护收服了。
北伯候崇侯虎不想到自己弟弟擒获的苏全忠,这个人被李靖强要了去,李靖一定是用苏全忠威胁了冀州候苏护,让其归降,一定是!北伯候念及至此,不由暗骂李靖不地道,用自己的俘虏,立下如此大的功勋,居然都不来自己这里道声谢,哪怕给自己分润点功劳也好呀!
此时北伯候崇侯虎不有些愤愤难平,不过北伯候崇侯虎很纳闷,这冀州候苏护自己了解,为人刚直,要是真的拿苏全忠去威胁他,他还没准真的跟你鱼死网破,而不是选择投降,毕竟冀州城大、兵多,要是真的铁了心抵抗,就是自己攻陷冀州,自己的部队也回伤亡过半,这也是崇侯虎一直没确定要直接攻城的原因。
崇侯虎虽然不知道李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不耽误其对李靖的嫉妒,崇侯虎望着远方随风飘扬的“李”字大旗,啐了一口,发出冷哼一声,转朝大营内走去,直到此时的崇侯虎想到的都是功劳分配问题,至于他的弟弟崇黑虎,到现在崇侯虎还没想过半分。
西伯侯姬昌此时却是明白李靖是如何做到的,此时姬昌不由的暗暗自责,要是自己在苏全忠被擒之后,马上就去劝降,没准也能达到这个结果,可是自己看到大商军队前来,姬昌觉的冀州还会受到更大的威胁,所以根本没想过此时去劝降,即使自己的亲信,上大夫散宜生一再劝说,自己还是按住了对方的举动,给了那个李靖可趁之机。
姬昌回忆李靖来到这里的过往,姬昌惊讶的发现,李靖到这里之处,就没有想过去强攻冀州,即使当时那十余具投石机已经有实力打破冀州城,也没有继续,这李靖还真是与自己不谋而合,不过自己谋求的是一个盟友,而那李靖所求又是什么呢?
按照大商军功条例,破城、擒获敌酋乃是大功,远比招降对方功劳大的多,李靖有机会获取更大的军功的机会,他居然放弃了?这不符常理。从头至尾姬昌从未想过,李靖是怜惜士兵命这一原因,因为这时候的将领的信条都是慈不掌兵,在军功面前,士卒的命显得根本没那么重要。
突然姬昌脑中灵光闪现,他似乎抓住了什么,投石机!在这种大型军用设备面前,一切用黄土夯制城墙在它的面前,都不堪一击,自己已经是一方诸侯,要想更进一步,投石机这种战争兵器自己必须掌握,而且自己的西岐城墙也必须重新规划,必须要能防备这种投石机。
改造城墙不算是大事,毕竟自己跟西戎交战之时,擒获的俘虏众多,只要收集这些人的人力,修筑城墙自然不是那么难,但是这要掌握投石机,可不是那么简单,除了这次在战场见过,这投石机自己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自己在朝歌中的暗探居然也没有半点风声透漏。
姬昌叹了口气,看来朝歌那里的暗探的实力还要加强,据说有一些反对帝辛的势力,自己应该跟这些人加强沟通,这种投石机能做到这么保密,估计只有朝歌中有数的几个人能了解,渗透必须往高层次上发展了。
李靖此时可没时间在乎其他两位前来攻打冀州的军队的主帅在想什么,李靖待到巨灵等人来到之后,收了神通,恢复常态,在苏护惊为天人的眼光注视下,领着一众人等,浩浩朝李靖暂时居住的营地而去。
到了营地之后,李靖亲自陪同冀州候苏护前往关押苏全忠的为主,此时的苏全忠关押在一个特制的大帐之中,四周全是木桩钉制而成的类似牢笼的框架,其实苏全忠只要不出大帐,在大帐之中是绝对自由的,每天的饭食与李靖相同。
苏护到达大帐之中之时,苏全忠此时正在大帐之中习练武艺,见有人掀开帐帘,赶紧收了架子,眼睛朝门口扫去,这一看之下,见是自己父亲前来,也没来得及多想,双膝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给苏护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再抬头之时,已经是眼泪纵横。
苏护见此,也是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苏护赶紧上前几步,搂住自己的儿子,把他从地上拽起,轻轻拍拍苏全忠的肩膀,没有说话。
苏全忠此时才想起这不是冀州城,此地乃是殷商大军的军营,苏全忠见此,赶紧把苏护护在背后,一脸戒备的看着跟随而来的李靖、殷破败以及巨灵三人,看那个神色,好像就是生怕这几人对其父亲不利似的,李靖苦笑着看着被苏全忠护在背后的苏护,摊了摊手。
苏护此时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就在这时候,自己的这个傻孩子还在护着自己,他也不想想,这里是哪,要是自己有一天,自己真的别光在这,是他一个阶下之囚能护得住的么?但是恰恰是这种本能反应,让苏护觉的欣慰异常。
苏护在苏全忠背后,轻轻推了推苏全忠,把苏全忠推到一边之后,看着苏全忠的眼睛,沉声说道:“全忠,不得无礼,为父已经决定向李靖李将军请降,李将军也答应了我的请求,我们与李将军之间是友非敌,不用如此紧张!”
“父亲”
苏全忠听了苏护的话,本能的想要问个究竟,可是苏护摆手打断了苏全忠的问话,继续说道:“一会我就会引领殷商天兵入城,李将军答应只占领四门,其余城中一切,皆有你来负责,我冀州十万儿郎,之后就看你的了!”
“那父亲你呢?”
苏护眼神清澈,没有半点波澜的道:“我自然是要和李将军到朝歌请罪,而且你妹妹已经自请去朝歌伴驾,你妹妹的格你也知道,她下了决心的事,你我都左右不了,你就安心在冀州,守护好冀州城的父老,以及我冀州的十万儿郎吧!”
“父亲,我随李将军去朝歌,这冀州还是你来镇守吧!”
“放肆!你以何份替老夫前往朝歌?这冀州候还是老夫,要想做冀州候,等老夫死了再说!”
苏全忠见父亲动了真火,赶紧跪倒在地,略带哭腔的道:“父亲,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孩儿是想……”
“你什么都不用想,安心守护好冀州,就是对为夫最大的体谅了,而且此次是为父冒失,犯此大错,此次为父前往朝歌,不论在朝歌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妄动,要不然老夫就是死也要把你逐出我苏家,到时你百年之后,也休想进我苏家宗庙!”
“父亲!”
苏护双眼一立,不耐烦的道:“需要多言,快些着甲,一会和我一起,引商兵入城,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就是你现在这小女儿之态,要是被城中百姓见到,要不然我苏家数代之名,都被你丢尽了,知道么?”
苏全忠听到苏护如此说,赶紧收敛面上表,双手抱拳,单膝点地,一副麾下将领的模样,神严肃的道:“是,父亲!”
苏护见此,面上的表这才稍稍缓和,朝李靖拱手道:“多谢李将军对小儿的照顾,既然你我已有定计,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往冀州城,不知要不要通知北伯候和西伯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