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公主府的这件事情,其实程穆也就是一个心血来潮,既然穆女士提到了,还挺有热情的,又把长善这个真公主给误会了,那就打听一下吧。
可当小楚突然告诉他楼上的客人说知道公主府的事情,他猛的打了一个寒颤,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光着屁股在雪地里跑,一边被人看的光光的一边还有些即将冻僵的恐惧。
上楼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这个客人来这为的是什么呢?明知道今天放假狂欢,宁愿吃外卖也要留下来的人,会是谁?
而最让他心慌的就是,这人找到穆女士的店里,会不会别有用心。
正想着,小楚带他已经走到了“花开半月”的包房门口,“程穆哥,客人就在里面,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她要是为难你,你就叫我,对付这样的女人我有经验!”
程穆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客人是女人?”
心中有什么东西隐隐的冒出来,看来长善这一路上的废话也不全是废话。
除了没她好看那句,也不知道一个公主怎么练就的这么厚脸皮,冬天的冷风都穿不透。
小楚说,“可不就是一个女人,但那装扮,看起来不好惹的。”
程穆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你下去吃蛋糕吧,别在这等着了。”
小楚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楼。
他料定这女人段数再高,也高不过他穆哥!
看着小楚噔噔噔的跑了下楼,程穆才回身敲门,门刚响了一下,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女人正倚在门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怕我吃了你的小服务生?”
看来她这是在门后听了半天了?程穆不免有些反感,他向来讨厌多事的女人!
代琳把门打开,伸着手,“里面请吧,难不成你想在这和我谈事情?”
程穆余光瞥了一下,房间里并没有其他的人。
他走进去,在代琳放包的那个椅子对面坐下,这桌子不算大,只能坐六个人,所以就算是面对面的坐着,也不影响谈话。
代琳也坐下来,看着她一下一下的认真倒茶的模样,程穆也不心急,既然这女人都找到自家地盘来了,他怎么也不能怂啊,接过代琳手里的杯子就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埋怨着:估计这茶是穆女士从那个抽屉里的角落里翻出来的吧,还带着一股子霉味,不知道过没过期!
代琳也不急,示意楼下,“你母亲过生日?”
“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给她过,一群好朋友在自己玩一玩,不过今年例外,每年无论如何,这一天,她都不会让客人进来的。”
说完,直勾勾的盯着代琳。
代琳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找话问,“你就不问问我是谁?还有你想知道的那个公主府?”
“你以为现实都是电视剧啊?就你的这个声,隔着电话听和隔着桌子听,没区别。”
代琳耸耸肩,“那好吧,那件事算我原谅你了,所以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合作者了。”
想到那天代琳气的扔掉电话的样子,他还真有些心虚,毕竟女人嘛,要脸,得哄着,他一句“那又不是你男人”,估计代琳也得把仇记下了,可她这突然一说原谅自己了,能伸能屈起来,竟然还是自己小心眼了。
一开口,自己的态度也变了一些,“所以这次的合作,为的就是那个不是你的男人的男人?”
代琳生气的一拍桌子,程穆觉得空气都冷了三分。
但她只是把身子往前凑了凑,问了一个特别奇怪的问题,“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情感洁癖?”
程穆无知的摇头,但这情感洁癖听起来也还挺无辜的。
就知道他不会知道的。
代琳说,“这个情感洁癖吧,大概意思就是说接受不了对方的情感出轨,你知道的吧,这一般出轨分两种,一个身体一个精神,我就是属于接受不了精神那方面的。这就叫情感洁癖。”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那你就能接受肉体出轨了?”
代琳看程穆颇有好学的姿态,忍不住继续给他普及,“其实,肉体出轨也不算是能接受,但和精神出轨一比就能接受了,毕竟他还有老婆,每天睡在一个床上,也得那什么不是。可精神就不一样了,他说了爱我,就只能爱我!”
程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拿起杯子一仰脖就喝了下去,顿了一会,才说,“那你想怎么做?别说杀了他对别的姑娘的心,你知道,这玩意留个罗布泊里的沙子似的,一年两年的杀不没,百八十年的也够呛。”
代琳慢慢悠悠的回了一句,“其实具体该怎么做,我也没想好,我就是觉得吧,我得给我自己找一个后路。”
后路?
他懂了,“所以,你是想和那个男人要钱?”
代琳瞪了他一眼,“我那是真爱好吗?要钱的话那我成什么了?”
代琳往椅子上一靠,“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不过你还是先帮我把他的小情人都给我找出来,然后下一步的计划我再联系你。”
“怎么联系?还来这?把这当据点?”
他的本意是拒绝的,自己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愿意把穆婉舟和七朵金花牵扯进来。
那是他的底线。
幸好代琳冷笑一声后,说,“你知道狙击手为什么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吗?那是因为这样作战的灵活性就提高了,你以为我会这么傻,把这当据点,等着那老男人找过来?”
程穆说,“就是找几个人,你这样至于吗?”
整得像要火拼一样。
“那怎么不至于,这可关系到我的爱情和后半生,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他是不懂,一个小三搞得像正室似的。
代琳继续说,“对了,你打听那个公主府干嘛啊?”
程穆这才想起来,代琳刚刚交代小楚传的话就是她知道公主府,现在他还真的对这个公主府越来越好奇了。
但他没直接回答代琳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从哪知道我打听公主府的事的?”
有些话必须得问清楚,他可不想自己真的被人看了个一干二净,而自己连那个人的头发丝是黑的白的都不知道。
“卫清河你认识吧?那天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听见了,这个店也是他告诉的。”
他就知道是他。
这体制内的叛徒看他回去怎么收拾。
“那你说说,这公主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代琳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是从那谁那无意间听来的,不过好像是个什么高级会所之类的,但生人不让进,只有会员可以。但会员也不是谁都能办的。”
程穆有点崩溃,“那谁是谁?”
“包养我的那个男人呗,还能是谁?”说着,代琳往程穆那凑了凑,“不过,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好奇呗!”
还能干嘛?
想了想,程穆又说,“不过那个公主府到底是干嘛的?搞这么神秘?”
代琳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是谁让小楚告诉他说自己知道公主府的?!
程穆刚要发火,代琳又忽然说,“我确实不知道,但那人知道?他似乎还是里面的会员,你和我合作的话,我找机会带你去他办公室——偷他的会员卡。”
程穆脸上一堆黑线,“那人又是谁?”
代琳有些气急败坏,“包养我的男人呗,还能是谁?”
程穆有些抓狂,“那你就不能用他的名字来说,总是那谁那谁的,我能听得懂嘛?”
代琳回他,“他不让我在外面提他的名字,更何况,你不是说那不是我男人嘛,我要是叫个老公之类的,估计咱俩还得干起来。”
程穆真是不明白代琳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让自己去她男人办公室偷他她男人的会员卡,她也真能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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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善觉得心里被人塞了棉花,一边堵的她喘不过气来,一边还痒痒的,膈应的慌。
在沙发上坐觉得不得劲,去凳子上还咯屁股,吃东西吃不下,喝橙汁的话,恨不得把那瓶子都吃了。
小楚看她的这个状态,不自觉的往边上靠了靠,自从她问过自己程穆干嘛去了之后,她就恨不得一副水漫金山的状态。
他惹不起,索性还是远远的躲起来。
可刚拿起一个橙子,还没等剥开,就看到长善对自己勾勾手,他没动,说,“有话你就在这问。”
长善朝着他走过去,“楼上那女人,是不是头发那样……衣服这样……眼睛上像是贴了金粉似的。”
长善一边说,一边勾勾头发摆摆衣服,间或的学一下代琳的笑。
小楚点头,“嗯,就是这样?你认识她?”
长善说,“那你知道她找程丹生干嘛吗?”
小楚反应了一会,才颤颤巍巍的确定了一下程丹生就是程穆,接着说,“好像是在讨论公主府?具体我没听……”
还没等说完,长善已经噔噔的朝着楼上跑了上去。
小楚怕她惹出什么乱子,也跟着跑了上去。
穆婉舟听到声音,朝着他们喊了一句,“哎,吃饭了,你们干嘛去啊?”