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河挂断了电话后,心里忍不住嘀咕着。
这程穆最近变得很是不对劲,他和程穆认识了有七年,这七年里,他很少给自己打电话联系。
除非是又看上了那个老男人要自己去谈合作。
而最近这几天嘛,联系很是频繁,频繁的让他无端的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下一刻,他就会突然消失一样。
不过他还是喜欢当初那个上来脾气就不管不顾的程穆,他喜欢冲动的人,好管理,没那么多歪心眼!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程穆想要找的人也一直没有消息,无论是谁可能都要放弃了,他突然变了性子也无可厚非。
正想着,面前走来一个女人,他低着头,只能看到女人那双黑色的高跟鞋,他研究过女人的鞋子,这应该是某个奢侈品限量版的红底高跟鞋!
卫清河抬起头来,朝着那女人一笑,“代小姐也来上卫生间……”
说完,又有些后悔,这是他妈的男卫生间,她能来这干嘛!
代琳就站在卫清河的对面,不笑也不说话,只是那眼神里,一阵一阵的传出冷气!他怀疑,下一秒的自己很有可能会像那玄幻剧里的人一般,冻成了冰人!
一边走路一边的咔咔的往下掉冰,但空下来的地方,很快又被新出来的冰覆盖上,彼此紧密的挨着,都不带就给他喘息的机会的。
卫清河一边想着,一边有些慌,刨去其他的事情不谈,这受情伤的女人,他就惹不起。
于是试探性的问,“代小姐,要不咱们有事出去谈。”
今天接到这代琳的电话他就觉得必有大事,果不其然,这第六感准的不像话,简直是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代琳看着卫生间里接连走出去了两个人,才开始往里面走,把厕所门打开,一个个的看了一遍,然后勾勾手指,把卫清河叫到了里面。
卫清河在距离她一米距离的地方停住,这代琳长得是好看,可好看这事也得有其他的考量,他可不想惹得自己一身的麻烦。
代琳也不强求,就靠在洗手台边,慢慢的说,“那程穆家在哪,你知道吗?”
卫清河摇头,“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以他和程穆的关系,也不会说的,毕竟他的职业信誉就是一个嘴严,该说的不该说的,他有分寸。
代琳点点头,“不知道啊?……可我怎么听说你和他关系特好呢?”
“不好,就是普通关系,我就拿他当我赚钱的机器,这人和机器的关系能有多好!”
代琳摆弄着手指,“你说我要是把上次程穆说话侮辱我的事情给传了出去,会什么样呢?你觉得还会有人来找你们合作吗?”
卫清河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程穆那不算是侮辱吧……”
“我说算就算,你觉得那些人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卫清河点头,他确实惹不起,“那你说,想怎样?”
不打算和他再打太极了,那不适合她,“刚刚你们聊天我都听到了?!”
卫清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代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自己有所求,她才不会在这和他纠缠呢,“我说我知道公主府在哪!但是前提,我要亲自和程穆说!”
顿了顿,继续说,“就像你刚刚说的,这公主府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阿猫阿狗的就能进去的,况且,这里面的事情,也不是谁知道了都有好处的……”
说完,又深情的看了卫清河一眼。
他秒懂,就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呗。
于是刚要拿手机给程穆再拨一个电话,却被代琳迅速的伸手给抽走了,“我说了,我要自己去找他,不要用任何可以通过调查就找到的方式去联系。”
卫清河想了想,合着这女人今天神神秘秘的找个小孩子给他传纸条,就为的这个啊?
她以为她是谁啊?搞地下工作吗?
不过他不问,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点了点头,给了代琳一个地址。
总之,这和代琳的合作程穆是同意了的,所以知道一个地址也无可厚非吧,反正也不是他家,这代琳出手阔气,去了穆女士的饭店,怎么也能一掷千金,有钱不赚白不赚。
代琳把地址记下来,又点了点他,“今天你没见过我,知道吗?”
卫清河点点头!
见没见过的,谁不知道啊?
那咖啡厅的服务生不知道?那刚刚卫生间里走出去的人不知道?
真是不懂,这是在躲谁!
……
程穆一大早上就醒了,被穆女士的信息轮番轰炸给轰醒的。
他捂着耳朵翻来覆去半天,最后忍无可忍的坐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
穆女士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起床了吗?礼物买了吗?买了的话别忘记拿?没买的话就快点去买!
——记得我交代给你的事情,礼物这事就说是你心血来潮给我买的,别说我死乞白赖要的,你那些阿姨要是笑话我,有你好看。
——这都几点了,你能不能行,还睡。快起来收拾!
——对了,今天来的时候,把你那个小女朋友也带来啊!
看到最后,他真是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一下,真是不知道女人这代入感怎么这么强。
只是长得像,长善就把自己当成程丹生。
只是住在自己家,穆女士就把长善当成自己未婚同居的女朋友。
合着他那天带个男人回来,自己就成同性恋了呗。
正说着,穆女士又扔过来一个信息:
——来的时候给我买一个蛋糕,我忘订了!
真是,他老娘过生日也是过的波涛汹涌的。
反正也是睡不着了,程穆就下了楼,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蛋糕店订了一个两层的大蛋糕,他知道穆女士的喜好,还特意在上面让人给做了一个穿着礼服的穆女士。
结了账,告诉店员中午再来拿就往回走。
大概有多少年了呢?他都不记得了。
在他小的时候,穆女士不这样,那时候她和很多母亲一样,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也不买贵的衣服穿,后来父亲出事了之后,穆女士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变的会打扮了,也变得会说了。
就连那家小饭店如今也成了一个可以数得上名字来的大店了!
但她始终还是一个人,陪伴她的,除了自己也就只有那几个好朋友了。
一个人的生活有多难,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对于每年她这大阵仗过生日,还是接受不了,过年过节都不关门的店,在这一天会放上半天假,专门给她用来狂欢。
一群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再跳个舞,场面也是一度的让人无法下眼!
尤其是他还不能走,拿着一个相机也不管构图不构图,光线不光线的,啦啦啦的就是一顿神拍。
所以每年,穆女士的生日一过,得有半年的时间不想摸相机,那感觉,真是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